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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看客引我笑场 (溥玉PUYU)


  方才双方在气场上的‘拉锯’一时致使赭夏昨与向秀的打闹终止。看着面色青黑的瞿旗,她最终打消了上去甩他一记耳光的冲动。赭夏昨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鼻梁上的眼镜框终于在历经滔天巨浪的洗礼后,不堪坎坷的被掀翻在地,成为海啸摧残中的成果之一。
  花瓶底厚的镜片在锣鼓喧天的余韵中悄无声息地四分五裂成碎渣子,黯然卧倒在地面上。玻璃里折射出商汶水的后脑勺。
  赭夏昨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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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虽不负我舍我其谁
  茛四临登台时同别的演员站台边儿上再过了遍戏词,罅隙功夫抬了下头结果和个打扮挺漂亮的姑娘对上了眼儿,他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对方却赶紧低下头摸出副眼镜儿戴上,然后又开始偷偷瞄他。
  茛四心情复杂,心道姑娘你此举诡异非常,我怀疑你是我私生饭子。只因那姑娘自打配了眼镜儿,整个人气质都大变了样儿,少爷小姐团还不时传来莫名其妙的喝彩与掌声,一时像极了邪|教洗脑现场,但只可惜了茛四离得远听不清。没一会儿原本兴致高涨的孩子团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异常死寂,活像气势汹汹的小野猫被捏住了后脖子,一下儿蔫哒了。
  几番大起大落,叫人奇异------这群少爷小姐心理历程当真丰富多彩。
  ·
  扎了红布的布锤‘当啷’敲上铜锣圆心,余音绕梁经久不衰传遍整个剧院,与胸腔里的心脏产生共鸣,没由来耳中就一“嗡嗡”作响,霎时便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大伙儿‘仪仗队’队列齐整,打头阵的两位分别各自念出己方词儿,道出这花好月圆时,说是:
  天上神仙府,
  人间宰相家。
  若要真富贵,
  除非帝王家。
  你见那二人捏起嗓子声音奇异尖细,互相施礼,客气说:“请了!”
  裴力士凑近了,撇过上身,小声翼翼同那位大人一而再三念说:“今日万岁爷同娘娘前往百花亭饮宴,你我小心伺候。香烟缭绕,想必娘娘来也!”
  大人名曰高力士,听言点头,附言其上:“你我分班伺候。”
  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再说:“请罢!”话落,但见那柳腰枝翩裙摆,迎面来一阵香风闻少辄醉。他俩堆上笑容,仿若脸旁老菊花扎了根,迈起小脚踱着碎步恭迎向那面泛桃花的娘娘。
  玉环眸眼朦胧,半闭半睁,眯着眼俨然一副享态,但见她娇声下了令:“摆驾!”
  蓦然那二黄平板给打响了,杨贵人幽语轻诉那良辰美景、天上广寒宫:“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又转东升。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离月宫。”仙妃转动了眼珠子,睨过俩太监。
  他俩一惊,同白:“娘娘千岁!”
  贵人轻哼,垂眼赏了赏寇单指,朱唇吐:“二卿平身。”
  方再叩首曰“千千岁”,尔后身起。
  娘娘心怀忧:“独坐皇宫有数年,圣驾宠爱我占先。宫中冷落多寂寞,辜负嫦娥独自眠。”叹啊叹,似诉还休慢慢叙,“妾乃杨玉环,蒙主宠爱,钦点贵妃,这且不言。昨日圣上命我往百花亭大摆筵宴……吓!”玉环惊呼,心说糟了,忙得吩咐,“高、裴二卿摆驾!”
  二卿亦惊:“领旨!”
  这便移驾玉石桥,见闻水声潺潺,鸣声上下,不绝于耳。哪晓哪儿窜一奴才,指着那水中游鱼谗言娘娘:“金丝鲤鱼朝见娘娘!”
  娘娘睁大了些美眼,见那小金子儿池中戏,金丝鲤鱼水上漂,姿态显出些欢愉。
  裴、高二卿上前小步,低声同贵妃禀报:“百花亭到。”
  花厅锦绣横生,百芳发而幽香,娘娘喜乐却奉宫人报:“圣驾转西宫去了!”想是不敢瞒也瞒不住,故而上告。
  你见那贵妃美眸凤眸陡然圆睁,自问:“昨日圣上命我百花厅设宴。哎,怎么今日驾转西宫?”她仔细一思量,气而骂道,“哦,谅必是这贱|人之意!呵,便由他去罢!”玉环冷笑,正眼瞧上奴才,“高、裴二卿看宴,待你娘娘自饮!”
  “领旨。”
  贵人心思不虞,下人便得百般捧乐,你看那俩太监轮番上阵,轮□□脸,我方说罢尔登前,推杯换盏逗得娘娘终于桃开二度,眉开眼笑。尚且从了心,开怀饮了个爽快:“你娘娘酒性未足,看大觥伺候。”
  这出《贵妃醉酒》算是从这儿正起了。台下看客不少也生了兴。然,这异象横生------你见这杨贵妃捏起了大觥,酒杯子拎一半儿忽然僵住了,索性停顿不长,没引来人叫疑。饰演者却是心中暗道不好:他脸上怕是出事儿了!
  接下来一出贵妃戏卿看头十足,看客中却不适宜发出“扑哧”嘲笑,一人打头剩下的便也没再掩饰,官富团接二连三隐隐传出了闷笑。茛四分神瞥了眼他们反应,心里更沉------他依然预料到自个儿脸上长满了红疹子,肿着鼓囊囊的腮帮子的模样了。
  商汶水在台下神色如常,眼中依旧含着笑意,她心里悄声说道:“茛公子可是我的福星呐,我怎能笑他。”于是乎,眼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目光,依旧绷着张脸看戏。
  “花衫找这么个丑人来唱当真是走眼了,想来这柴老板眼光也不怎样,父亲是给他蒙骗了。”瞿旗斜着眼瞥那聚精会神看戏的人,讽她做作,“这模样倒挺适合演丑角,说不定演个丑角更有前途。我瞧那高、裴力士便挺合他选择,总得是胜于只会胡搅蛮缠、心若蛇蝎的女人。不过,既然商小姐乐意看丑人唱花旦,我自不能强人所难,逼迫您改‘癖好’。”他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吐字又清晰,又因除了稀落笑音便没再有人说话,因而台上戏人同他四周坐着的十几位都听得明明白白。正主儿都发话了,台下几个一传十十传百,霎那就传遍了整个会场。瞿老爷在后边儿原本还满心欢心说这把是妥了,却怎料出了这等岔子,当下阴了脸目若鹰隼盯着台上。那乐队不知何时停了,杨贵妃立在台上看着孤立无援,可怜巴巴的萧条至极。身后的伴演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前边儿商汶水嘴角亘古不变的弧度难得下滑,看向舞台的眼深了又深,像猝了剧毒又像找着了天大的好机会暗藏狂喜,整个人都激动得轻轻颤抖,颇有癫疯之相。
  瞿旗自觉这是他今日心情最佳之时,他嘴角再次挂上温柔的笑意,扣上谦和有礼的假面------忍不下去了吗?那就滚远些去吧,不想出洋相,以后都别出现在我眼前。只愿你聪明些,知难而退,莫要真指名道姓骂你胡搅蛮缠、心若蛇蝎方肯露出丑嘴脸。
  他做个良心人,给她留最后点儿颜面。
  他期待地看向抖个不停的商汶水,甚至眼中熠熠生辉,仿佛即将除掉个大|麻烦------也是,于他而言,归国第一天,这个他最讨厌的人消失便是最好的贺礼。
  “不,”商汶水眼球突出,短短片刻眼白便充斥满红色的血丝,可怖又神经,她捏住自己几乎快坏死的膝盖骨,自虐般的越捏越死。将一丝不苟的西装裤扯得皱巴巴。勒到发白的手骨几欲冲破薄薄的皮肤,彰显手主人此时大起大落、濒临界点的情绪,“不会。”
  她突然扯出一个巨大的笑容,白森森的牙齿和冷红色的牙龈碰撞出极致的视觉冲击,叫人心脏猛然一紧缩。她放缓了语调,强迫症一般一字一句,本是坏死的磨砺低沉的声色竟高昂出尖锐色彩:“我怎么会喜欢这么恶心的戏人!二哥厌恶的垃圾我怎么会喜欢!我……我只喜欢二哥……”她轻笑出声,眨了眨眼睛自认古灵精怪,直看到瞿旗雷霆交加、山雨欲来的侧脸,才顽劣地接上,“喜欢二哥喜欢的东西,讨厌二哥讨厌的……垃、圾。”她眉眼温和,后半句几乎是平波直叙,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说出她的“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平静到诡异,让人生出她已恢复正常的错觉。
  向秀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小到极致,用尽全身心的力量去安抚压制也快疯掉的赭夏昨。心灵与肉|体异常疲惫,精神衰竭的厉害,自觉寿命又要减短了。
  “你给我放开!”赭夏昨咬牙切齿,嚼碎了一口银牙。
  “姥姥姥姥,您可别在这儿爆了!算我求求你了!!!咱等宴会结束了再说行不?姥姥你可怜可怜我,看我面儿上就忍这最后一回行不行!”向秀抖着手薅母老虎头发,安抚对方一点就燃的情绪。
  “你……”
  “茛公子,今日是我瞿某人看错了眼才找上你,现在请你下来,别再丢人现眼毁了我儿子的宴会。”瞿老爷见场子收不住,赶忙跑到台前来,一句插断了赭夏昨将要说出口的话,也阻止了大小姐当堂发飙。瞿老爷一把打理精细的精明胡须此刻有些要炸毛的兆相,他面沉如水,声色俱厉,由内而外散发着威压。这话是跟‘贵妃娘娘’说的。
  身着华服的‘贵妃’即使被打入了冷宫也不卑不亢,他就这么屹立在原地不愿倒下,隐隐有了高原白杨之形,他用得天独厚的瑰丽嗓音唱出:“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一出戏,开了嗓儿便得唱完。哪怕,这台下没人乐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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