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跻身上流 完结+番外 (不配云)


  江桥本来不想失态,可一旦失重,却不受控地尖叫起来:“陈书竞!我操,啊,啊啊——”
  陈书竞紧紧搂住他。
  江桥抓着他,发泄似地说:“对不起,陈书竞,我他妈的,我爱你!你他妈不知道吗,你知道啊!啊——!”
  他们飞翔,又坠落在天地。
  陈书竞问:“刚玩儿的时候,你说什么?风太大了,吹得脑子疼,没听清。”
  江桥羞耻,“没什么。”
  “我知道。”
  “啊?”
  知道什么,知道我说的内容,知道我喜欢你,还是知道……知道就在今天,我要做坏事了,要骗你的感情?
  你到底知不知道?
  江桥的心脏猛跳。
  那天,他们还去了趟威尼斯人,走在出名的室内景区,里面是蓝天白云,欧式建筑,拱桥流水,店铺琳琅。那天空是假的,24h晴空万里,因此各外美丽。
  陈书竞道:“这天和外边的差不多。你发没发现?”
  这话让江桥一愣,仰起头看,越看那假天空越真,仿佛会陷在里面。再出门时,已经下午三点,外面日光灿烂,真有一种荒诞的错觉。
  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天。
  陈书竞把车停在码头,牵着江桥往海边走,顿时有人围上来,问老板坐船吗,吃不吃饭?
  江桥指了一下,“我们坐那条大船吧。”
  陈书竞漫不经心,“嗯。”
  那条船确实大,有宽阔的甲板,粉色的吧台,摆满了红酒,香槟,洋酒和白酒,纯白色船身。鱼竿挂在遮阳伞下,靠着装鱼的铁桶。
  潘文前天带江桥来探过路,和那俩兄弟见了一面,外表看十分普通,大众面孔,皮肤黝黑,牙齿微黄。
  俩兄弟戴着帽子,低着头请俩人上船,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一个做服务,一个开船。
  其中一人说:两位老板好!我叫阿K,我弟弟小恒,船上可以连蓝牙放歌,但出海就没信号了。
  陈书竞嗯一声,慵懒地坐下来。江桥靠在他身旁,往岸边不太清澈的海面看,压抑着紧张,身体微微发颤。
  陈书竞瞥他一眼,“你抖什么?”
  江桥小声:“是船在抖。”
  船身震颤,发动机嗡嗡地轰了几声,慢慢离岸,走向更深邃的蓝,干净的天,无边的海。
  离开了文明世界。
  陈书竞点头,哦了一声,散漫地倒一杯酒,递给江桥,“我调的cocktail,尝一尝。”
  “这些也可以调酒?”
  “怎么不能调?只要胆子大,什么都能调。”
  “……”
  江桥愣了愣,又觉得意有所指了。紧张得绷了一下,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祈祷,乖乖接过杯子,小口地啜饮。
  陈书竞走出船舱,靠在围栏上,身体晃动,墨镜反射金色的光。像美丽的雕像,海的新郎。
  船开了快五十分钟,江桥有点反胃了,闭上眼睛。肩被轻轻拍了一下,是哥哥阿K,向他使了个眼色。
  江桥全身一凛,点点头。
  这是要动手的意思,他知道。
  而就在这时,甲板上,陈书竞眺望远方,瞧见一片灰蓝中浮现半点白芒,微微抬了眉毛:那是……
  “我操,Alex!”
  付西元叼着烟,驾着艘帆船,一只手臂勾着桅杆,另一只手横在空中,戴圆形墨镜,穿白色鲜花衬衫,像副九十年代杂志画,迎风浪荡。
  陈书竞大声:“你一个人?”
  付西元把船停下,遏止了一片细浪。笑道:“不是,林骁在里边,他刚送我一把……我操!”
  他猛地扯下墨镜,嘴巴张成O型,震惊地和一个黑黝黝,五大三粗的男孩儿对视。
  那男人站在陈书竞身后,提着尖而长的西瓜刀,电锯惊魂似的,莫名恐怖。
  付西元慌了,颤巍巍地伸手,从背后掏出一件东西。
  砰!地一声响。
  惊起海鸟纷飞,迷浪四散。
  江桥冲出吧台,只见那俩人中的弟弟,叫小恒的,正捂着裤子,努力按压伤口,神情惊恐,呆滞地看着血液迸流,大腿上有个破裂的洞。
  陈书竞拿起他的刀,一时也怔住了。
  而不远处,白生生的帆船上,年轻的男人尖叫:“我操!我操你妈林骁,这枪真能开啊!真能开!你牛逼!你快出来怎么办啊,操!”
  江桥惊呆了。
  在这一秒,他才猛然知道,什么叫:人生如戏。他死也想不到会搞成这样。
  操啊。
  这怕不是一出荒诞剧!


第93章 想到江桥
  江桥后来回想,那天一切都模糊不已,荒唐至极。只记得幽深的海,天色渐暗,太阳悬在西边上,生蛋黄一样。
  他看见阿K慌张的脸,映着濒死的日光,扭曲得紧。
  江桥明白,完蛋。之前安排的全凉了,弟弟腿都废了,还怎么跳水逃走,让这出戏完美结局?
  别说完美了,怎么结局?
  江桥觉得恐怖,悔不当初,想把一切摊牌,把人送医院去。然而这船还没停,正疯狂地往前行,把付西元那艘都落了下去。
  阿K冲过来,跟陈书竞对峙着,大声道:“你把刀放下!钱拿出来,让我们离开!”
  江桥颤了一下,躲进吧台,探出头来。
  陈书竞握着刀柄,一时没动。阿K大骂一声,凶狠地扑过去,要直接抢。
  陈书竞后退一步,往前踹了一脚,后背撞在围栏上,哐当一声。俩人扭打在一起。
  江桥的脑子一片混乱,“等等,不用这样!等等……”
  不是,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大不了谈钱吧,怎么打起来了?
  有一秒,江桥觉得哪里不对。
  但情势所迫,他心急火燎,很快忘了细想,紧张地盯着甲板上纠缠的俩人,想过去制止,又害怕那柄尖刀。
  突然,他看见,陈书竞被制住了,被压在身下,颈间一点白光,是刀刃在上。
  江桥顿时着急,想起之前的布局,就拿起吧台的白酒,往阿K身上泼去,战战兢兢地点燃纸巾,扔过去想烧人家衣服。
  根本他妈的点不上。
  这他妈什么设计啊!什么布局?
  蠢爆了!上帝!
  江桥打着颤,几乎想哭,克制住了,悔得要死不活。他想,万一真出事了,真让陈书竞……
  那全是他的错,他怎么活?
  江桥湿了眼眶,突然激动起来,用酒瓶砸向阿K的背,只听一声钝响,对方扭过头来,拿着刀虚晃了一下。
  江桥哭兮兮地后退,又用酒瓶砸他。
  阿K好像怒了,举着刀向他走来。狭长的甲板像广角镜头,缩短本就不长的距离,营造更深刻的恐惧。
  陈书竞从后面勒住他,“江桥,跳船!”
  江桥一怔,有点感动,眼眶湿了,“那你怎么办?而且我不会游泳……”
  陈书竞翻了个白眼,“过来帮忙,把人推下去。”
  江桥连忙点头。他手忙脚乱,笨拙地抓住阿K的手,被轻易挥开。
  这人挣扎得厉害,陈书竞也滑了手,被阿K揪住衣领,举起西瓜刀,眼看要切下去……
  江桥手足无措,一时冲动,也不知想到什么,猛地蹦起来,像颗梭弹撞在阿K身上,一同冲过船尾的空档,砸进水里,惯性如山倒。
  水花四溅,噼里啪啦。
  陈书竞惊了会儿,大骂我操,三两步跑到船尾,暗道玩脱了玩脱了,江桥不会游泳,要淹着了。
  却发现螺旋桨还开着,阿K冒出头来,喊道:“他被卷住了,老板!”
  翻卷的白浪里,翻出鲜红的血迹。
  陈书竞一时慌乱,手臂撑着围栏,像匹骏马般越过阻碍,猛地扎进水里。有一瞬头脑空白如纸,像被闪电击中了,心跳往死里蹦。颤抖着想:
  别这样,上帝。江桥可别出事了。
  江桥被螺旋桨划伤了手臂,而陈书竞为了把他弄出来,侧身挡住,背部裂了道痕迹。
  还好阿K反应快,爬上游艇,及时关掉引擎,否则不知道这闹剧能搞成什么样。
  江桥当场疼晕了。
  陈书竞也疼得要哭,强行忍着,把江桥拖上船,抱在腿上,把刀之类扔进海里。阿K也把帮弟弟把腿上的道具卸了,血擦干净。
  小恒弄掉了身上的假伤口道具,一身轻松,眼珠子转悠,小声道:“老板,对不起啊,那个钱……”
  陈书竞:“开快点,我加钱!”
  这他妈就是场闹剧。
  都有病!
  两天前,潘文来找他,腆着脸给他看聊天记录,说太逗了,陈哥,这几天哪搞得了,我就没想过。把江桥那破计划和盘托出。
  陈书竞听过,无言了半晌,冷笑道:“没想过,那他的钱你拿了没?”
  潘文堆笑,“没没没……”
  拉倒吧,陈书竞嗤了一声,“你拿着,继续演下去。”他要抓个人赃并获,气死老子了。
  那天,他回房就揪住江桥的衣领,直接扔上床,整个人凶得厉害,做爱特别粗暴,临高潮掐了脖子玩儿窒息,还抽了个巴掌,不重,纯羞辱性。
  江桥捂着脸,丝毫不反抗,一直叫老公轻点,你是不是不高兴?完事儿了舒舒服服的,甜甜蜜蜜,还笑道:好痛哦,亲亲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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