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熠沉默。
《易》和《礼》呢……
不出意外，警员们所经历的独立空间都是《诗》《书》《春秋》《乐》。
虽然这些独立空间有点扯，但是警员们完成的结果好像…不怎么好。
江珩在公安局里待了两天后，有些无聊了。另外五名大学生也回来了，他们脸色极差，尤其是两位女生，回来后哭一会，晕一会，一直念叨着“都是我的错”。
这为公安局徒添几分压抑。
“他们都怎么了？”江珩疑惑。
“他们是警察。是学生。”晋熠淡淡地说，这话有些许无厘头。
江珩看着他，似乎有些茫然。
晋熠转身出了办公室，在江珩听不到的时候，他才低沉沙哑地说：“你还不懂。”
又过了两天，系统久违的出声了。
<第一个任务未能按时按标完成，确认失败。结界缩小。>系统人性化的声音再次出现，不知道的以为是真人在讲话。
<现在统计死亡人数。>
晋熠抬眸，下意识看着天空。
天是灰蒙蒙的，上面突兀的显示出一个白幕。
<统计死亡人数：20103。>
整个广东省前所未有的寂静。
七天的时间…死了两万人。
公安局里传出整整嚎哭，只有进过独立空间的警员们和那五位大学生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身为人民警察，一瞬间所有的正义都被压垮了。
他们很绝望，他们很后悔。
一个宁可牺牲自己保全他人的人民警察，仅仅在一个独立空间内害死了几百人。
晋熠脸色很沉，他闭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不是单单的‘死亡游戏’了，这是对警员们的一种折磨。
一种要命的折磨……
他突然有些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才会创造出这样的系统。
江珩看着那个死亡人数也呆住了。
副支队长831在一旁抽泣着，嘶哑地说着：“都怪我…都怪我……”
晋熠垂眸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门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怎么样？”晋熠淡淡地说。
江珩几乎没有多猜，就知道晋熠在问他，可是他没有搭理。
“江珩。”
“嗯？”江珩这才转头看向他。
“这个死亡人数。”晋熠黯黑的眸子，直直对上江珩的眼眸。
江珩愣了一下，呆呆地说：“好多。”
“嗯。”晋熠收回视线，走到副支队旁。
江珩抿着唇，没有说话。
晋熠拍了拍副支队长：“振作点。先安抚民心。”
副支队831抹了把眼泪，嘶哑地说：“对……还有…还有人需要我们…我们不能垮…不能……”
晋熠心下一酸。
是啊……他们不能垮，垮了，那些老百姓要怎么办？
警方调整好情绪，再次迎来恐慌的民众。
他们害怕，害怕危险的降临。
警员收起脆弱，安抚着恐慌的人民。
他们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人，可他们背负着更神圣的使命……
只要还有一个人民存活着，他们都不能倒。他们要站在最前线，去迎接未知的危险。他们心甘情愿保护每一个无辜的百姓。
这就是警察，一个扛起危险顶梁柱的群体。
尽管他们伤害了他们要保护的人，他们也要把这份绝望隐藏，用最好的状态去保护其他的人。
这一次，他们彻底脱胎换骨了……
江珩看着民众散开，各回各家，在看看警员。
刚刚还在哭骂自己，现在却在安抚民众。
他们似乎很疲惫，但他们没有说。
江珩抿着唇，下意识摸了摸手表。
他似乎明白了晋熠的话。
他们是警察…
回头看向昏睡的五名大学生，江珩垂眸不语。
是学生…
一个有着正义，一个内心单纯……
江珩突然又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想法与感受。代入感别太强，尤其是广东省的居民们！有不好的或者得罪了广东省居民的，还有警察叔叔们的，我这里先道个歉，跪下的那种！
这是架空世界，运用了广东省的背景啥的，但请广东省的人民代入感不要太强，我害怕QAQ
涉及到不好的，指出来，我改，我不想太冒犯各位人民警察以及人民，你们都不容易
再次强调！架空世界！架空世界！架空世界！你非要觉得你出现在里面，我就莫得办法了，给你道歉还不行吗？QAQ
第5章 会议
218系统就像消失一般，两日不见消息。
公安局内部的气氛依旧低沉，五名大学生的情况不见好转。
江珩也变得非常安静，他陷入了一种死循环，思维方面的死循环。
晋熠还是那样，语气的淡淡的，神情淡淡的。
“嗯，行。”晋熠挂断电话，看了眼在趴着睡觉的江珩。
他安安静静的睡在那，人畜无害的样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
他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锁似乎在做噩梦。
晋熠走到他身旁，将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直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江珩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再度沉沉的昏睡过去。
晋熠召集所有的警员和那五名大学生到了大型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是另外十几个市局的会议室投影。
过了半晌，人终于齐了。
肇庆市局的刑侦支队长率先发话：“参与人员都在了？”
各市支队长都纷纷应话，晋熠也点了点头。
居中的省厅长点了点头，声音沉稳道：“在座各位，都是分支任务的参与者。不需要我多说，也应该知道这次会议的目的了吧。”
一阵寂静，晋熠抬眸看了眼众人，眉目间闪过一丝无名的情绪。
“晋支队，你来说你的发现吧。”省厅长道。
“好。”晋熠语调平稳：“各位先不要只顾着自责。”
“!？？”
“他们没死。”
晋熠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是茫然错愕的。
东莞市刑侦支队长沉声问：“为什么？”
众人再度安静，纷纷看向晋熠，留给他发言的空间。
“其他支队长，或多或少也发现了系统bug吧。”
“嗯…”
“但你们还是因为无法联系到被困人质而失利。”晋熠声音极淡，像事不关己一般。
其余支队长没有说话，静候晋熠发言，权当默认了。
“系统给我们的最终任务是生存。实际上，系统也有任务。”
中山市刑侦支队长冷声发言：“要我们死。”
“……”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对。”晋熠点了点头：“但这个系统并不是很成熟。”
小声的议论散开于各个会议室。
晋熠没有理会，依旧平淡地说：“它应该是第一次投入使用。”
所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呆滞地看向晋熠。
“它存在一定的bug，所以那些死亡统计的结果。”晋熠声音薄凉了几分：“还没真正实行。”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揭阳市刑侦支队长有着些许口音，他直言道：“所以，那些人民实际上还活着，只是系统误导我们，他们已经死了？”
“不。”晋熠淡淡的声音，打断了所有刚刚升起的希望：“他们只是暂时没死。”
“？？？”
晋熠垂眸：“系统第一天也说了，任务失败或者未完成，结界便会缩小。结界外的生物将执行销毁指令。”
晋熠的话让众人想起系统第一天说的话。
<未完成任务或失败，结界缩小，直至关闭。结界外的生物将执行销毁指令。>
“然后呢。”江门市刑侦支队长问。
“既然说了，系统不成熟，它第一次投入使用，它有bug。那么…”晋熠抬眸看向众人。
“它就只能执行一次销毁指令。”
“!!!”
所有人都愣住了。
“系统的任务是要我们全都死，那么，它就必须保证，销毁指令涉及全人民。”晋熠黑色的眼眸闪烁着冷冽。
“可惜…它的创造者不仅要我们死，还要我们死的更惨烈一些。”晋熠再次垂眸：“所有系统显得很矛盾，不是么？”
其他支队长恍然大悟。
“对啊，它要我们死，大可以一开始就执行销毁指令，可是他却在搞那些任务。”
“是啊!这何止是矛盾。”
议论再次散开，晋熠安静的坐在那。
“这也就解释了，系统布置了任务，却不给任何完成任务的线索和方向。”中山市刑侦支队长冷淡的语调，让众人再次安静。
“嗯。”晋熠抬眸看向中山市的那块屏幕，中山市刑侦支队长杨晓冷着张冰块脸，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
众人明白了，人质没死，或许陷入了昏迷什么的，或被囚禁了。等到系统将对所有人执行销毁指令时，他们才会死。
“所以那个死亡统计。只是系统笃定自己能让所有人死罢了。”晋熠垂眸看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