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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 完结+番外 (串串草草)


  等他们终于聊完了,周馥虞才开口:“官老师不用问小谢,不也都知道这些事情么?”官肇清的脸色变了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又不说话了。
  周馥虞笑了笑,呷了第一口茶:“我知道公安里一直有‘清派’的人,跟随着官老师的精神,对我肯定是不待见。攘外必先安内,这道理我就不必讲了。”
  官肇清把茶杯放下:“你想怎么做?”
  周馥虞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U盘,放在茶几上:“放长线温水煮。苏万麟古稀有余,总要开始考虑后事。今年开始他有些急,正好收网。六年前我就开始布局了,都在这里头,你闲下来看吧。想把丞相除掉,那就得先放着胡惟庸跳够了,才能动手。”
  周馥虞又拿了另一只丢给谢无相:“你也有个底,我估计着明年开春就能动手了。急不来,你们还得一直忙呢。”
  “官老师,我还有另一件事,要拜托你。”说罢了这件事,周馥虞话题一转,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身体前倾,微微低头,“你记得傅雪竹吗?”
  官肇清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下,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被提起。他沉在震惊和回忆里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有过三个最好的学生,或者说是带过最好的后辈,两个在我面前,还有一个,就是傅雪竹。”
  周馥虞点了一根烟:“她有个儿子。”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官肇清声音都拔高了几个调:“什么?!她不是……”
  周馥虞答:“是在长期的卧底任务里意外有的,父亲或许是某个不知名的混混或者毒贩吧。我收养了他,比谢无相小三岁,偶尔会跟警队做些好事。”
  官肇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你这人也还有点心。”
  周馥虞笑笑:“也就一点,全放他上头了。”
  周馥虞抖了抖手里的烟灰,言归正传:“他一直……想给母亲报仇。听说您认识傅雪竹,所以想见您。”
  官肇清沉默,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站起身离席,去里头的抽屉里拿了一盘西洋棋出来。谢无相认得这盘棋子。人难免有伤心事,就算是官肇清这样铁血热肠的,也会有遇上无法化解的时候。每每此时,官教授便会拿出这盘棋子,叫谢无相跟他下一局。
  只是谢无相总是下不赢官教授的。
  果然,官肇清冲谢无相招了招手,坐下铺开了棋盘。结果周馥虞拦着,主动地坐到了官肇清对面,手指已经搭上了棋子:“我来吧。好久没跟官老师下棋了。”
  官肇清叹了口气,然后又失笑自嘲:“那就你来吧。年纪大了,唉声叹气这种事情都控制不住了。”
  两人下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周馥虞赢了,将官肇清的白国王将倒。周馥虞对那枚国王倒是没有兴趣,拿起那只白皇后在手里打量把玩。这套西洋棋有些年头了,棋盘已经很旧,棋子的棱角处也有些磨损,只是主人显是很爱惜,单从白子的光洁便可见一斑。
  官肇清输了也没生气,看着棋盘,说:“这套西洋棋是雪竹送给我女儿的。她刚从警校出来,就是我带着的。举目无亲的一个小女孩,聪明又勇敢,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乐意叫她来吃百家饭。我妻女也把她当成家人看,尤其是女儿。雪竹也对她好,两个人和亲姐妹一样。”
  “傅雪竹的西洋棋下得很好,教会了我女儿下棋,两个人经常玩这个。只是小孩子肯定下不过大人,雪竹就老是不留痕迹地让着我女儿。我女儿要过十四岁生日,雪竹叫人从欧洲带了一套西洋棋回来,花掉她好一部分工资。我和妻子都说要把钱还给她,她硬是不肯要,说妹妹开心最重要。”
  “她儿子要见我,那就来吧。顺带着这套西洋棋,本应该就是他妈妈的东西,如今,就还给他吧。”
  官肇清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头靠在颈枕上,似乎被回忆折磨得不忍。周馥虞和谢无相将西洋棋重新收拾整齐,合上棋盘。
  周馥虞缓缓开口:“官老师,这个忙,我还没说完。”


第三十九章 绍兴醉鸡
  大早上的就被周馥虞提起来抓去走程序,坐在信利总部的会议室里打了一上午的瞌睡。他就是个签字的摆设,大部分的股权虽然在他,但是谁都知道操盘的人是周馥虞。签字前看了看合同,啧,份额还真不少,许卫平这是要倾巢而出支持周馥虞了。
  在股东大会上睡饱了,下午就该去医院了。傅十醒要看的不是那层血糊的外伤,而是精神上的问题。自残的冲动在他生活里并没有完全剥离,但基本上都能控制住不产生越界后果。这样完全失去意识并且见血的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上一次应该还是在十四岁的时候。
  他站在诊疗室门口,手达到把手上了,还在踌躇,回头看见周馥虞催促的眼神。傅十醒小心翼翼地开口:“周馥虞,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进去?”
  虽然周馥虞是监护人,但是在傅十醒记忆中,他从来不会陪着自己进来做精神诊疗,至多是叫关浓州来陪他,关浓州没空,那就是陈梦刀。总之每次周馥虞都是在外面等他,结束以后在走廊上和医生单独沟通。
  周馥虞颤了颤眼皮,让他一颗心紧张地吊起来,还好最后吐出一个“好”字。其实傅十醒有私心,周馥虞在自己旁边才有安全感,否则对着精神医生很难卸下防备,根本没办法达到一点治疗改善的效果。
  医生先是问诊了些关于应激创伤的问题,然后要求傅十醒如实地汇报近期所经历的情绪波动事件,其中穿插了些许测试问题。他的意识很清醒,语言组织也没有颠三倒四,对于自身和周围事物的认识也是成熟的——实质上的精神病症并不算是太严重,倒更像是心理问题。
  应该是情绪牵动的问题,但在刚刚陈述情绪波动事件的时候,傅十醒没有说实话,或者说,并没有说到最本质最深层次的问题。
  “你的问题应该是主要在心理上,偏执性很强,但同时又像是被控制了一样在极力回避什么东西。从脑图和谈话里来看,精神问题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我会给你开药,但最主要的还是避免接触应激创伤源,还有减少过大的情绪波动。如果你想对心理问题进行改善的话,我可以跟你进行一些谈话,可能会具有一些诱导性,你能接受吗?家属呢?”
  周馥虞点了点头:“如果我觉得不对,我会叫停。”
  倒是傅十醒语出惊人:“医生,你可以……催眠我吗?我想知道我在回避什么东西。”
  那医生愣了愣,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精神分裂患者是禁用催眠治疗的。而且就算是诱导谈话,也需要很谨慎地使用。我只会在阻碍性出现的时候问一些诱导问题。假如你感觉到不适,一定要立刻拒绝回答并告诉我停止。”
  傅十醒点了点,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在脑海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安全的环境可以放下一切戒备”。他往后靠,把自己丢进沙舒适的沙发座椅里面,尝试最大限度的放松。
  医生的声音响起:“我们来聊聊你的母亲吧。你很爱她,也很崇拜她,因此她的死亡对你来说是一件非常悲痛的事情,是吗?”
  傅十醒闭着眼睛:“对。而且我知道她不是一个叛徒,尽管很多人这么认为……我希望可以给她报仇,并且洗脱这种嫌疑。我觉得凶手已经再次出现了。我……我想要快一点找到他,每一天这种焦虑都在加重,变得更加急切。”
  “这一阶段和你十四岁前的感觉相似吗?我看过你的病史了,在那时候你的情况更严重,是吗?”
  “我不知道,十四岁之前,还有在毒厂的时候……我要想一想。”
  周馥虞突然站起身来,微微低头抱歉了一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往外面走去。他的动作很轻,和医生配合起来尽量不被傅十醒发现自己已经出去这件事情。
  其实没有什么电话要接,只是……不想待在那儿罢了。
  他在外面坐了二十余分钟,突然诊疗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急切地出来:“家属在吗!患者的情况不稳定!”
  周馥虞愣了一下,在心里骂了句妈的庸医,要是十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整个中山一院的精神科都他妈的给撅了。面上倒是继续压着,叫那医生去找他们院长,让关浓州立刻来,直接报傅十醒的名字叫他来精神科,自然会下来。
  医生立刻匆匆地拔腿就跑。周馥虞走进房间,把门先关上,快步走到沙发前蹲下,抓住傅十醒的手,大声地叫了两三声他的名字。青年暂时没有什么自残或者伤人的动作,只是蜷缩在沙发里,表现出一个自我防护的姿态,嘴唇哆嗦着,满脸冒冷汗,浑身打颤栗,双眼紧闭眉头锁起。
  “傅十醒!你冷静一点。”
  他的手臂被傅十醒扒到怀里,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浮木,死死地抱着,指甲都掐进去,渗出一点血来。周馥虞持续叫着他的名字,情况稍稍有些缓解,但双眼还是紧闭的,没有一点睁开的意向。
  过了十分钟,关浓州终于到了,还好今天不出手术,听见这小精神病发作了立刻就下来。非专业的关院长其实也不太知道怎么做,毕竟专业的都弄成这样了,大概是很严重的问题,自己能做的不就只有安慰:“十醒,我是关叔叔。你现在没事了,我和老周都在这儿呢。等会去我办公室,打电话让小刀过来陪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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