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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舟 完结+番外 (串串草草)


  他挽上了周馥虞的胳膊要走,结果被一把拉回怀里,下巴被虎口捏着,狂风骤雨一样地口唇相吮,残余的那么一点好吃唇蜜也被两人分食完了,不过嘴角留下了暧昧的红印子,果然还是老风流胚想得周全。待一吻完毕,回过头便看见慌乱出逃的几个人,能看见一对男女站在厕所前衣冠不整地接吻,方才发生了什么自然昭然于心。
  都是周馥虞算计好的,这处是逃生通道的必经之路。
  做戏完全套,两人游鱼入水合流到逃生的人群里。方便了傅十醒,直接把高跟鞋脱了挂在手上,赤脚跑比当小人鱼要轻松多了。但周先生是极其绅士的,直接一伸手把女伴捞起来,抱在怀里逃亡起来,引得不少真女人的艳羡嫉妒。傅十醒的嘴角翘成初七的弦月,仗着周馥虞双手没空,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和火机点上,自己明目张胆地任性抽了第一口,滤嘴出重重地印了一截儿口红印,然后才送到男人嘴边去。
  明明是周馥虞教会他抽烟喝酒的,结果管得比谁都严,真是可恶至极!傅十醒连捏烟的小动作都和他如出一辙,偏上三厘米偏下两厘米,拇指夹着食指第一个关节。原先也是好尼古丁味重的,结果愣是不让抽,只许几支细细淡出鸟的凉烟解馋,否则被抓包了就要在床上被阴茎抽脸责罚。
  傅十醒心情十分之畅快,搂着周馥虞的脖子,吸他的二手烟都觉得销魂入骨,青烟钻进喉咙飞进胸膛,变成了秋毫羽毛挠着心口,痒痒得让他想咯咯笑,可是偏偏又不能出声,怕被人发现了是个男人。愈是憋着骚动就愈是膨胀,满溢了飘飞了。馥虞吐出来的烟流经了每一个细胞,渗入了骨头里蛀酥了傅十醒,整个人从髓子灵魂里头都乐得软绵绵轻艾艾的。
  从双子塔里出来,下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方指引着疏散进行,拿着呼机和笔记穿插在人群里。周馥虞这张脸便是金牌通行证,带着傅十醒畅通无阻地走下了停车场。今天要见血,便不让方卧雏来开车,秘密脏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后排座上已经放好了一套男装,甚至还附带了卸妆水和化妆棉。傅十醒把衣服换了,三分钟卸掉早上三十分钟化的妆,摇下车窗美瞳片子往外头一弹,浑身轻松。打开手机闲着无聊,检索起双子塔的新闻起来。
  满目的都是爆炸,不过大约过个几小时就会有疤皮四和另个不知名男孩的死亡讯息了。傅十醒继续往下滑,百无聊赖地在一张张图片上检索过去——
  他发现一件古怪的事情:一个网友昨天发出的动态,在双子塔西洋厅中的几张自拍,背景中出现了那副巨大的油画,但并非苍蝇,而是抱着葡萄酒与水果的洋装妇人。这样的巨型摆设,大厅里有一件就足够,且一般装修好了便不会多挪动。傅十醒确认了好几次,又特意去找了些其他的照片,发现那处悬挂的都应该是妇人像,而不是苍蝇。
  在双子塔酒店的官方网站上亦是如此,由于这等高档餐厅的收纳装潢也多是有名号的,假使真的要更换,也会在官方网站上公告摆弄一番,借此昭示尊贵的档次。然而这幅巨蝇像在上面一点影子也没有,西洋厅上一次的藏品更新还是一尊阿尔忒弥斯小像。
  在吃饭的地方摆这样大一只苍蝇,想想也令人觉得怪恶心。
  他合上双眼,回想着那副要吃人一样的油画……
  它摆放的方位正对着爆炸点,连起来是与双子塔塔桥平行的一条直线。


第二十章 浑水白菜
  在成年以前,傅十醒得常常要去中山医会见他关浓州叔叔,做精神诊疗和心理疏导。实际上关院长还真不是专门做这行的,只不过是与周馥虞相熟,在没当上一官半职前常兼任周家的私人医生。
  关浓州比周馥虞小一岁,本职是做心外的,手术量金贵得很,双重意义上的开心人,长得是斯文的白面儒生样,不笑便是典型的清秀衣冠,连警惕性十足的小傅都愿意跑去揪一揪他的白大褂。他还只是关医生的时候头一次见傅十醒,一开门看到的是一地红,周馥虞手臂上好几条见肉的口子,旁边绑着一团同样也是血糊糊的小玩意。
  周馥虞指指躺在地上挣扎的家伙,示意先料理他。但实际上这小孩看着狰狞,除了一点皮外伤之外什么都没挨着,估计身上的血都是从周馥虞身上浸来的。检查无碍后,关浓州急忙给周馥虞清创处理,恰好麻醉用完,得直接针线穿肉。周馥虞平静地点了支烟权当关公的黄酒象棋,面不改色地由着利刺在肌理中进出。
  “怎么回事?这小孩是你什么人?”
  “捡的。脑子有点问题,发作起来要往自己身上划。我拦着他。”周馥虞闭上眼睛,头往后靠,缓缓吐出一团青烟。“明天带他去一院看看,帮我找个好点的大夫吧。谢了。”
  这样的事情往后还多得数不胜数,有时候傅十醒自个身上也会切肤烂口,但永远都抵不过用血肉之躯护着他的周馥虞。来得多了,傅十醒也懵懵懂懂地知道这不是坏人,这是医生,会照顾他们会救命治伤,在关浓州面前也放下了防备,甚至还有些亲近的意思。
  一个摆弄心脏的人,莫名其妙地就又兼任上了心理大夫。虽说傅十醒还是每周坚持在精神科报道三回,不过既然来了医院,关浓州又闲着不出手术,时常还是会跟这只可怜的小蛾子聊聊天,让他努力走出痛苦回忆的茧笼。
  周馥虞跟关浓州一块聊天,暗含了不悦地说:“小白眼狼六亲不认的,心理医生都撬不开嘴,竟然被你一个做搭桥的搭上心了。”
  刚上任院长的家伙笑笑,摘下了眼镜啜一口茶,省得蒙上雾气狼狈:“大概我比你多那么点对付小朋友的经验,只是他要比十醒听话懂事得多,相敬如宾,哪像你们总是拳打脚踢。”谦谦君子说的这话实际上可够气人,对关门爱徒的炫耀与暧昧满溢言表。
  且不说这些陈年烂谷子事情,傅十醒的心绪被搅得很不安宁,想到那只笼罩在小男孩身上的巨蝇总觉得毛骨悚然,仿佛被那双复眼虎视眈眈的,被那口獠牙垂涎吞噬的是自己一样,骨头嘎巴嘎巴地缩小,变回了在爆炸里头无助恐惧的小傅,前头是火海,后头是深渊,两点一线连起来,一箭穿心。
  他要去一趟中山医看看医生,最好还能同关叔叔聊几句,偏头痛和幻听幻象的情况最近又严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在水边捡到尸块开始,到昨天双子塔的爆炸,尤其是奇怪出现的苍蝇画,傅十醒总觉得在被什么人监视观察,同透明盒子里的白鼠一样,且那人正在不断地在实验试探,犯罪不是他的目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工作日的时候去,然而正是周末,周馥虞不用上班,打了个电话给关院长叫他加塞,陪着傅十醒去。
  傅十醒在病房里头做诊疗,周馥虞和关浓州外面走廊上闲聊——没等多久,因为对着不熟悉的医生还是有警戒心,放不下戒备,只能开点根本不会吃的药了。周馥虞可把他的命养得太娇贵了,必得要关院长出马越俎代庖,普通医生还伺候不了。
  领着他去了院长办公室,这处也算是傅十醒熟悉的地方了。小时候来做诊疗,周馥虞就是把他往医院一扔就不管,下班了才回来接。关浓州也闲不下来,常常就让徒弟陈梦刀带着傅十醒在办公室里。对他来讲这里远比那些刻意营造柔软舒适的诊疗室要更有安全感。
  “我最近……老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是关于我妈的,还有在毒厂时候的。”
  “老周跟我说了,你最近查了个凶杀案,然后昨天还有一场爆炸。这些事情里面对你产生了应激创伤刺激了?”
  关浓州知道傅十醒的精神有缺陷,对于给母亲复仇深藏了极其病态的执念,挤压得他不懂人情凡理,灵魂背着沉重的恨。十几年来,周馥虞一直想着让他放下,让关浓州引导着他少去想。效果是有的,这不是好几年了都没再找来谈心。
  但发生过的事情永远都会存在痕迹,即便压缩叠扁藏进叠嶂的脑褶最深处,它依旧不会消失。只要找到正确的道路,把泥封的树洞凿开,掏出里头潮湿的玩意,抖掉霉菌与水汽,又能够重新融回到灵魂里。
  他尝试理起思绪,把近期看到的幻象重新同关浓州说了一边,然后又把在双子塔西洋展厅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关浓州皱眉,觉得这油画转换的事情有些像编的:“双子塔已经被警方封起来调查,你要进去看现场倒是可以跟周馥虞说。短时间里发生了三场爆炸,且两场就这样发生在你面前,确实会刺激起你对过往的应激反应。”
  傅十醒补充:“还有李菁的案子……我不知道。我感觉在那起案件里过度情绪化,大概是因为赵居诚被冤枉总让我想到自己的母亲……不对,不止是这样,还有些其他相似的东西,但我想不起来了。”
  关浓州递了一杯橘子汁过去:“十醒。你慢点,先不要想过去的事情。或者说,你如果确实处于监视和观察之下,那对方想要的就是利用重演,来获取你失控的反应。你能做到控制自己,认真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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