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咳了咳,引起班里注意力,才整整领口进去。
17班人闻声抬头,然后目光齐刷刷就落在了老汪身后的人。
老汪:“……”
全班:“帅哥?!!”
身后的人笑着看向班里。
刚才还情根深中的周兰兰,在看到来人,十分可耻的动摇了。
竟然又转来一个帅哥!
来的人穿着黑色工装衬衫,搭着直筒的牛仔裤,裤腿往上挽了半手腕,将漂亮的脚踝刚好露出,脚上蹬着一双经典款的褐色鞋子,上面的白色LOGO又和上衣的一排白色扣子相互映衬,原本就合中身材,在有品的衣服衬托下,简直行走街拍没问题。
更别说新转校的样貌不错,五官精致,鼻梁停起伏的恰到好处,眼角狭长,眸子似乎带着猫的微棕色,通透明亮,眼睛的轮廓很深,又带着人下陷的魅力,寸头干净利落,唇角似有若无的浅笑又有几分锐利,像是在漫不经心打量审视每一个人,似笑非笑,透着危险。
“今天我们班转来个新同学,以后你们以后和谐相处,别带坏人家。”老汪看向身后的人,“新同学,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男人温和说好,才看向坐下的人,“大家好,我来自祁栾高中,未来两个月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祁栾?”
坐下窸窸窣窣声音,议论纷纷。
“祁栾,你听过吗?”
“这是高中?是雰城的吗?怎么都没听过。”
“啊,祁栾……”有谁后知后觉,不知想到了什么,张大嘴,又晃头,“不是吧……”
旁边小声问:“你这什么惊恐反应。”
那人怕怕:“我好像听过一个关系很远方的堂哥说过那个学校。”
“什么学校啊,快说说。”马上就要高考了,不是奇葩就是变态学霸,下边人当然好奇。
“我有个远房哥,是那种拎刀上去捅人的货色。”
“大仔,你吹什么牛,跟你说学校,你扯什么呢。”
“我吹个屁牛,这种人,我巴不得绕的十里远走。跟我家八根子打不着的关系,成天都仗着自己横还混社会来我家蹭吃蹭喝。”
“操,这不就流氓痞子吗?”
“嗯,他年龄不大,家里还让他上着学,好像就在这个祁栾上学。”大仔眼里露出害怕,“就远房哥这种货色,他还说,自己在那个学校混得都不算什么,压根叫不出名号。”
“啊……”
他附近一圈都倒吸冷气,“这他妈什么学校啊,这不就小流氓聚集地嘛。”
有人搓鸡皮疙瘩:“太可怕了,老子要是被安排去这学校,非得给打的妈不认。”
“何止。”大仔回想着远房哥提到这个学校那种眼冒绿光的扭曲笑容,就觉得这是个比监狱还可怕的地方。
据堂哥说,祁栾高中,有祁栾少管所之称。
这是雰城下面一个小县城里的私办学校,那县城也是个穷疙瘩的地方,雰城已经是十八线落后贫穷小城市,那个小县城,环境只怕要更恶劣,而那个学校,简直不能想。
传言哪个学校的学生,百分之九十都进过少管所,全是家里不服管教的送进去,让学校教做人。
振安凌阳虽然乱,但好歹是个公里正规学校,就是校风一般,每年考出来的名牌大学声少得可怜,但在祁栾这样的学校前,显然正常不少。
“这怎么可能。”有柔弱小女生不信,怯怯看了眼堂上笑容温和,如沐春风的男人,咂舌:“那学校出来的得是变态啊,他这么温柔帅气,怎么可能是你说的学校。”
大仔回想那个凶狠远房哥,也擦了擦冷汗,模糊道:“大…大概。”
这一片讨论用的气流声,所以也只这一片听到,其他人仍旧是俩眼茫然状,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别人没注意,还跟尤瑕冷战的遆景却是没错过,低头写字的尤瑕,在听到“祁栾”时,笔尖一下画偏了。
尤瑕遽然抬头。
一道目光直直与他对上,眼里泛上流转的笑,锐利、危险,意味深长,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志在必得,对尤瑕送了个wink。
全班女生激动,拍桌子,这他妈太幸福了。
“啊啊啊啊帅哥在朝我放电!”
“屁!是我!”
“你个男生插什么嘴,戏精走开!”
“谁说男生就不行,拜托大清早亡了!”
全班有男有女,各路激动,就算校霸拿不下,这个总能肖想一下吧!
一时间班里都燥热起来。
木头却是后背一凉,独独自己这里的冷气更足了。
老大,这是被气着了?
也是,来了个颜值对手,还有那么点实力的样子,不过这有什么好醋的,还不是他没给别人一点希望,不然,他分分钟秒杀啊。
遆景冷冷的看着那人,尤瑕一瞬的失神,让他对这个刚来的人就看着刺眼。
然后这人笑着朝他介绍自己,“褚善知,请多指教。”
“啊,指教指教,余生都想你来指教!”
“褚帅哥,来坐我这里啊!”
“善治我学习好,来我这!985不是梦,清华北大握在手!”
老汪尴尬,这17班的人,不比追星女孩狂野。
“褚同学既然介绍完了,就找一个位置坐吧。”他指着已经长时间用期待盯着他,都要把他盯穿的周兰兰,“那里没人,不然你……”
褚善知错过他,直直走向了最后一排,全班目光随着他慢慢偏移到后排。
褚善知一路看着遆景,然后停在他桌前,“同学,介意换下位置吗?”
全班吸冷气,操?
这厮是不是认错人了。
刚才最热烈激动喊红脸的周兰兰脸又白了。
行了,可以了,埋了葬了,她又没有帅气男同桌了!
遆景懒塌塌,眼半睁不睁,抱臂靠着墙,腿都没伸直的恹恹踩着桌腿,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松懈随意不当回事的气息。
他看着新同桌,笑着,且有礼貌地说:“滚。”
校帝一句话,全班鸦雀无声。
老汪尴尬笑着跳出来救场,“遆景,你怎么说话呢,新同学刚来,不愿意就不愿意……”
“没什么不愿意,单纯就是我和新同学的打招呼方式。”遆景侧头看褚善知,“怎么,不喜欢?”
褚善知笑了:“怎么会。”
他从善如流,温柔和睦,然后扬眉道:“我想坐这,你滚吧。”
遆景脸色一寒,班里这下才真是死一般的寂静。
老汪眼闭了闭,后脑勺疼得厉害,这眼看着都快毕业了。
“你他妈?”镰刀拍着桌子站起。
褚善知疑惑嗯了声,依旧笑的和煦,不解看遆景:“你们班的打招呼方式,好像有人不喜欢。”
遆景蹬开凳子,插着口袋站起来补充:“忘了说,这种打招呼方式只能我用,别人用了,就是欠抽。”
话音落,遆景脚就踹了上去,所有人眼都瞪大,呼吸滞住……
下一秒,遆景被人在后面拦了一下,扯着坐回去,还踉跄坐的姿势有几分难看。
“你找死?!”遆景阴着脸回头,看到尤瑕,脸色更难看
尤瑕没想到会拉他差点跌了,想说抱歉,抿抿唇说的却是:“别冲动。”
“你他妈一天认识我?我长着圣母脸?!”遆景一胳膊甩开他手,一脚踹翻身前凳子。
砰咚咚……
凳子在地上翻转落地声,巨大回响如落石击在人心口。
17班人不无默契地想:校帝怒了。
其实虽为校帝的同班同学,但是本班人对校帝的了解还真没外面混得或者传言的了解得多。
认识三年,校帝在外面打架风采他们不知道,也只有第二天看到挂彩的校帝,才会默默感叹:哦,校帝想必昨晚又征服了哪个混混。
其余时间,校帝更像个镇魔的安静坐在最后一排,除了平日里镇镇17班这些牛鬼蛇神保持班级里的安静,给他创造一个良好的睡觉环境外,还真没有太深交。
三年时间,校帝独来独往,除了那几个兄弟,跟谁也不纠缠,也不欺负软弱。
所以他们对校帝的害怕,最多的还是来自校帝本身的称号。
今天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的校帝。
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似乎能真将一个人咬碎了吞噬,轻描淡写看过来的眼神,明明波澜不惊,无风无雨,但是就是让人无端的从心里害怕。
惹出一场暴风骤雨欲来的褚善知,却是在万般宁静的时候,笑出了声,把心疼的目光瞥向尤瑕,惋惜:“你转学那么匆忙,也不跟我打招呼,现在看,应该还是很想我这个老同桌的啊。”
木头疑惑:老同桌……这猖狂厮不是来自祁栾……
木头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
遆景眯眼看褚善知。
尤瑕冷淡地看着褚善知,“把凳子扶起来,离他远点。”
“哦。”褚善知点点头,竟然真的扶起了凳子,还拍了拍凳面,笑着看遆景:“请坐。抱歉,我只是看着自己曾经的位置被人霸占,吃醋了。”
“为他?”遆景说。
褚善知还在笑,只是这笑里夹杂上了阴冷,“你看不上的人,可能在别人那里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