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了。
季慕言这么说,大家都会想到掌声鲜花和大家的喜爱一类的,没人去深思季慕言到底收获了什么。
跟女主持人道别之后,他们两个往外走。
接受完采访后,发病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他的视线落在秦司屿因为抱着手臂而露出的一截手腕上。
秦司屿黑色的衣服衬得他肤色冷白如玉,手腕骨骼分明,修长精劲,突出的腕骨勾勒出性感的弧度,季慕言紧紧地盯着,喉结控制不住地滑动了一下。
秦司屿怔了一下。
他见季慕言眼神直直的,几乎痴迷地盯着自己的手腕,试探性地问道:“你发病了?”
季慕言强制自己移开视线,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秦司屿注意到季慕言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而现在天气并不算太热。
他知道季慕言还在发病。
秦司屿停下脚步,对程罄说道:“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程罄不疑有他,“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季慕言正默默地忍受着发病的痛苦,没有听见秦司屿说什么,见程罄停了下来,也机械性地停下了脚步。
秦司屿见季慕言丝毫没有get到他意思,便挑了下眉,拉着季慕言进了卫生间,锁上了门。
秦说道:“你要吗?”
季慕言声线有些颤抖:“要”
秦司屿挑了下眉,追问道:“像上次一样抱一下?”
季慕言摇头:“让我握手腕就好。”
“行。”秦司屿伸出手对季慕言说道,“你自己来。”
季慕言神情清冷,动作却有些迫不及待,他伸手握住秦司屿的手腕,指腹忍不住摩挲着手下的皮肤。
秦司屿神情变了。
季慕言看着冷,手却软得很,皮肤细腻温润,手指还轻轻摩挲在皮最薄的动脉上。尽管在发病,但季慕言的神情隐忍又克制,微微低头露出一截天鹅颈,颈部流畅的线条一直蔓延到他精致的锁骨,锁骨上那颗痣被瓷白的皮肤衬得更加明显。
秦司屿原本坦坦荡荡,只当这是在治病,但此时心中莫名多了异样的情绪。
再加上季慕言手上的动作仿佛是在撩拨他……秦司屿轻咳了一声,有些难耐地偏过了头。
季慕言注意到了,问道:“你怎么了?”
季慕言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没停,秦司屿看着始作俑者露出无辜又茫然的神情,丝毫没有察觉到手上动作的不妥,他无奈地笑了下:“你一直都是这么呆吗?”
季慕言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秦司屿看着握住他手腕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问道:“舒服了吗?”
季慕言咬了下嘴唇,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品一品对话:
秦司屿“你要吗。”
季慕言“要。”
秦司屿:“自己来。”
秦司屿:“舒服吗?”
季慕言:“……舒服。”
第49章 049
在路上,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叹了口气。
治疗完后,季慕言又恢复了对他爱答不理的状态,就像个拔掉无情的渣男。
秦司屿第一百零八次反省自己到底哪里做错, 第一百零八次没想出来。
再这样下去也不好,秦司屿打算直接问季慕言。
回家后,秦司屿见季慕言要往他房间走, 上前一步挡在了季慕言面前。
季慕言脚步一顿,用眼神询问秦司屿怎么了。
秦司屿抱着手臂审视季慕言, 问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季慕言眼神飘忽了一下,才僵硬地说道:“我没有。”
秦司屿啧了声,“还说没有, 你都不正眼看我。”
季慕言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咳了一声继续嘴硬道:“我没有, 是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秦司屿无奈地说道, “你这都躲了我好几天了,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别再折磨我了。”
季慕言一梗, 说道:“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 那是谁的错?”秦司屿真是一脑子问号,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季慕言这心也快赶上了。
“是我的错。”
“你的错?”
季慕言不好意思说真正的理由, 只好说道:“就是我的错。”
秦司屿见季慕言不想说, 也不忍心逼他,不过这个事还要好好说道说道, 季慕言下次还这么搞得话,他要被搞奔溃了。
“我这几天可是提心吊胆,啥事也干不了就反省自己的错误了, 我说小季同志,我们商量下好不好,以后有事说事,别把事憋在心里,要沟通知道吗?”
季慕言认认真真道歉:“对不起。”
秦司屿要的可不是道歉:“我被你单方面冷落了这么多天,你一句对不起就把我打发了?”
季慕言抿着唇,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补偿你点钱?”
秦司屿被他傻傻的劲逗笑了,“你觉得我缺钱吗?”
季慕言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蠢话,有些懊恼地说道:“不缺。”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软软的样子,心里就痒痒,但他偏偏还不能干太过火的事情,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才说道:“这样吧,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让你长点记性。”
季慕言点点头,“是什么惩罚?”
秦司屿憋着坏,板着一张脸说道:“站直了。”
季慕言下意识站直了,问道:“站军姿?”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熟练的动作,问道:“你以前经常站?”
“没有。”季慕言顿了一下说道,“有时候惹外公生气了,外公就让我站军姿。”
秦司屿想起季老早年当过兵,这惩罚很有季老的风格,“一般站多久?”
季慕言说道:“三分钟。”
秦司屿:“……”
“我让你站三分半,你委屈吗?”
季慕言看了他一眼,季慕言有一双形状干净的桃花眼,上眼皮有个上挑的圆弧,往上看的时候,眼睛完全睁开,又大又圆有点像狗狗眼。
秦司屿突然明白季老那么一个脾气又倔又硬的人,为什么不忍心惩罚季慕言了。
这谁挺得住啊!
秦司屿咳了一声:“不用三分半,你往前走一步。”
季慕言顿了一下说道:“再往前就撞到你身上了。”
秦司屿笑了一声:“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季慕言不说话了,上前走了一步。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剩一个拳头了,秦司屿的气息,体温包围着季慕言,就好像把他抱在怀里一样。
秦司屿低头看着季慕言,季慕言头发柔软,耳垂小而圆润,修长的天鹅颈,挺拔稍显瘦削的肩背,流畅的线条在腰处汇合,季慕言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下摆扎进了裤子里,腰又细又窄,他张开手臂就能搂住。
秦司屿不想做人。
季慕言见秦司屿一直没说话,便问道,“然后呢?”
秦司屿咳了一声,移开目光说道:“抬头看着我。”
季慕言:“……”
他莫名觉得这有些熟悉,试探性地说道:“面你思过?”
秦司屿轻笑,“不错,还学会抢答了。”
季慕言沉默了三秒,才说道:“……你好变态。”
秦司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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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我思过”给季慕言留下了很深的心里印象,导致他又躲了秦司屿几天。
季慕言躲了两天后才感觉出来秦司屿挺憋屈的,早上出门的时候,秦司屿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没说话,只是无奈地笑了下。
季慕言越想越有些坐立不安,他不会伤到了秦司屿了吧,万一秦司屿不再理他了怎么办?
季慕言想给秦司屿发条道歉短信,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在他心里憋了一天,都没心思弹琴了。
季慕言专心弹奏了十几分钟,一首曲子还没弹完就连着错了好几个音符,而且越错越多,一首优雅的钢琴曲快被他弹奏成了刺耳的噪音。
季慕言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钢琴曲戛然而止。
心没法静下来,弹再多遍也没法把曲子弹好。
季慕言看着墙上的钟表,数着秒,今天秦司屿回来的稍微晚一些,都过了五分钟了,秦司屿还没回来。
又过了十五分钟,季慕言才听见门口有动静,他触电一般的收回视线,做贼心虚一般低下头,不敢看门口。
门开了,季慕言听见秦司屿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明明都听见了,却不知为何没有抬起头。
秦司屿没有像往常一样,进来就跟他说话,季慕言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面前,季慕言没有抬头,用余光瞥见一缕红色。
季慕言微怔,猛地抬头,看到秦司屿抱着一大捧红玫瑰。
秦司屿见季慕言圆滚的眼睛,眼底浮现出笑意,勾了勾嘴角说道:“还躲着我呢?”
这一大捧玫瑰花占据了季慕言的全部心思,他直直的看着这一大捧玫瑰花,分不住心思去回答秦司屿的问题。
“你,你送我红玫瑰?”过了好几秒,季慕言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