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言注意到了秦司屿目光，微微一顿，把其中一个芒果慕斯递给秦司屿，“给你。”
“……”秦司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季慕言。
秦司屿把电脑给季慕言，让他挑片子，季慕言选了一个。
电影开始放映，秦司屿看着熟悉的开头，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脸就出现在了镜头里。
秦司屿：“……”
季慕言：“……”
气氛莫名有些怪异，秦司屿想打破了安静，说道：“……好巧啊，这是我拍的第一部 影片。”
季慕言顿了一下，“我是看片名选的，封面上没你的照片，不知道你是主演。”
“那还看吗，需要换部片子吗？”秦司屿问答，。
季慕言摇摇头：“不用。”
他想看看秦司屿在电影里是什么样子。
秦司屿看着电影里的自己，熟悉的感觉将他拉回到了过去的那段时光。
这是他拍的第一步电影，距今已有好几年了。
当时他违背家里的意愿，一意孤行进了娱乐圈，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决定，但他却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舅舅就是寰宇影视的总裁，但他爸爸气得放话不许他舅舅帮他，而且全面封锁他的资源，他也不愿靠家里的关系，足足一个月没有任何资源，直到他去面试了安导电影的男主角。
他不是科班出身，没有表演经验，面试时的表现并非十全十美，但安导一眼就相中了他。
因为他跟男主角的气质太像。
用安导的话来说就是一块又倔又硬的石头。
安导当时不知道他家室，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他另眼相待，在进组的之前，把他送去集训了三个月，就是因为有这三个月做基础，他才能那么贴近角色，这部电影拍了一年多，安导是个吹毛求疵的细节怪，一个小小的细节，能翻来覆去磨上十几天，拍完电影，秦司屿脱了好身皮，足足瘦了十几斤，不过安导如此严苛到极致的艺术追求让他受益匪浅，秦司屿通过一部电影就登顶影帝，不需要靠家里就在娱乐圈站稳了脚。秦司屿从没拍过烂片，以至于到后来，只要在演员表中看到秦司三个字，观众就会自动归入好片的行列，出道几年，再吹毛求疵的影评人都无法说他演技不好。
秦司屿看着他当时的表演，稍显稚嫩，有些细节处理得不好，但总体没有什么大毛病。
随着剧情发展，他也逐渐想起了影片的故事情节。
他饰演的是个街头混混，身边都是社会最底层的那些人，没受过高等教育，周围混乱糟糕的环境，仿佛一只只来地狱的枯手，拉他坠入堕落的深渊。
混混也曾迷茫，也曾堕落，但他最后从泥潭中站了起来，坚持了心中的正义，
小人物电影最显人性。
电影演到中间那一段。
秦司屿记得这段情节。
男主角当时受了打击，一蹶不振，混混度日，逐渐堕落得跟周围那些最底层的人一样，喝酒打架，务不正业，私生活混乱，还跟一个妓女上了床……
妓女……
上床……
！！！！！！
秦司屿猛地转头看向季慕言，季慕言此时正专注地看着屏幕。
秦司屿慌了。
安导对艺术的追求严苛而极致，不可能因此降低要求，他虽然已经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拍的，尺度恐怕是少不了。
他对激情片没什么偏见，但和喜欢的人一起看他和别人演的床戏，他真的受不住。
秦司屿大脑疯狂运转，思考怎么关上影片不显突兀，他这还没想好呢，一声压抑的呻吟打断了他的思路。
影片里，他和扮演妓女的演员已经激烈地吻在一起了。
秦司屿：“……”
作者有话要说： 要死。
第47章 047
问：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
答：和喜欢的人一起看自己和别人演的床戏
饶是秦司屿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这个。
已经错过关上的最好时机, 现在关上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不管关不关都尴尬。
秦司屿装着淡定，实则偷偷用余光观察季慕言的神色。
季慕言神色平静, 仿佛眼前的主演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见季慕言什么表示都没有，秦司屿也不好说别的,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看下去。
影片里他和女演员激吻，影片外他和季慕言面无白表情地看着, 谁都没有说话，只用电影里传出来的那些面红耳赤的声音。
脱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肉体碰撞的声音, 娇喘shen吟，火热的呼吸声——各种加声音交汇, 秦司屿听得只想抱着电影同归于尽。
剧情不断发展, 他已经脱得一丝不gua，上演动作片了，镜头在后面, 看不到女演员, 但他背面却毫无遮挡。
很好, 安导果然没让他失望，尺度果然很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当时他健身了, 身材很好……有个屁用啊！！
秦司屿头皮发麻，用余光快速扫了一眼季慕言, 季慕言表情平静，眼神干净。
秦司屿只好安慰自己——季慕言没有多想。
其实季慕言耳根红得快要滴血了，只是隐藏在黑暗中并不明显, 秦司屿没有发现。
屏幕上的画面冲击着他的内心。
微长的黑色发丝，线条凛冽的脖颈，宽阔有力的肩背，微凸的肩胛骨，强壮结实的窄腰，修长的大腿……
季慕言看着镜头里秦司屿完美的侧脸，一滴汗珠正顺着下颌滑向锁骨，沉浸在欲望中的秦司屿性感，充满着荷尔蒙的气息，看得他不禁有些脸红心跳。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时间过得非常缓慢，之后的情节很正常，可再好的剧情两人都看不下去了。
电影结束曲响起，秦司屿迫不及待关上了电影，他咳了一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今天别练琴了，早点睡吧。”
季慕言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秦司屿去洗个澡，又去吹了会冷风，等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敲了敲季慕言的房门。
季慕言还像原来那般清冷疏离，好似丝毫没有把刚才的电影记在心里。
秦司屿想了想，季慕言确实是这种性格，如果不是和季慕言同看，他也不会有其他异样的情绪。
秦司屿本来一点也不想提刚才看的那部电影，但他想起他马上拍的电影也有这样的镜头，因为皮肤饥渴症季慕言要跟在他身边，说不定拍的时候季慕言正好在现场，这样的事情还是早点说比较好。
他一直想找个好的时机说，但再不说就要睡了吗，索性心一横说道：“我再过将近一个月就要进剧组拍电影了，是个配角，大约半个月就拍完了，你皮肤饥渴症还没好的话，需要跟我一起进组。”
季慕言点点头，接着他才反应过来秦司屿看不到，便说道：“好，我知道了。”
秦司屿咳了一声，尽量自然地说道：“我这次的角色是个十足的渣男，私生活混乱，ji情戏不少，我本来想带你在剧组学学演戏的，但这可不能教你，我若是教了你，你外公那么宝贝你，说不定会拿刀杀过来。”
季慕言吨了几秒才说道：“就像今天晚上看的电影那样？”
秦司屿反倒自然了一些，这毕竟是工作，他没有什么好羞赧的，“嗯，吻戏，激情戏，床戏都有，而且还是跟同性。”
“同性？”季慕言忍不住问道。
“嗯。”秦司屿接着说道，“这是工作。”
“那……跟你搭戏的演员是谁？”
“不确定，导演还没定下来。”
“嗯。”
“你困了吗？”
“有点。”
“那我不说话了，你早点睡吧。”
季慕言点点头，翻身背对着秦司屿。
他把半张脸缩在被子里，伸手捂着胸口。
刚才秦司屿说要跟同性拍激情戏的时候，他胸口痛了一下，一股酸涩又委屈的复杂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让他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是工作，但他不想让秦司屿跟别人拍。
季慕言闭上眼睛，睡意渐渐上来，在迷迷糊糊中，脑海中浮现出今晚的那些电影片段，秦司屿光裸的皮肤上布满汗珠，他低头亲吻身下的人，镜头转换，季慕言竟然看到秦司屿正在亲吻的人有张跟他一模一样。
季慕言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很快。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他这是在意淫秦司屿？
一想到他的意淫对象跟在睡在同一张床，，季慕言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蜷缩成一个球，身体发热发烫，全身都染上了漂亮的粉色。
***
自从这个梦后，季慕言就一直躲着秦司屿，他一方面唾弃自己，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秦司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秦司屿也察觉出来季慕言在躲着他，但他想不出来原因。
难道是因为那部电影？
可季慕言晚上睡前还好好的，第二天起来才这样，总不能是他反射弧太长，第二天才反应过来吧。
秦司屿弄不明白原因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更激怒了季慕言，两人这个别扭的状态僵持了三天，直到去接受采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