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惠玚怂恿了昙宗喝酒以后,昙宗一破戒,就开始怂恿惠玚吃肉。然后从此两人就成了普惠的“眼中钉”,简直不罚几次不能忍。
对于这两个知错不改,一错再错的家伙,寺里大多数时候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重要的原因是,惠玚破酒戒是被破例允许的,而他们两个破荤戒,是根本捉不到!
众僧有时候简直牙痒痒:武功有什么了不起!
昙宗只能表示:武功好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们来打我呀~哈哈哈哈哈!
“他说他要去对付王世充。”昙宗翻滚着处理干净的野鸡,一点也不在意自家师兄的死活。
昙宗都不担心,道广就更加不会去担心了。两个人就此又陷入了沉默。
随着时间流逝,鸡肉的香味开始随着烟雾散出。用新鲜特制料涂抹后,又刷了一层盐,昙宗开始期待事成之后对自己的第一次犒赏。
“汪呜——”阿狗循着香味从矮树丛中钻了出来,哼哧哼哧跑到昙宗边上,吐着舌头蹲坐着,跟着一起等待。
……昙宗腾出一只手,戳了戳阿狗:“鼻子怎么那么灵敏啊!每次都来蹭吃的。”
总是跟着寺院里吃素食的阿狗,其实经常去少林寺附近的村庄讨些荤的,或者有时候自己上后山捕猎。但自从发现昙宗之后,它就像是赖定了昙宗。昙宗每次烤点什么,都能遇到阿狗。
没过太久,野鸡就烤好了,外焦里嫩,还带着点淡淡的腥气。不过在场的两人一狗都并不在意。
阿狗被分到一个大腿后,就拖到一边吃得热火朝天。
道广接过自己那份后,却忽然开口:“师父要离开少林寺么?”
昙宗被鸡肉烫得心惊:“……怎么忽然问这个?”
道广没吱声,只是拿起自己那块,也不顾烫不烫,埋头就开吃。
昙宗拿着剩余的肉,边吃边在内心叹了口气,恐怕他一开口说要离开,道广二话不说就能回去收拾行李,随时准备跟上。
但就算他不说,道广肯定也打着跟上的主意了。
犹豫了半天,昙宗还是决定告诉道广自己的决定:“我要去找李建成,李世民的哥哥,也就是上次来寺院的那人。”
道广还是没吱声。
昙宗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也埋头猛吃。
晚上,所有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刚吃完的昙宗忽然猛地把火用泥土扑灭,然后拉着道广就跑。阿狗早就吃完了,此刻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动静,飞速朝着一边的灌木丛跑去。
昙宗和道广刚走,普惠就出现在了刚才他们生火的地方。
普惠黑着脸,啐了一口:“又被逃了。”
习以为常的昙宗在远处某棵树上,嘿嘿直笑,笑了半天后,才扭头跟道广道:“道广,你好好留在寺院里,帮我照顾好柏谷寺,如何?”
师父的任务重要,还是自己能跟着师父重要?
很久没有犹豫过的道广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昙宗见道广没回复他,有点无奈,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和道广交流,道广的心思就跟他的行踪一般难以猜测。
片刻之后,道广终于决定好了。
道广抬脚就把自家师父给从树上踹了下去,语气异常淡定:“柏谷寺不缺师父一个人。”
面朝大地,嘴啃泥土的昙宗陷入了深沉的思考:妈蛋我的徒弟一个个都谁教出来的!(ー"ー)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真的没把普惠打成惠普电脑过么_(:з」∠)_
小剧场
昙宗:【满嘴泥】(ー"ー)我要跟我的徒弟决斗!
道广:……
普惠:哪里的声音?!
昙宗:……先跑了再说Σ(っ °Д °;)っ!徒弟快跟我走!
☆、第 20 章
没过几天,洛阳一片就被李世民解决了。惠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寺院中。血腥味重了不少的他被勒令在佛堂好好静修一段时间。
昙宗则正式决定跟方丈只会一声,然后正式暂别少林寺。在昙宗再三强调自己不会随便还俗,一定以先弄明白失忆缘由再考虑其他后,方丈终于笑眯眯允许昙宗离开了。
方丈表示很看好昙宗,少林寺的发扬光大果然还是要靠下一代了啊!
当然如果方丈知道昙宗最后会干出些什么事,他此刻一定无论怎样都要组织昙宗离寺。
由于明嵩和觉远还要处理战乱后的治疗救助等事,柏谷寺的相关事宜就由忽然积极起来的道广暂时负责。
惠玚则除静修外,继续自己的指导任务,带着武僧们习武,顺带时不时偷偷犯戒一下。嗯,因为大仇已报,寺院里不再允许惠玚喝酒了,这唯一的破例被取消了,真是喜闻乐见。
还喜欢缠着师父的小和尚僧满执意想要跟昙宗一起离开,却被胖和尚僧丰以各种理由劝下。僧满只能泪眼汪汪躲在屋子里闹别扭。
最后提着个小包裹,背着自己的燃木,昙宗就这么一个人跟随李世民的军队走了。
这一次跟随李世民等人一起回去的,除了昙宗之外,还有不少敌对势力的谋士武士。昙宗混在其中倒也不明显。
但是任瑰很容易就认出了昙宗,他对昙宗的兴趣不亚于对李家兄弟的兴趣。顺了顺自己特意留起来的胡子,他兴致颇高跑到昙宗住所,凑到了昙宗旁。
昙宗面对任瑰满是深意的笑容,有些警惕:“任施主有事么?”
任瑰自然不会说自己其实是没事找事,拿出了自己常年带在身上的那本本子,轻声诱惑道:“大师想要看看我最新写的东西么?太子最近的回信我也夹在了里面,大师想要看么?”
很想看的昙宗默默盯着任瑰看了一会儿,愣是把任瑰看得浑身发毛:“大师,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们来商量一个事如何?”
昙宗忽然对任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手一伸就把任瑰手中的本子给抽走了:“贫僧要看直接拿走不就可以了,任施主你在想什么呢?”
任瑰:“……”
战斗力负五的任瑰抢不回自己的本子,此刻脑子飞速旋转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写什么不该写的东西。虽然有了前车之鉴,任瑰一般不会将太过重要的东西记载下来,但谁知道有没有……
“大师你要干什么!!”任瑰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一把夺回了自己心爱的小本子,“=皿=!大师,你刚才竟然想要撕掉它!”
一时疏忽的昙宗本来只是淡定想要围观一下任瑰又记了些什么关乎李建成的东西,想要更了解一下李建成,却万万没有想到……
他强忍住快要扭曲的脸部表情:“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给李建成……还有为什么李建成的回信你要粘在本子上,还要写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批注?!”
任瑰把自己的宝贝东西收好,此刻气得胡子都快吹起来了,他怒瞪昙宗:“我好心给你看,你还差点把我的东西给撕了!问什么问,什么都不告诉你!”
早就知道昙宗有跟着的李元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刚跑到昙宗这边,就发现任瑰和昙宗两人互相瞪视,快要撸袖子打起来了:“你们怎么了?”
两人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不想看对方。
李元吉有些疑惑:“怎么你们两个还能闹起来?”
见没人回他话,李元吉倒也不介意,耸了耸肩问道:“这次王世充和窦建德战败,他们手下有不少能人异士,二哥看上了不少,管国公不去看着点么?”
李元吉所称的管国公便是任瑰。理论上李世民挑人,李元吉说这种话,根本不应该让昙宗听到,但任瑰和李元吉竟像是一点也不在意。好在对政事并不敏锐的昙宗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听过便是。
任瑰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但也赶忙去看看别的能人异士了。若到时候那些人都被秦王笼络了,那自己这一方压力可不小。
支开了任瑰,李元吉向昙宗抱怨:“大师,你根本不知道二哥他有多讨人嫌。不就是打仗比我厉害点么,整天指使我干这干那的。”
李元吉因为长得眉眼深邃,颇为像混血,所以自小并没有得到自家娘亲的宠爱。被奶娘和大哥带大的他,最擅长的便是跟人扯关系。
善于交际的李元吉唯一不善于应对的就是自家二哥了。也不知道两人是哪里出了问题。反正李元吉是各种看李世民不舒畅。
昙宗的思维还在刚才看到的批注上,随口就回道:“那是对你深沉的爱。”
李元吉:“=口=!啥?”
昙宗也不管李元吉是不是又脑洞大开,想到什么歪七扭八的地方去了,反而内心有些纠结问李元吉:“我说,你大哥给任瑰寄信的事情,你知道么?”
李元吉努力甩开脑中刚才浮出的诡异想法,点头:“当然知道,他们是多年至交。是当初阿爹把大哥托付给任瑰。说来任瑰和大哥也算是亦师亦友吧。”
李元吉知道就好,昙宗继续问:“你知道任瑰把你大哥的信粘在本子上,还写上批注了么?”
“他是要从字里行间揣测我大哥的意图。”李元吉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回事了,“虽然做得有些太过,但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