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唉,你说你怎么就和昀昀分手了呢。”曲母靠在床上抹着眼泪。
曲垚皱了皱眉:“妈,您怎么知道我跟韩钦昀分手的啊?”
曲母抹着眼泪:“你这孩子,就知道报喜不报忧,要不是昀昀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分手了,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你说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曲垚的脸色不太好:“韩钦昀告诉您的?”
曲母没注意到自己儿子的神情,叹了口气:“唉,是呀,本来我想着这周末叫你俩回家吃饭呢,结果昀昀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他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妈,你叫我们来是打算催婚的吧。”曲垚看了一眼他妈。
曲母的心思被自己儿子戳破了,但并不尴尬:“我催你怎么了,你都三十四了,别人家三十四的儿子都有会打酱油的孩子了,你呢,光棍一个!你老说昀昀的事业正在上升期,不能结婚,那你也不考虑考虑你等得起吗,我看着新闻里播的那个运动员,人家二十四公布恋情,等《同性婚姻法》一合法,立马就结婚了,这影响人家拿冬奥会冠军了吗?我今儿早上要是没打这个电话,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你跟你舅舅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不让我省心!”
曲母的身体不太好,曲垚不敢让他妈生气,赶紧认错:“妈,我知道错了,但是过去的事情咱就别说了,您不是老说,生活要往前看吗?”
曲母瞥了他一眼:“哦,往前看,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曲垚面不改色心不跳:“妈,其实我跟韩钦昀分手有一段时间了,我已经找了个新男友。”
“新男友?!”曲母破涕为笑,人一下子就精神了,抓着曲垚的手问道:“多大了?哪儿的人呀?做什么的呀?家里几口人?”
“妈!”如果曲垚不叫住她,大概接下来的问题就该是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领养娃了。曲垚和姜来认识还不超过24个小时呢怎么会只得那么多,回想刚刚姜来介绍自己的话,说道:“他叫姜来,十八了,家里没什么人,也不是本地人,家庭条件不太好。”后边那半句是曲垚猜的,且不看他那土里土气的,谁家里父母健全,生活条件好回去当鸭子。
“什么?!”曲母瞪大了的眼睛连眼角的细纹都给撑开了:“才十八岁?儿子你怎么老牛吃嫩草?!你不会看我逼你逼的急,就去骗婚吧?”
曲垚扶额:“有您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么?我们想着等他一合法就立刻结婚。”还有您也知道自己逼得急啊。这句话他没敢说。
曲垚的如意算盘打着,近两年他妈应该都不会催婚了。
曲母神情复杂,但又转悲为喜:“年轻点也好,将来可以好好照顾你,就是这么年轻会不会跑了呀,要不要妈妈先给他个一千万?算了算了,你还是把你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他,先把他拴住,等年龄一到就立刻结婚。”
让我给那只小鸭子转股份?凭什么?
“妈您这样更像是给他钱让他离开的吧?”曲垚有时候真搞不明白,想自己这种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成熟又成功的男人,放到外头明明那么抢手,怎么就在自己妈的眼里需要倒贴别人的了?
曲母如今已经宛如惊弓之鸟,生怕这个儿媳妇又跑了,立刻点头:“对,你说的没错,孩子还小,不能吓着他,我得润物细无声。”又叹了口气感慨道:“诶呀,家里条件不好也没关系,咱家条件好呀,穷人家的孩子还早当家呢,肯定特贤惠。”
呵呵,贤惠到连开门吹头发这点小事都不做。不过看着老妈上扬的嘴角,曲垚暗自舒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曲母笑眯眯的拍了拍曲垚的手:“这两天抽空把人领家里给妈妈瞧瞧。”
“额,妈,其实我已经带回来了,就在楼下……”
还没等曲垚说完,曲母又激动了,伸手要去拧儿子的耳朵:“什么?!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不早点告诉我,儿媳妇第一天进门你就让人家一个人在下面!”
“诶哟,妈您轻点!他在楼下正跟我姐聊天呢,我这不是听说您不舒服在休息么,就没让他来打扰您。”
“不舒服?怎么可能,我很舒服啊,儿媳妇来了我怎么会不舒服?!”曲母掀开被子跳下床,身上还穿着睡衣,那尽头活像扛着一大排钥匙去收租的包租婆。
曲垚看着自己老妈那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连忙拦住:“额……妈您淡定啊,你就这么冲出去该把人家吓跑了。”
“你妈我有那么……”曲母话还没说完,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衣,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那为了儿子婚事操劳的有些憔悴的脸,连忙说道:“儿子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对,你先出去,妈得梳妆打扮一下!”曲母已经开始往外赶人了。
瞧瞧自己老妈推他的那个力气,曲垚断定应该是已经好了,连忙嘱咐道:“妈您一会儿可千万别问奇怪的问题,也别提结婚,万一给吓跑了怎么办。”
曲母点了点头,一副“放心妈妈是过来人”的模样:“我懂我懂。”遍把人关在了门外,开始捯饬自己的脸。
曲垚和门外正在偷听的曲父面面相觑,不一会儿门又开了,曲母把曲父拉了进去:“诶呀老头你也赶紧打扮一下,准备见儿媳呢。”
曲父无奈:“我打扮什么呀,人家就是来家里做客,又不是订婚。”但还是由着曲母拉他。
曲母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来家里做客那叫见家长,这四舍五入就是要订婚,再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我盼这一天已经十年了,你不许给我掉链子!”
“砰!”得一声,门又关上了。
第6章
等曲垚再下楼的时候,看到姜来跟着曲淼有说有笑地在看电视剧:“这剧你都看了八百遍了,还没看腻啊?”曲垚走过去挨着姜来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电视上正播着的一部战斗民族古装剧。曲淼是俄语高翻,没事喜欢看看俄剧,追追帅帅的小哥哥和小姐姐。
曲垚挑眉,看这小鸭子傻呵呵地跟着乐,不知道地还以为真的看得懂呢,啧,为了讨好我、迎合我的家人,也真够拼的呀。
其实姜来还真的看不懂。
“你不懂,这可是个独立女强人,你姐姐我就立志做这样的女人!”曲淼正看到叶卡捷琳娜二世准备回归的那一段,随即动情地模仿了一句刚刚剧中演员说过的一句词:“Невсилахболеетерпетьстольдолгуюразлуку .”(我厌恶长久的别离。)
“Иянамеренанемедленновернуться.”(我要马上回归。)
这声音小小的,更像是在自说自话。
“!!!”
“三土,你可没说你们家来来会说俄语!”曲淼抓着姜来的胳膊激动地说。
曲垚黑着脸:“不要叫我三土。”他哪里知道这个山里来的土包子还会说俄语,果然很会装。
“来来,我看你年纪也不大,现在高考基本都是考英语了,是对俄语很感兴趣吗?”曲淼还挺高兴,以后家里就有人陪她一起追剧了。
“俄语?”姜来仿佛想起,从前到他们那儿支教的老师曾经说过,我们国家很大很大,在我们国家的北边,有一个国土面积更大的国家叫俄罗斯,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是俄语。
曲淼看着姜来的表情不太对:“你不知道这是俄语?”
姜来摇摇头,别说听不懂是俄语了,他连除了他们家乡的方言以外的其他方言都听不懂。
曲淼更加震惊了:“那你怎么能说出这句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来又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刚刚电视里那个女人在说完您刚才说得那半句话以后说得就是这句呀。”姜来这句话的语气说得轻松平常,捧着刚刚佣人给他倒的葡萄汁小口喝着。他的确从小记忆力要比常人好很多。
“嘶——”曲淼倒吸一口冷气,后仰身子隔过姜来看着靠在沙发背上的曲垚:“三土,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绝世大宝贝呀?!让我也捡一个带回去镇宅,佑我们高翻院繁荣昌盛。”
曲垚看着曲三水用高喊“光复大清”的语气喊出这句话,心想,Drunk酒吧的小鸭子,你要么?又不禁想,现在做鸭的文化水平都要求这么高了吗?还要会小语种?
曲淼又随意说了几句刚刚电影里演过的,除了最后一句,姜来都跟着说出来了下半句,甚至还模仿的惟妙惟肖,要不是顶着一张华夏人们可爱的脸,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剧里的演员。至于最后一句为什么没出来,因为电视里还没有播下一句呀!
曲垚也震惊了,像是这种外文台词,除了像他老姐这种死忠粉以外,谁还记得住?若说这小鸭子是为了讨好他们家专门背的,那就更说不通了,她老姐今天回家是因为老妈突然病了,而看这部剧也完全是闲的没事干。
没想到这小鸭子的语言天赋竟然这么强,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楼梯上传来了一位美艳妇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