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姜来再三声明自己是第一次，跟酒吧签合同以前已经体检过了，绝对健康，但还是在钻石王……啊不，曲老五的霸总眼神下同意去体检。不过姜来后来想了想，昨天先生都没带套，按照公司规定，自己本来就要去体检的，现在有人替他付了体检费，他还是挺高兴的。
又省了一笔钱呢！
小张终于如愿见到了这位叫总裁“先生”的新欢，大概是大家都来自平民阶层，对方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甚至在他去接姜来的时候，对方愿意主动分享给他零食——总裁同款牛□□。
曲垚上班走之前，跟姜来说过，今天要去体检，所以提前不能吃饭，可以带点吃的，以后家里的东西可以随便吃，他管够。不过曲垚平时控制身材，家里的小零食都是那些健身后补充蛋白质的小点心，姜来当然捡着他认为最贵的拿。
总之，秉着投桃报李的态度，小张主动跟姜来说明了曲总的喜好和生活习惯，还暗戳戳的下决心，如果韩白莲回心转意，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投出自己微不足道的一票，支持姜来。
小张把姜来带到一家高定店里，这个牌子姜来认识，好像是意大利的一个牌子，他身上这身衬衣裤子好像就是他们家的。他不懂得设计，但是可以闻得出来，整间店铺都充斥着一种味道——“有钱的味道。”
如果是姜来一个人来，大概店员会把他赶出去，但有小张在就不一样了。
“张秘书，是来给曲总拿衣服吗？今天刚好上了早秋限定。”这个胸前挂着“Jimmy”胸牌的男店员热情地招呼着，显然是遇到老客户加大客户的样子。
小张在外头还是很正经的：“给这位姜先生挑几身衣服。”小张安奈住叫“我们曲总夫人”的冲动。
Jimmy也算阅人无数，看着张秘书称为“先生”的少年，心想这不是曲总的亲戚，就是曲总包的小情人，八成后者更胜，但是又想了想，业界传闻曲总有一个交往多年的男友，两人伉俪情深，从没听说过曲总出轨找情人，这么想来那可能就是从哪儿来的穷亲戚吧。
再是穷亲戚也是曲总的穷亲戚。Jimmy亲切地挽着姜来的胳膊：“小姜先生是吧，来来来，您先来这边做，我去把衣服给您取来，供您过目，张秘书，您也这边坐。”
姜来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小碟子里的小蛋糕和曲奇饼干，想到了昨天早上在酒店吃得那些，不禁吞了吞口水，毕竟牛肉干再是肉，它也是没什么味道的健身食品。姜来看看左右，在小张耳边小声问道：“这些吃的要钱吗？”
小张觉得有意思，学着姜来的样子，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不要的，你要是饿可以随便吃，不过，一会儿曲总说要带你去吃好吃的，你还是少吃点吧。”
姜来点了点头，往嘴里迅速塞了一块黄油曲奇，小声说：“其实不用买这么贵的衣服，穿着束手束脚的。”这个小饼干好好吃呀，香香甜甜的，还有一股奶味儿。
小张也小声说：“没事没事，反正花的都是曲总的钱。”
姜来点了点头，心安理得的继续吃起了饼干，并且借花献佛一般把黄油曲奇分享给小张。
“小张？”
这个叫小张的声音不是Jimmy的，并且小张很耳熟，最关键的是小张并不是很想听到。
“韩哥。”小张站起身，脸上挂着标准的皮笑肉不笑式商业假笑，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韩钦昀微微一怔，这种礼貌中，又仿佛有一些敌意。小张今年二十八了？还是二十九了？比自己还小一两岁，想当初他跟曲垚在一起的时候，小张爱闹，时不时还管自己叫一声“曲总夫人”，想如今也是物是人非了。但韩钦昀那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黯然伤神转瞬即逝，微笑道：“来给曲总拿衣服呀？”一边说着话，一边瞥了一眼小张旁边这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手里甚至还有半块没来得及放到嘴里的曲奇，嘴里也跟一只小仓鼠似的不停地咬动着。拿着曲奇的那只手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羊脂白玉的镯子，和他整个人的气质一点都不搭配。韩钦昀脑海里飞速旋转，再一次确认这个人不是曲垚的朋友亲戚，至少他没见过。
凭良心讲，小张真的超级不喜欢韩钦昀，尽管这个人长得好看，又是知名模特，但他们曲总也不差呀，在一起的时候曲总对这个人体贴入微，甚至在过去最艰难的时候，他被人勒索了，曲总在事业刚有起色时卖了一家分公司买断黑料堵人的嘴，可他呢，说跟老板分就分了，还立刻攀上了皮星娱乐的副总。
正巧Jimmy从楼上下来了：“来来来，亲爱的，试试这几身……”Jimmy愣了一下：“诶？韩大名模来了？您现在可是稀客呀。”
韩钦昀微微点了一下头，浅笑道：“最近工作忙。”
Jimmy眉角上挑：“又要出国走秀了吧？您先坐，我这儿还有客人，我让Elena接待您。”说着，Jimmy冲楼上喊了一声：“Elena，韩哥来了！”
韩钦昀点了点头，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你先忙。”
Jimmy瞧着小张和韩钦昀之间的态度，心想以前曲总和韩哥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成这样了？不过这也不是他该多问的，拿着衣服揽着姜来的腰：“亲爱的，咱们去试衣服，我跟你说，这几身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你穿到身上气质绝对up up up！”
“那张秘书我先去试衣服了呀。”姜来又看了看韩钦昀，礼貌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面对姜来小张的态度可谓是极好的，点了点头笑道：“我在这儿等您。”这笑容不是商业假笑。
韩钦昀自然注意到了小张的态度，仔细打量着白衣少年，在他转身去试衣服的时候，韩钦昀竟在他的耳后看到了一小块红斑。
“曲总最近还好吧？”
小张点了点头：“挺好的。”没有你这个麻烦精、别扭精，我们曲总自然春风得意！
韩钦昀有些尴尬：“你今天怎么没工作吗？这是你家亲戚？我没在曲总身边见过他。”以小张的工资水平，自然不可能在这家店接受Jimmy的服务的，韩钦昀这么问，不过是套话罢了。
小张再次官方假笑：“抱歉，这是私事。”于公于私，老子就不告诉你，略略略，气死你！
“……”
“当当当当！看看我们小可爱换上这一身怎么样？”Jimmy的声音传了出来。
姜来还挺不好意思的，站在台子上挠了挠头。他的身上，套着一个米白色薄款圆领针织衫，露出了漂亮的锁骨，下面配了一条基础款黑裤，Jimmy还给他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用卷发棒稍微卷了一下，又给他搭了一个银色眼镜框。
小张看了过去眼睛都直了：“哇！来来你可真好看！”
这么一夸，姜来更不好意思了，脸颊微微泛红：“那……就这个吧？”
Jimmy一听，急了：“亲爱的，咱们还有几套没试了，我跟你保证，你穿每一套都特别好看。”
“可是……”姜来有些为难，看向小张。
20块钱一件批发来的背心他不香么……
小张则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去吧去吧，我也觉得你穿哪一套都好看，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来陪你的，你不多试几套我也不好交差呀！”韩钦昀跟着Elena上了楼，小张说话自在了许多。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小张大手一挥（曲垚的银行卡），豪迈地说了一句：“都买了！”
韩钦昀再下楼的时候，小张和那个少年已经走了，Jimmy正在叠一件鸡心领的衣服。他走了过去，问道：“张秘书他们已经走了？”
Jimmy点了点头，笑道：“是呀，跟您前后脚呢。”他看了一眼韩钦昀手里的纸袋：“韩哥也挑好了？”
“嗯。”韩钦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Jimmy，刚刚小张旁边的那个男孩是谁呀？”
“哦，可能是曲总家的亲戚吧，我也不太清楚。”Jimmy轻描淡写的说着，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怎么可能是亲戚？！刚刚换衣服的时候，那个男孩身上，啧啧，曲总可真是猛呀，这也是这件鸡心领的衣服没卖出去的原因，他压根都没敢让他试！
依照他Jimmy的经验来看，那个男孩不是曲总的情人，就是他养在家里的童养媳！这种顾客私密他怎么会说？曲总多大的咖位，你多大的咖位，虽然你是老顾客了，但我没必要为了你得罪曲总。
韩钦昀点了点头，可转念一想还是不对，那个玉镯子……
第10章
曲垚订的是公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菜色新颖，私密性高。
“好好吃哦，谢谢先生的款待。”姜来忽然觉得被先生包养其实也挺好的，虽然先生好像很不喜欢给他钱，但总能吃到好吃的。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吃的嘛，姜来豁达的想。
呵，一点吃的就把你收买了，可真有出息。曲垚没有理他，继续吃饭。
姜来没有学过“食不言寝不语”，继续说着：“先生您知道吗？这里的菜跟我家乡的很像，但是又有点不一样。”
“你也是湘洲人？”姜来说话本身就带一点点口音，听起来不像星市人，但应该是湘洲西边的，曲垚回想他看得姜来的身份证，好像是这么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