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和前任的CP火了 完结+番外 (朝思暮北)
这一片红是他憋了半天憋出来的,他是容易脸红的体质,脸皮薄,自然连着脖子也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就脸红,从耳朵开始,一直往前蔓延。和人争辩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常常对方还没撂狠话,他这边就不自觉地红成一片了。
没想到这个百害无一利的毛病居然也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拍戏前他特意喝了点红酒,不一会儿就见效了。
盛帘招正靠着对面的墙,目光落在他身上。
时舟摇低头看了眼自己,不大自在地把领口往回拉了拉,随后若无其事地抬头问:“怎么了?”
盛帘招说:“喝酒了。”
时舟摇“嗯”了声:“没喝多少,就是……”
还没说完,李导大声喊着让他们赶紧就位,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盛帘招没再问下去,转身朝门口走去。
时舟摇又低头拽着领口闻了闻,好像确实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酒气。等他再抬起头,见盛帘招已经在那边等着,就差自己没到位,赶忙走过去。
摄像机准备的时候,时舟摇的胳膊被盛帘招拉起搭在肩上,他往对方身上靠了靠,一副醉酒的姿势。
然后他转头又看了眼还在调镜头的摄像老师,趁着没调好的间隙,凑近到盛帘招耳边问:“盛哥,怎么挠观众的心?”
他这是正儿八经的在请教,因为演这段他实在是心虚,但就着眼下这个场景和状态就显得有些特别了,问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盛帘招侧头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不会?”
时舟摇听出他语气里无端带着点深意,试图表示自己是真的在认真请教:“真不会。”
“挠观众的心倒也不用。”盛帘招的语气不紧不慢,“你只要挠到莫宇白的心不就行了么。”
“啊?”时舟摇没开窍,愣了下又下意识问,“那怎么挠啊?”
盛帘招很轻的笑了一声,声线压得更低,几乎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我看你现在就做得挺好。”
靠,果然还是在和他在开玩笑。
时舟摇又打算再解释一下,他真的真的是在认真请教。话还没说出口,摄像老师这时候终于调好镜头出声了:“行了行了,哎,你们这就摆好姿势了?入戏挺快哈。”
时舟摇:“……”
聊了半天没结果,时舟摇重新调整了下姿势,又挂回盛帘招身上。
李导拿对讲机喊着打板开始,时舟摇被架着的右手忽然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茫然地抬眼看了看盛帘招,见盛帘招说了句:“待会儿跟着我走。”这回不是戏弄的语气了。
时舟摇“嗯”了声:“谢……”另一个字没说完,意识到什么后闭上了嘴。
盛帘招很会带人入戏,这可能也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这点和他搭档过一阵子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拍惯了电影的人,镜头前的举手投足间都有种细致,自然就更容易带人入戏。
从带着陈路进了家门,到把人扶回来放到沙发上、给陈路擦脸、接着又抱他上床睡觉,盛帘招演得一气呵成,让说要时舟摇跟着他走,所以时舟摇几乎是没有障碍地就进入了情景。
就好比现在,莫宇白俯下身看陈路的时候顿了顿,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将他抱起来。时舟摇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得到莫宇白的那种沉默和克制,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可莫宇白最终没做太出格的动作,抱起陈路朝卧室走。陈路大概感觉到了身体的腾空,原本靠着沙发的头没了支撑,四下转了转,最终一耸一耸埋进了莫宇白的颈窝。
莫宇白避无可避地被温热的脸颊贴上脖颈皮肤,喉结滚了滚,想要偏开头却被埋得更深。他只好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往卧室走,刚走出两步,突然被一双手扒住了胸口。
他愣了愣,偏头看去,对上陈路半睁着的双眼,像蒙着一层水雾,小心翼翼却又直白地望着他。
他动了动嘴,陈路忽然凑近,贴在他耳边小声说,宇哥,我终于进来你屋了。
那声音轻轻柔柔,像猫爪抓在人心上,带着点拘谨,还有些得逞般的小得意。
莫宇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可他此刻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来,心想这人怎么醉了还能骗人啊……
盛帘招是真的没防备地怔住了,他低头看着埋首在怀里的人,有那么两三秒几乎是直接没了反应,后来才下意识地被感觉带着走。
时舟摇刚才问他怎么演,他能看出之前一直还算游刃有余的时舟摇这次是真的有些心虚。他没用过这种语气说话,也没这么近乎撒娇一样地骗过人。
其实从更早的时候他就看出时舟摇是有压力的,来自戏里戏外各方面的压力,只不过他从来没表现出来。
台词没卡过壳,情绪几乎没出过错,比其他人都到得早一些走得晚一些,就连一向苛刻的李导都有意无意夸过他好几回。
上次雨景的动作戏因为时舟摇体力不支卡了好几回,拍完后他给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们道了几回歉,说整个剧组因为他耗费了大晚上时间。李导反倒骂了两句什么破动作设计,搞这么复杂演员受伤了怎么办?
时舟摇在剧组很招人喜欢,可他更多时候是一个人坐着看剧本或者玩消消乐,以前爱打游戏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整天只玩消消乐。
他变了很多,盛帘招垂眼看着时舟摇微红的侧脸缓慢地想,以前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刚才也是,他分明演得很好,现在是他在带着自己入戏了。
莫宇白没送他回去,把他抱进卧室,让他住了下来。
陈路睡着后,莫宇白洗漱过后也走进卧室,在陈路身边躺了下来。
陈路这会儿真的睡着了,脸对着他的方向侧身睡着。莫宇白一开始躺平,后来翻身朝向陈路,静静看他的睡颜。
莫宇白不喜欢拉窗帘睡觉,完全的黑暗令他不舒服,只有清冷的月光才能让他感受到一点活着的滋味。
在黑暗里行走的人,连月亮的微光都视若珍宝。
月光照在陈路的脸上,描摹出脸的轮廓。莫宇白不自觉地缓缓伸出手,想轻轻触那脸颊。手抬了又落,伸了又缩,最终落在他搭着的被子上,仔细掩了掩那被角,也合眼睡了。
此后两个人就这么过了一段日子,莫宇白默许陈路的出现,默许他每日给自己送饭,默许他偶尔来到他家。但他从不过界,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看着陈路的身影。
日子平静如水,这边的岁月静好与警局风云暗动的剧情交织进行,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掩藏着滔天的骇浪。
挠不挠得到观众的心不知道,肯定是挠到李导的心了,这段很快就过了。
“小时,”拍完后李导走过来笑着叫住时舟摇问,“刚才陈路是真醉了还是没醉?”
时舟摇转过身来想了想,他知道李导要的答案是什么,演员入戏时最好的状态是和角色融为一体,不掺杂任何客观审视地入戏,也就是说刚才在演时,时舟摇应该分不清自己是醉了还是醒了,因为连陈路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醒着。
但时舟摇想了会儿说:“真的醉了。”
再往深了想,作为陈路,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真的醉了,只有真的醉了,眼前人稍纵即逝的温柔才能变得顺理成章,他的依赖也才能肆无忌惮。
所以他会告诉别人他醉了,骗过别人,也妄图骗过自己。
李导笑了笑,又问盛帘招:“小盛觉得呢?”
盛帘招的回答和时舟摇正好相反,他说:“没醉。”
时舟摇和他对视片刻,笑着问:“你看出来了?”
盛帘招只是说:“莫宇白看出来了。”
收工回车上的路上,时舟摇侧头问盛帘招:“盛哥,我刚才……演得还行吧?”
“嗯。”盛帘招应道。
“那就好。”时舟摇松了口气,步子轻松了一些,又问,“莫宇白怎么看出他没醉的啊?”
盛帘招淡淡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就是怎么看出来的。”
时舟摇没忍住噗嗤笑了声,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儿了,哈哈道:“你怎么看出我看出来了啊。”两个人就跟说绕口令似的。
盛帘招看了他一眼,没正面回答,只是沉着脸说:“你回想一下自己摸钥匙时候的动作。”说完面子挂不住似的加快两步下楼了。
时舟摇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好笑,想起自己那会儿演没带钥匙时的动作,简直和盛帘招假装掏房卡时候的动作……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真不知道消消乐有什么好玩的,我一般玩五分钟就没耐心了,但每次还要坚持不懈地把它打开,可能是受了室友每次上课坐在我旁边玩消消乐一玩就是三节课的影响……(捂脸)
☆、第 26 章
今天收工早,回到酒店时是晚上九点多。
快走到房间门口时,时舟摇远远看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他看清楚了是谁,加快脚步走过去喊了声:“景哥。”
景洁公事繁忙,等人的间隙还在回消息。他听到声音后从手机上抬起头,收起手机笑了笑:“下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