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劳驾闭嘴。”德拉科头疼地说,“那个女人叫我去就是为了试探我,有没有为她工作的兴趣,如果有,就会给予我一些权力?”
“抱歉?”斯科皮愣了愣,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地问,“一些什么?”
“权力。”
“比如?”
德拉科冷笑了下:“给其他学院扣分。”
“……级长拥有扣分的权利?那会天下大乱的。”斯科皮微微蹙眉,“罗恩·韦斯莱会往死里扣斯莱特林的分儿,而你,当然也会这么对待格兰芬多的漏斗——等等,我忽然觉得赫奇帕奇这个学期恐怕又要获得学院杯了这可怎么办哟!”
上个学期末的学期末晚宴上,邓布利多毫无异义地一下子给塞德里克加了一千分,赫奇帕奇的漏斗前所未有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他们得到了他们几十年来第一个学院杯,但是没人表现得多开心,因为这是他们的朋友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荣誉,她们的院长哭泣着将学院杯摆在了她办公室的正中央,而学院杯的旁边,就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照片。
……话说回来,在那一千分之前,第一的本来是斯莱特林,不过在那样特殊的情况下,就算是眼睁睁地丢了学院杯,斯莱特林们也没闹什么意见就是了——
但这并不代表第二年还要因为一个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奇怪原因继续将学院杯拱手让人。
“你还不明白吗?”德拉科轻蔑地说,“只有我,能扣分,而不是级长——甚至学生会主席也不能,只有我。”
“我真的不想问你波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斯科皮嘟囔,“我记得他今晚也该是在那个办公室参与你们会议的人员之一。”
“是,他在那里罚写字。”仿佛想到了什么恶心的回忆,德拉科厌恶地皱了皱鼻子,然后很快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听见乌姆里奇准备给我扣分的权利的时候,他从桌子边上跳了起来,打翻了他的瓶墨水瓶——他不得不将已经写好的句子重新再写一遍,然后继续关满下一周的禁闭。”
“只是写字罢了?”斯科皮有点儿惊讶了,“乌姆里奇看上去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一个早安就不依不饶地让我们说了三遍!”
“是啊,”德拉科含糊地说,又打了个呵欠,“你还不去睡么?”
“刚刚在这里看书来着,”斯科皮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故事集,“不过现在没兴趣了,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
说这话的时候,德拉科已经走向了通往男生寝室的楼梯。
……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一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当斯科皮等人护着一年级的小崽子们来到那间熟悉的教室门口时,只见那里门前层层叠叠挤满了小个子的孩子们,他们统一打着金红相间的领带,正满脸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我觉得我闻到了一股腐烂的臭味。”斯科皮捏了捏鼻子,探头往里看了看,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大片显然不应该出现在霍格沃茨走廊里的东西——
那是一大片应该在遥远的热带雨林中的烂泥巴水塘,大概五个平方米的占地面,完全挡住了进到教室里的路。水塘就像凭空被搬过来的原生态自然环境,上面还煞有介事地飘着大片的绿色水生植物,水下似乎有类似于鳄鱼之类的生物,时不时会在水面上滑过一道诡异的水痕。
“我都不想问这是谁做的了。”德拉科站在斯科皮身后,满脸嘲讽,“很显然傻宝宝波特跟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告了状。”
“——那只是一个试验品。”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他们背后的墙角处传来,乔治·韦斯莱懒洋洋地走了出来,整了整领带,“成功品可没那么容易被挪走,并且不应该散发那么大的味儿——这个缺点恐怕会引起其他教授的反感。”
“就算它带着香喷喷的紫罗兰香,教授们也不会高兴它出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德拉科微微挑起眉,“我其实还没答应乌姆里奇,而你们过于的迫不及待很显然会激怒那个癞蛤蟆女人。”
弗雷德将胳膊搭在乔治的肩上嗤嗤地傻笑了起来。
斯科皮翻了翻眼睛,从腰间掏出一张蓝色符箓,犹豫地晃了晃,这才说:“忽然觉得一下子还真想不到合适的道法,说实在的,其实冰冻咒更合适。”说这话的时候,他转向德拉科,而后者显得无动于衷,很显然对他的提议一点也不动心。
“嘿,德拉科!”斯科皮挑起一边眉,“我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确保斯莱特林的一年级学生们能安安心心地走到教室里上课。”
“我不会冰冻咒。”德拉科拖长了腔调,“真的不会。”
“……见你的鬼去吧。”在扎比尼不怀好意的嗤笑声中,斯科皮想了想,蓝色的符箓换了个更正规的姿势夹在他的指尖——
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好吧我动作得快点——天园地方,律令九章,吾今——啊!”
燃烧至一半的蓝色符箓无力地飘落在地上。
斯科皮气急败坏地拍了拍紧紧地捁在自己腰间的手,但是对方显然不打算放开他,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量。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响,一个带着傲慢语气又刻意放缓了的慵懒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人多的场合乱用你那些小把戏,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喏,她是个黑魔法防御教授,处理这种小恶作剧还不是只用一秒钟的时间?”
事实上,这一句话德拉科满脸讽刺地说出来的时候,乌姆里奇正忙着对着那片水塘尖叫,并打发人“立刻找弗立维教授过来”。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后是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一起废了点儿劲才将那个水塘挪走——乔治他们的实验太成功了,斯科皮怀疑他们使用了空间移动之类的高级魔法,将热带雨林里某个真实存在的水塘挖了一块过来——也许现在在那个丛林里探险的人恰巧路过的话,会发现某个池塘的中间一块变成了霍格沃茨的地板。
他们甚至看见了带着红翅膀的蛤蟆从水中一跃而起,喷出的水柱撞飞了麦格教授那顶带着花边的帽子,当然了,麦格教授本来看上去就非常不高兴,而现在简直是整张脸都变得严肃吓人了。
“非洲红翅树蛙!”弗雷德热情的声音在斯科皮身后响起,“我倒是想起来了!它们的卵是很好用的强效染色剂——并且还营养丰富,乔治,还记得我们新弄的草莓软糖吗?你总是抱怨它看上去不够红——”
“……”斯科皮决定以后绝不吃从双胞胎兄弟口袋里掏出来的任何食物。
当那块水塘终于恢复成了霍格沃茨地板本来该有的样貌并且踩上去不再像踩在水里似的软乎乎的时候,上课铃响了。乌姆里奇女士以一种十分惹人讨厌的语气跟麦格教授他们道了谢——说实在的,那样子更像是她在等待着麦格教授他们“感谢她的召唤”。
一年级的学生们乱哄哄地挤进了教室,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大门在所有人面前关闭上。斯科皮发誓他看见了麦格教授冲那扇关起来的门翻了个白眼,然后飞快地她转了过来,用一种可怕的警告眼神瞪了斯科皮他们这边一眼,之后踩着她的高跟鞋噔噔噔地冲忙离去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们还在变形课的教室等着她呢。
弗雷德吹了声口哨,踮起脚懒洋洋地目送他的院长离去,提高了嗓音,以一种滑稽的姿势冲着她的背影摇手:“我们只是路过,教授,真的只是路过!”
可能是一向自命与格兰芬多不能同流合污,斯莱特林们对此都保持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唯独达芙妮居然掩唇嫣然笑了笑,她一直是个漂亮的姑娘——当她像个真正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绝对能挤进霍格沃茨姑娘排行榜前五。
“你还觉得他挺有趣的,是不是?”在往回走到路上,潘西满脸嘲讽地对自己的女伴说,“真想知道格林格拉斯先生知道他的宝贝大女儿喜欢上了韦斯莱家的穷小子会不会发疯。”
“别胡说,潘西。”看上去并不喜欢这个玩笑,达芙妮收敛了笑,唇角轻抿显得有点儿严肃。而在她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则是飞快地看了她的姐姐一眼,然后拧开头,将注意力放在了窗户外面的风景上。
当天中午,达芙妮就收到了一封吼叫信。
斯莱特林长桌上还真是少见的东西,当一只全黑的不知道品种的猫头鹰带着那封赤红的信优雅地降落在斯莱特林长桌时,斯科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的吼叫信?”他伸出手,将碧翠从那只黑色的猫头鹰爪子底下解救出来——这只可怜的三足龟,每只路过的鸟似乎都对它特别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