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开。”周弦望像个长辈那样盯着他,“抽了多久了?”
“本、本来已经戒了。”林侘无所适从地松开了手,“最近心烦,就捡回来了。”
“放心,不会在你面前抽的!你还在长身体,吸二手烟不好。”
“师兄,我已经二十了。”
别人希望自己年轻,周弦望专报虚岁。
“抽烟对你的身体不好,戒了。”
“噗。知道不,你这种小古板的样子要是被我那些朋友看到,估计能笑得腰酸背痛。”
周弦望皱了皱眉,“你说心烦。为什么?”
既然问到这个,林侘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
“我为什么心烦,你心里没个AC数?”
事实证明,周弦望确实没有。他沉声:“明天你就正常发挥。没问题的。”
“演戏我从不怕。只要给我一个在导演面前公平试戏的机会,我有本事征服他们。”林侘凑近了一些,今夜星稀,是星星掉进了他眸中。“但有一个人,我没有把握。”
周弦望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啪嗒”一声,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估计又是哪个寝室的人偷摸吃了火锅,一栋楼的电源跳闸了。
林侘发现周弦望和他的距离瞬间变近了,是那种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呼吸的距离。
“?弦望?”
“……嗯。”
听到这个声音,林侘就有些预感:他怕黑,也怕让别人知道他怕黑。
周弦望伸手摸索着手机,林侘故意把他的手机甩到一边,末了得逞地轻笑了一声。
没有光源,周弦望也不敢妄动。林侘更凑近了一些。
林侘,你想吻他,你想和他做尽人间快乐事,这没有任何不对,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说你不对。
一直觉得小孩有一颗格外性感的喉结,黑暗中,林侘受到这只Alpha的蛊惑,鬼迷心窍地添了上去,离开的时候用尖尖的小虎牙轻轻咬了一下。
“师兄!”
林侘的温热的气息直接打在他的脖颈上,痒痒的,像是一根小羽毛一路挠进他的心窝。
周弦望本就不善言辞,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以吗?我还没有……还没有……”
林侘轻轻哼着,“师兄准你先上车后买票……”小孩怎么这么傻,没办法,自己选的傻狗也只有认栽了。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周弦望哪里忍得了这样的撩拨,忍不住将林侘压在餐桌上,将餐盒都带下去好几个。
“喜欢侘侘吗?”
林侘心中暗爽,任你死鸭子嘴硬,男人的那里骗不了人。
周弦望的理智恢复,慢慢松开了林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真的……可以吗?”
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带着些许哀伤。
通电了。灯亮了。宿舍的门被敲响,外头传来舍管挨个查寝的声音。
黑暗是两人的保护色,当光明重返,林侘反而不敢再做任何出格的举动。
周弦望一定知道了什么,林侘这样想,“我真是太过分了。”
“要查寝了,走了。”
周弦望走后,林侘的脸色一沉。
试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周六的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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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蝗镇》的试镜如意料之中,林侘感觉发挥得不错,无论导演最后选没选他,都已经没有遗憾了。
自那个晚上之后,周弦望足足晾了他两天。
大概也不能算是晾……毕竟林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本来,他和小孩也不算什么必须天天聊天互通有无的关系。
林侘喷上蓝色海洋,整个人散发出与他本人很不一样的纯白花香,如约在周六晚上的八点,提前来到寰宇大厦顶楼赴约。
他的教父。
是老师,是父亲,是恩人,是权力,是太子的未婚夫。
没有人知道教父真实的年纪。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却有着四十岁的稳重和更难以捉摸的气场。
曾经很崇拜这样的男人,想要成为像教父那样的人,正是如此,没有一丝与欲望相关的情感。
十七岁那年,是他生命中命运拐点的那一年。
林太子意外分化成了Omega,在黑帮这种等级鲜明的地方,Omega注定失去全部继承权。同年,养父被帮内推出去祭天,获罪入狱。
那个被他称作“教父”的男人选中他做为专属Omega,并签下了他五十年服务的卖身协议。
当年被选中也只是因为科学计算的结果。
95%
是林侘和那个人的信息素匹配程度,经过样本提取,专业机构的鉴定,如假包换。如此罕见的高匹配度,确保了两人能够繁衍出基因优越的后代。
但是科学永远无法衡量人性。
觥筹交错的酒桌上,林侘与未婚夫各自坐在一边。林侘很庆幸,教父足够了解他,那样的了解不是适合催生爱情的土壤,他们从情感上都对对方没有太大的兴趣。因而婚约拖了两年,林侘不必与他履行繁衍后代的任务。但介于男人是个极端功利主义的人,也不排除他在不愿的未来会为了优质后代而要求林侘提前履行这个义务。
Cheers!
林侘与男人隔空干了一杯香槟。
林侘不小心洒了一点酒在衣服上,他放下了酒杯,笑盈盈地对酒保说:“帮我留酒,我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来到走廊上,林侘神色骤变,反手拉了与他一同离场的客人进了一间储物室,然后迅速将门反锁。
作者有话要说: 侘哥,去吧,渣男回头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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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 指桑骂槐
储物间一开门掉下来一连大把灰尘。林侘见小孩呛得直咳嗽,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压着嗓子骂:“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来的地方,麻溜回去!”
周弦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言而喻,林侘又气又急,他根本对这里的危险一无所知!
周弦望愠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是,小孩不能来。”漆黑的储物室内,林侘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在这种地方还怕得发抖呢。”
“你才是小孩!”
这个地方,周弦望本能地,不是很喜欢。可能是这里的空气里漂浮着许多Alpha张扬的信息素,无端让人联想到春天动物园里发情的动物。
而林侘今天喷了白花香调的香水,某个大牌的款,典型的商业香,造作浮夸,比林侘本身的气味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周弦望有点感谢他喷了香水,这才不会让别的Alpha闻到他特有的馨香。
周弦望迷恋着林侘的味道,甚至将林侘买衣服时换下的旧衣偷偷带回家藏了起来。他只是单纯对气味敏感,但仔细想来似乎有些痴汉,索性林侘也没有提起旧衣服的事。
“啊…周弦望!你干什么?”
周弦望耳畔传来的就是林侘压抑着的叫声,在他的理智成功拴住他内心的猛兽之前,林侘就已经被他以一个变扭的姿势压在门上了。他低头埋在林侘的颈间——香水是喷在手腕上的,所以未经香水的脖颈就是他的圣地,他细细嗅着林侘特有的味道,发出逐渐明显的喘息声。
“周弦望,你有话好好说,干嘛释放信息素!”林侘双腿一阵酥麻,强撑着站立的姿势,周弦望一直都戴着那个抑制信息素的手环,因而林侘完完全全没有排斥他的味道,谁能想到他的信息素井喷后的味道竟然强势得令人难以抵抗。
林侘环住了他的窄腰,认命地呼吸着空气,像一尾溺水的鱼。
周弦望赌气:“你也知道你受不得!那你一个Omega跑到这种地方,到处都是发情孔雀似的Alpha,对他们你也要软成这幅样子吗!”
“所以我才讨厌傻逼Alpha!”林侘自暴自弃,什么温雅学长的形象早丢到有害垃圾桶里去了。
“艹,Omega怎么了,照你这话说,Omega就只能待在家里,出门还必须要人陪着不成?”
周弦望也没想到一向让人如沐春风的林侘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是从清新可口的绿茶变成了变态辣朝天椒,简直把脾气不好写在了脸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侘喘着气,咬牙切齿:“十几岁的时候,明明是我的能力最出众,我的身手最好,几个成年Alpha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可是后来分化成柔弱又麻烦的Omega,我眼睁睁看着从前那些手下败将一个个超过我。只要Alpha释放出信息素,就像是天敌的碾压一样,我会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你知道这有多不公平吗?我都想艹天啊!”
周弦望卡壳了,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的林侘虽然很凶,但反而看起来有几分脆弱,像是张牙舞爪的炸毛猫咪,和平日里温柔强大的林师兄判若两人。他想,大抵真的是他的信息素惹毛了林侘,被讨厌了。
Omega一旦被Alpha标记过,哪怕只是临时标记,都会让他们本身对Alpha的信息素极度敏感,忍不住想要亲近Alpha,特殊情况下还会产生立刻马上就想与对方发生关系的冲动。同时,Alpha也会对标记过的Omega产生强烈的独占欲和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