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冬见后又不舒服了,心想自己还真是别扭得毫不讲半点道理一一他刚刚才威胁人家不许忍,可真听见林瑜叫了他心里又开始发疼,边心疼还边想,能把一向隐忍、矜持的林瑜逼得在他眼皮底下痛叫,林瑜心里……是真的觉得自己会把临盆的他赶走吗?
严墨冬越想心里越烦,林瑜一声声痛呼传进耳朵里更是火上浇油。
等林瑜不疼了,严墨冬走过去,弯腰把林瑜身上的毛衣往上掀了一截一一今天踹他的地方已经青紫一片,和林瑜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更显骇人。
严墨冬胃里一紧,默默转身出门去冰箱里取了冰块放在毛巾里包好,回来的时候看见林瑜又疼起来了,便靠在门边静静等待。
等林瑜的身体放松下来,严墨冬便走了过去,让林瑜翻身侧躺,他见林瑜半天转不过去,还真没想到林瑜能被肚子里的孩子压得翻个身就如此吃力,连忙低下身扶了他一把。
严墨冬皱起眉——
那他……平时也这样吗?
躺在床上不舒服了,想动一动就这么困难?
……这样怎么能休息好呢?
等林瑜躺好后,严墨冬将他的毛衣卷到胸下,他低头仔细一看,发现林瑜伤口四周的皮肤竟布满了破裂的毛细血管,简直触目惊心。林瑜腹部鼓起来的皮肤洁净光滑,没有一丝妊娠纹,这一块青紫便显得格外碍眼。
严墨冬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林瑜生得白,皮肤那么敏感,自己刚刚气急,竟是忘了。
他又一摇头,心骂混账东西想什么呢,就算林瑜的皮肤不敏感,人也不能给那样踹啊……
更何况他还有孕在身。
严墨冬悔恨莫及,若不是林瑜就在旁边,他真想直接抬手掴自己一掌。
林瑜感觉到严墨冬用手碰了碰自己伤口周围的皮肤,吓得浑身一震,身上好像再次感受到了今天挨打时的剧
痛,他紧闭着眼睛,不停喘息着,身体时不时微微打个颤。
严墨冬垂头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冷敷在林瑜的伤口上,他担心林瑜受寒,每敷一下便立刻抬起来,十分耐心。林瑜腰上的伤落在眼睛里,严墨冬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踹你的这下,疼吗?”
林瑜的伤口被冰得一痛,他忍不住“嘶”了一声,这声过后,便觉得严墨冬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林瑜像是有—个世纪都没被他这么对待过了,听严墨冬突然问出这一句话,入耳的几个字还没在脑子里转过一遍,他便下意识答:“不疼。”
“是吗?”严墨冬听后轻轻挑了挑眉,看着林瑜身上的伤就笑了,心里比哭了还难受,“林总不疼吗?”
林瑜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好像引来对方的不满,又连忙慌慌张张地改口,吓到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不、不是……疼……疼的”。
严墨冬听后又笑了,心说听林瑜喊一声疼,还真是少见。
——那今天他被自己欺负的时候,趴在沙发上哭着向自己求饶时喊出的那一声“疼”,是身上真的疼到他的忍耐极限了,才那样的吧。
严墨冬鼻子一酸。
怎么就不告诉自己呢,要是知道林瑜怀着身孕,是别人的孩子又怎样,无论如何他也一定不会那样对待林瑜了。
不对……就算他没有怀孕,也不能那样对他啊。
他明明在自己心里曾是那样宝贝的一个存在,之前林瑜皱皱眉,自己便就会心疼。
严墨冬越想,心里越发苦,他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严墨冬眨了眨眼睛,找虐一般明知故问:“一会儿不疼,一会儿又疼的,到底疼不疼啊,林总?”
林瑜听严墨冬语气轻柔,用冰块敷自己腰间伤口的动作也很小心,从怀孕到现在都少有人照顾过他,他更不敢奢望这么对自己的人会是严墨冬。
林瑜的心一时竟暖得有些发胀。
—滴眼泪悄悄地从他的眼角滑落到枕头里,林瑜侧过脸想藏着泪痕,却意外发现他竟还能嗅到枕头上男人留下的檀木香气。于是下一刻,更多的眼泪便不可抑制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一一只是这淡淡的气息传递过来的温暖,便远远胜于他用了几个月的冷冰冰的信息素罐子里装着的气体。
而此刻,信息素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后,帮他处理伤口,林瑜啜泣一声,死死咬着牙抗拒着身体本能的渴望,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开口向他乞求得到更多。
林瑜红着眼睛,将头往枕头里又埋了埋,弱弱地说,“现在……不那么疼了。”
他说罢后吸了下鼻子,带着哭腔的这软绵绵的一句话像个小钩子一般挂在严墨冬心间最软的那片嫩肉上,不用使劲,便戳出了一个小窟窿。
严墨冬怕冰到林瑜的肚子,不敢敷久。他放下冰块后见林瑜的眼神时不时往墙边的饮水机上扫,暗骂自己粗心,赶紧去把饮水机打开烧上热水,之后扭头对林瑜说,“先忍忍,天冷,等水开了之后我接杯温的绐你。”
林瑜像是直到现在都难以相信自己会得到严墨冬的这般对待,他抱着肚子没说话,待又疼过一次,才似是终于清醒过来,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严墨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林瑜,他发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重,在没有宫缩的时候脸上也泛着不健康的红。客厅旁边的小卫生间里没接暖气,严墨冬想起林瑜刚刚在冰冷的卫生间地板上跪了那么久,心下一跳,赶紧起身走过去弯腰去探林瑜的额头。
——手上触碰到的温度竟烫得惊人。
严墨冬心里狠狠一抽,眸色黯了下去,他轻声说着狠话,“林总,你是不是宁愿难受死,也不肯出声喊我帮你任何忙?”
林瑜被烧得头晕眼花,嗓子疼,腰疼,肚子更疼,他闭着眼睛猫叫般哼哼了两声,没敢随便接话。
卧室里有暖气,严墨冬又看林瑜浑身都是疼出来的汗,思索片刻,没给他捂上被子。
这时饮水机的热水烧好了,严墨冬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又在房子里翻出医药箱取来了两片退烧药,医药箱他很少用,便又仔细查了生产日期之后,才放在手心里凑在林瑜嘴边准备喂给他。
林瑜哪敢直接用嘴去接,他强撑着身子起来,伸岀手时,想到严墨冬八个多月前冷声说的那句“别碰我”,指尖不小心划到严墨冬掌心的时候还抖了一下。
严墨冬眼皮一跳,没有想到林瑜竟对触碰自己如此抗拒。之后他又在心里惨笑一声一一也是,怎么不想想今天他碰林瑜的时候,是怎么对他的?他当时看起来那么害怕,自己却丝毫没有心软。
林瑜飞快地拿过药,正准备用水送服下去,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将药放在一边,不肯吃了。
严墨冬见后挑起眉,“怎么了?”
林瑜躺回在床上,低声说:“我怀孕了,吃药对他不好。”他说完后抬眼看了看严墨冬脸上严肃的表情,觉得是对方讨厌自己多事,又补充道:“没事,我岀一会儿汗,撑过去就好了……”
没事?
严墨冬听后默默吐了口气,脸色更加难看。他静了几秒,涩声问:“你怀孕的时候若是生病了,都是这样熬过去的吗?”
林瑜听后喘息一声,胎儿似是又在腹内不老实地踢打了起来,他难受得闷哼一声,拿起手边的罐子去嗅信息素,没敢答话。
孕期会让身体的免疫力降低,严墨冬见他沉默,心里便确定了已经猜到的答案。这之后,他的心里便更加难受,对林瑜腹内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的憎恶与嫉妒便又多了一分。
林瑜见严墨冬似乎并没有很生气,他又实在是渴得嗓子快要冒烟,便努力用胳膊肘撑起身子,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苦苦熬过几波阵痛之后,他的力气已经被夺去了一大半,发烧更是雪上加霜。严墨冬将水接得满,林瑜拿起杯子时竟感到手里的东西那样沉,让他的整条胳膊都止不住地发颤。林瑜心里一慌,想到这时候自己若是把水洒出去,或是摔碎了杯子可要怎么办,要不然……还是别喝了吧。
他皱起眉有些无措,然而他拿着杯子的手还没晃第二下便被另一只手稳稳握住,林瑜心里一惊,觉得自己手背上被那人贴着的皮肤已经烧了起来一一奇怪,他的身体居然还能变得更烫。
严墨冬将杯子接过先放回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将林瑜扶起,揽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林瑜自从自己的手背被严墨冬碰了那一下之后整个人就已经傻了似的,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和双手应该放在那里。他任严墨冬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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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扶起,被他搂着依靠在怀里之后便一动也不敢动,像是一只无法操控自己身体,只能任主人摆布的大娃娃。
严墨冬将水递到他口边的时候,林瑜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垂着眼睛,不敢扭头看脸旁的人,他见眼前被递来了水杯,连忙抬起双手想要捧着杯子,可他还没碰到杯子边,下一刻严墨冬就又抬起手将杯子拿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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