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怀了Alpha影帝的崽后跑了 完结+番外 (何处东洲)
若硬要说还有别的什么缘故,大概只是因为照片上的女人太过美丽。他是麻木了美丑,可安潇的美貌却冲破了阈值,美成了无数道光芒线汇聚成的耀眼中心。不论男女,无论是谁,如果能拥有这样的容姿,恐怕不管做了什么,犯了怎么样的错,都能让人心软原谅。
贺铸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又凝固成了静止的的黑色雕像。
“贺铸。”
一瞬沉寂后,晏容秋蓦地开口,眸中荡过一痕清凌凌的光。
“你为什么故意把这份东西遗落在这里?”
就像是这样的。
彼此的所有对话、眼神、表情、姿态,都成了沿着固定路线布下的棋子,或是藏在草叶深处不起眼的捕兽夹,只待在某个预设好的时刻,突然向对手发起最后的攻击——
(将军无棋——!)
“您察觉到了吗。”贺铸推了推眼镜。“我多么希望您能尽快发现,却又害怕被您发现。”
伴随着弥漫开的沉悦话音,晏容秋眼中的光亮突然暗了下去,像被风吹熄的蜡烛。阴影之中,就见他向上仰起一张雪白面孔,眼窝微微凹陷下去,乍一看仿佛两个黑幽幽的坑,寒森森地往外冒着冷气。
“工作。”
就在这时,贺铸慢腾腾地开了口,用他惯常的严肃沉稳的语气。
“我需要这份工作。”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我在想,您应该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了,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个再见到您、能让您愿意同我说话的理由。”
“很抱歉,辜负了贺浔先生的好意。”
“对不起,让您知道了令人失望的真相。”
“但是,我想无论是贺晚之先生本人,还是安潇女士在天有灵,他们一定都会感谢您做出的决定。”
“温柔的、正确的决定。”
贺铸胳膊肘支了软椅扶手,托着下巴勾起一个淡淡的温和微笑。
于是晏容秋复又缓缓地从阴影之中恢复了平心静气的原貌。他细细观察了一番贺铸,对方的笑容至真至诚,挑不出一点毛病,却总觉得像是隔了段距离,若有似无的定不了形。
最开始,晏容秋确实掏心掏肺地认为,贺铸是为了学习、为了锻炼、为了上进,为了晏氏集团还算优渥的薪资待遇,才选择接受这么一份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但眼下,他想到贺铸在瑞山御庭的家(这里的房价几乎能过滤掉川源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群),那座定制的赫姆勒九音管(月相盘还是稀奇古怪的蜘蛛图案),送给自己的金木樨胸针(绝对是能让从小就爱收集宝石的温苓心“哇”的惊叫出来的程度),还有对自己过于无微不至的照顾——
贺铸工作,到底是图什么?
简直是一笔怎么算都划不来的倒贴买卖。
(“属于秋天的一切,我都很喜欢。”)
晏容秋在心里摇了摇头,掐灭了这个宛如小火苗般微弱却荒唐的念头。
“晏总。”贺铸忽又用那把和他外形极不相符的磁性嗓音唤他,像一根被无意撩响的大提琴弦。
“你愿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顿了顿,“继续工作吗?”
短暂的沉默。
晏容秋斜斜地扬起脸,做出个略加思索的姿态,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垂落在桌上那张馈赠书上。
刚才贺铸的回答,与前几日电话中贺浔的回答完全一致。
如果硬要抠索一星半点不那么完美的细节,那就是贺浔比他的助理先生(纠正,是前任助理先生)来得迟疑一些,生涩一些。
晏容秋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工作的话,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家企业,都会是炙手可热。况且,我根本不想身边有个□□一样的Alpha。
他认为自己理应这样告诉贺铸。
“让我考虑一下。”
到头来,却还是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不用谢我。”
他略略一摆手,黑眼珠在对方脸上一轮。
“要感谢的话,就请感谢贺晚之先生吧。”
贺铸有一瞬的愣怔。
“是啊,”他慢慢地点头,镜片跟着闪烁莫测的碎光,“感谢,贺晚之先生。”
“这个,”晏容秋拿起那封牛皮纸袋轻轻一晃,“还是收在我这里吧。”
“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物归原主。”
袋子是薄而轻的,他的腕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不对劲。
怎么想都不对劲。
贺铸不对劲,而自己比他更加不对劲。
对少年贺晚之的同情之心与对安潇美貌的十足动容,无论多努力地糅合,都不足以构成他做出那个决定的动因。
不完整,不完全,不完满。
一定还缺了什么。
就像拼图的最后一块,应用题的隐藏条件,如果不把它找出来——
就永远解不出最正确的答案。
一只手维持着撑在书架上的姿势,晏容秋闭上眼晃了晃头颅,试图让开始昏沉的头脑恢复清醒。自从上次信息腺共济失调紊乱症发作以来,他感觉自己精力和体力明显大不如前,在家里养了几天也不见恢复。
“又不舒服了吗?”
身后传来贺铸压得低低的声音,忧切与关心让每个字都很沉,不像刚才是虚虚地漂浮在半空中。
“怎么可能。”晏容秋挺直腰背一旋身,视界却骤然一阵摇晃,绽开的无数光晕里,贺铸也成了跳动的叠影,无论他怎么努力眯眼,都无法清晰聚焦。
耳朵里,像突然有水流涌入,开始只是哗啦哗啦的杂音,后来渐渐形成了可以分辨的话语。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知道刚才很危险吗?”)
(“这是蟑螂吗?”)
(“没想到吧,这礼拜堂的破钢琴竟然还能发声。要一起来么?我正好缺一个合奏的人。”)
(“晏容秋……所以,你的生日是在秋天?”)
(“可惜你在秋天到来之前就要走了。不然,我还能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
浑浑噩噩间,神志也模糊了起来,晏容秋撑起眼皮,只觉眼前的男人越发模糊,足有三重虚影。一会儿是贺铸,一会儿却又仿佛成了另个人——
既不认识又回忆不起来,却令他感到无比亲切的某位少年。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第34章 坚硬果核
突发性的头晕目眩就像是一个预兆。
太平没几天, 晏容秋的信息素共济失调紊乱症就又来势汹汹地发作了,缓释剂的生效时间明显变慢了许多,大有恶化之兆。所幸这回并没有其他并发症状, 只是浑身不断袭来剧痛, 像山谷里被反复激发的回声,变得越发震耳欲聋,几乎快把他整个人震荡成无数血肉碎片。
没声没息地哭了大半宿, 临到后半夜, 疼痛才渐渐止了。晏容秋昏昏沉沉地合了会儿眼,早上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太阳穴上有根青筋直插入脑,翻江倒似的拧搅着疼。
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 他一摇一晃站起身, 和往常一样, 从头到脚认真修饰好自己,然后才拨通了贺铸的电话。
天刚蒙蒙亮, 但贺铸还是第一时间秒接,他永远是这样, 就像随时都在等他。
“实在很不好意思, 我现在真的不能开车,所以,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下医……”
“等我。马上。”
挂断电话,晏容秋看了眼手机屏保上显示的日期, 第二次发作时间竟比医生预测的足足早了一个月。于是他又定定的不动了,过了会儿才慢慢弯下腰,霜白的手指插|进漆黑的头发里。
太快了,他想, 真的太快了。
他不畏惧死亡——没有比死亡更干脆的退场,像莲花水中开,又复水中败,洁净而利落,是他一直都欣赏的。但是,他更需要时间,他的时间舍不得轻易被夺走,他还有沉甸甸的责任要履行。
对小新,他是父亲,对晏氏,他是领导者,他的担子只有他来扛。
晏容秋适合单打独斗——这几乎从他生下来就注定好了。云一般飘忽不定的母亲,无能又自我中心的父亲,极度严厉苛刻的祖父,他们都背对着他,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也没有人愿意好好抱一抱他,久而久之,亲密的距离只能让他觉得不适并且冒犯。
每个孩子本都该如果实般甜美而饱满,受到太阳、雨水与微风的宠爱。只是有些被过早的侵蚀损耗,可怜伶仃地露出里面皱巴巴的坚硬果核来。
贺铸抬起头,透过厚重的镜片,紧裹着Bottega Veneta羊毛大衣的晏容秋青白着一张脸朝自己走来。现在还没到冬天,他却已如临寒冬,头上还戴了顶厚厚的毛线帽,帽檐死命往下拉,几乎快遮住了那双红肿的眼睛。
“谢谢你。”
沙哑着嗓子道过谢,晏容秋刚要进到车里,贺铸忽然一把拉住了他,手一抬,轻而快地向上推开一点他的帽檐。
果然。
晏容秋的额头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正高高肿着一大块淤青,映衬着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瞧着格外惨烈。
“怎么弄的?”贺铸的口气很像幼儿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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