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那是顾行之的发小。
“回家。”
顾行之看见只上前对他如此耳语,带着些暧昧,叶侨心生不安却只这人准是误会了什么。
他顺从的应了,然而顾行之却对他的顺服感到更加烦躁恼火。
就在关上车门的瞬间他几乎不顾一切的抱住叶侨,发泄似的咬住他的唇,亲吻纠缠,用力之大像是要将他融入自己血骨才算满意。
叶侨挣扎着推开他,喘着气说:“行之,别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他语气软了下来,带了些恐惧,然而这却足够挑起顾行之心底无名的火气,他将叶侨压在身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在这略微刺鼻的车载香水与皮革的味道中,叶侨身上的焚烧的味道和着烟味忽然让他眉头一皱。
“我不会强迫你,小叶。”
他说,叶侨心中微微定了定,却听见他又说:“连酒吧男人的靠近你都能坦然接下,何况是我,小叶,我们不论发生什么,都更不能叫强迫,除非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他发狠道。
第9章 困于车上
如果叶侨不是他一个人的,那么他拥有叶侨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叶侨想离开,那么他前二十八年寻求的又是什么?
他不能允许,绝不允许叶侨离开,更不允许叶侨背叛他。
一步不行,半步不行,哪怕是想想也不行。
这是他第一次用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强行进入叶侨的世界。
带着侵略的,羞辱的意味,攻下逐渐不属于他的疆域。
叶侨撞晕了过去,唇角被顾行之咬破渗出血渍,面容因一层薄薄的绯红而显得更加动人,顾行之怜惜的摩挲着他的眼,车内再没有旁的味道。
他有些满意的笑了,像动物在自己领地留下气息后的一丝侵略的满意。
他吻了吻叶侨,却又扯下领带将他双手绑起来。
叶侨这样的人,应该好好在自己的家里才能让人放心。
车驶出停车场时顾行之忽然接到电话,之前谈妥的交易现在出了点问题,他眉头一皱,随即道:“等我过去。”
叶侨即便是晕了让,眉头仍然紧蹙,又车在急转时他的头总会撞上车椅,顾行之在红灯时转头看了他微红的额头,然而还是没有多言。
这城市醒的比晨光要早一些,顾行之利落的穿好衣服,又取出别的领带系好,下车时只微微开了一点车窗。
盛世的总裁秘书代表总裁来谈合约问题,他甚至没有预约,只一句方案有问题便逼得他手下一干人乱的鸡飞狗跳。
顾行之抬眼看着秘书一脸为难的模样,收过他手里的文件,道:“什么问题?”
秘书摇了摇头,顾行之便明白。
“无理取闹。”
他缓了一口气,随即大步去会客室。
他敲了敲门,秘书便上来介绍,这人顾行之认识,盛世的总监赵宇,他取出一份合同交给顾行之,顾行之只撇了一眼,面色突然变得难堪起来。
“这怎么可能?”
顾行之质问道,大抵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又笑了笑:“三十万买西城的地,这不可能。”
“顾先生,可不可能不是用嘴说,这上面盖的可是贵公司的章。”
对方立刻回复,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是西城的地段依照未来十年规划会建成商业区,三十万,放在这里连一块商铺都买不了。
顾行之侧头看了眼秘书,秘书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顾行之只觉一阵头疼,随即对赵宇说:“这份合同我司从未签字通过,至于贵公司从那里得来这份合同,我不知道,只是我们并不会承认。”
“顾先生,法律会承认,这就够了。”
他显然有恃无恐,但是顾行之心中反而有疑,盛世在和自己合作的时候玩这种手段,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场谈判不欢而散,只是临走时赵宇忽然开口:“对了,顾先生,听说贵公司曾花高价捧过一个叫叶侨小模特为贵公司做宣传,我什么时候能有幸见见这位?”
顾行之笑容一顿,眼眸便变的危险起来,只这一瞬,随后他又爽朗的笑着说:“赵先生想见自然随时能见。”
第10章 反抗的鱼
不早不晚,叶侨偏在顾行之回来时醒了过来。
喧哗的声音在他混沌的意识里肆意横行,他撑着起身,只看着顾行之坐进来,启动的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全程当他不存在似的。
叶侨攒着一口气直瞪着顾行之,然而顾行之似乎已经忘了车上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似的。
他开了天窗,车内暧昧的气息瞬间被冲散,叶侨感到一阵凉意,转头才发觉自己衣衫不整的躺着。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不疼的地方。
然而比起这一点,更让他在意的是顾行之在生气。
他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恐惧。但他还是大着胆子动了动手,只是顾行之却像是看不见绑在他手腕上的领带,车行不过一公里,他忽然刹车,叶侨猝不及防的撞上车背。
“顾行之你又发什么疯!”
他蜷着身子揉着额头,顾行之将天窗关上,咬着牙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问:“盛世的赵宇你认识?”
“谁啊?”
叶侨语气不太好,他不是没脾气的人,顾行之近几日都像是疯了似的。
“以后别去工作了。”
他忽然说。
叶侨显然没有回过神,他愣了愣,随即突然明白顾行之话外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像是被人塞入一块石头坠的他难受极了。
顾行之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猫?狗?他的宠物?
“凭什么?”
叶侨有些冷漠的问,顾行之突然猛捶了一下方向盘,对着叶侨说:“我是你的丈夫。”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老实坐家里给你绣一朵花来?”
叶侨有些激动的反问,他这一动又牵着伤口,剧烈的疼痛使他不得不趴下,顾行之恶意营造的刺耳声音让他感到不安与愤恨。
“我能养你,你为什么还要去和别人暧昧不清?”
顾行之冷静后反问。
叶侨忽然一怔,心中警铃骤然想起,他不由得在内心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怎么会以为顾行之会停止家暴?
往日无法挣脱家暴者而甘心做笼中雀鸟的人大都因为收入问题无法独立,可他叶侨有工作能独立,为什么要因为顾行之的好而放弃自己?
顾行之对他好,可他难道辜负了顾行之?
顾行之想要控制他的行踪,想要断绝他的人际交往,现在更想让他失去收入来源,他一点一点捡去自己的羽翼,难道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自己牢牢锁死在他的怀中。
顾行之家暴根本不是因为他的工作,他的交往,这烙印在骨子里的行为自一开始就不是他叶侨的错处。
不过是顾行之自我催眠的借口。
如果说之前心中离开的想法源于顾行之最近一次的恶劣,那么今日便是他将这些日子以来顾行之所作所为的概括总结。
他必须离开顾行之。
叶侨幡然醒悟。
如果他不想涉入“家暴—出逃—心软—道歉—和好—再家暴……”这样无休无止的生活,如果他不想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顾行之牢牢控制的话。
他必须离开。
以独立的身份,绝无牵挂的离开!
第11章 言语暴力
“叶侨,你告诉我,除了这张脸你还能做什么?”
顾行之一掌甩在叶侨脸上,他刚回家还未来得及换鞋便因这突如其来的一掌而失去平衡撞在隔断柜上,这一撞让他眼前平白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脑子一阵发晕,叶侨撑起身看着顾行之莫名其妙的火气,他感觉顾行之歇斯底里的模样像一只气急败坏的野狼,他手背一擦鼻子,便见着一片猩红。
顾行之这一掌打的“好”。
他苦笑。
当初说要照顾他一辈子,为了看他摔骨折的少年就是这样对他好的。
叶侨没力气质问,他下身尚疼的厉害,然而顾行之却因他这一笑而怒气更甚,他伸手揪住叶侨的头发用力向拽过来,叶侨来不及闪躲就被他拉扯到餐桌上,顾行之像发泄似的将他摔向餐桌,叶侨脚下不稳额头直直撞向了桌角。
只差一点,桌角离他的眼睛只差一点。
他转过头看着顾行之:“你就是这样爱惜我的?”
他怎么能指望与一个施暴者讲理,他怎么能指望一个施暴者顾念旧情?
天真在这一刻将他的理智击溃,顾行之看着叶侨可怜的脸忽然一种邪恶的念头直冲大脑——或许这个男人也曾用这可怜的模样迷惑别的男人。
这念头不知为何,竟如雨后春笋以势不可挡之势窜起。
他一阵火大,忽然对准叶侨的脸又是一脚。
叶侨没有力气反抗,他挣扎着挡住自己的脸,却在蜷缩时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伴随着顾行之身上特有的气息,男人靠近他侧到他耳旁说:“你的样子真像一条贱狗。”
狗啊……
叶侨转头,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喜欢上顾行之的那日咬了人,被那人告到老师那里,顾行之冒充他的哥哥接他时便对他说:“别怕,谁欺负你你就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