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摆手笑道:“不用了,我不饿。”
岳洲见他这样,心里太不是滋味。不知道叶隋琛是口味变了,还是整个连性情都大变了。他们俩人,好像再也回不到之前那样要好的关系了。
邹沐阳捏捏岳洲的手心,示意他放宽心。他也回握邹沐阳,告诉他自己能承受得住。
心里适应了会儿,岳洲道:“阿琛,你这次来找我们,有事吗?是单纯来玩,还是有事想问?”他无比地想要叶隋琛询问他以前的事,但他又不能硬塞给叶隋琛,只能等叶隋琛想知道的时候告诉他。
叶隋琛确实是带着满腔疑惑来的,他望了眼方嫌雪,有些犹豫该不该当着他的面说。邹沐阳会意,起身拍拍方嫌雪的肩膀:“走,去外面透透气。”
方嫌雪沉默地看了会儿叶隋琛,跟着离开:“好。”
方嫌雪和邹沐阳一走,叶隋琛便问道:“虽然不知道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直觉告诉我可以相信你。我想问问你关于我叶氏的事,还有我的家庭。”
岳洲把以前的事都给他讲了一边,叶隋琛的神情越听越凝重,手无意识地攥紧裤子,牙关也紧咬着,面色发白。
岳洲看情况不对,关切地问了句:“阿琛,你还好吧?”
叶隋琛的太阳穴突突地痛,大脑皮层也传来痛觉,但他不想放弃听到过去的事的机会,坚持让岳洲继续说:“我没事,你接着说。”
“我也不知道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你突然把股份全卖了,有一部分被你大姐买了,剩下的一部分全归了傅铎。”岳洲本想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却没忍住,“阿琛,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傅铎来美国?你和方嫌雪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为什么和傅铎来美国,我也不知道。但是方嫌雪和我之前是认识的关系?”叶隋琛不敢相信,明明方嫌雪表现得像是和他第一次见面一样。
“不仅是认识,你曾经非常非常喜欢他。”岳洲说。“也许是他不想给你负担,所有想慢慢告诉你。”
叶隋琛的心里一团乱麻,他突然觉得今天来这里是一个错误。岳洲、邹沐阳、还有方嫌雪,他们三个人把自己引过来,只为了把他带离现在的生活。
但他并不想走出那个舒适圈,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相处了两年的人、接受了两年的既定事实,都是他赖以生存的东西。他没有勇气去否定,因为他不知道否定之后他会迎来的是什么。
岳洲说他以前喜欢方嫌雪,他一点也不怀疑,因为时至今日,再次重逢,方嫌雪给他的冲击力依然是巨大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去细想当时为什么会分开。那原因,也许是很难承受的。
屋内的时针滴答滴答走着,岳洲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自己影响了叶隋琛的决定。叶隋琛只是面无表情地旋转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一圈又一圈。
半个小时后,他停止了转动,终是没有取下。
他的确很想走到岳洲他们一边。他承认仅仅和方嫌雪接触了几面,就抑制不住地想一直见他。可他不能够对不起傅铎。
傅铎什么错也没有。他替自己打点家族企业,用一条腿换了自己一条命,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动摇而遭到背弃。
而且他承诺过,不会背弃傅铎。
“既然我和方嫌雪已经分开了,那一定是不合适。我和傅铎现在很好,我要回去找他。”叶隋琛站起来,淡淡道。
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方嫌雪捏着门板站在门边,声音冷冷:“你不能去找傅铎。”邹沐阳跟着他,显然是没拦住。
叶隋琛笑了一下,走向他:“为什么不能?”
“他骗了你。”方嫌雪道。
叶隋琛环顾他三人道:“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未婚夫,要相信你们?”说完,他盯向方嫌雪:“特别是你,你如果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们怎么会分开?”
方嫌雪被戳中痛点,垂眸道:“我的确对不起你,但傅铎不是好人。”
叶隋琛抓住方嫌雪的领口,挥拳照着他的脸狠狠地打下去:“别说他坏话!”
方嫌雪被打蒙了,似是不敢置信地抬头:“叶隋琛,你为了傅铎打我?”
“是!我打你了,谁骂他我打谁!”叶隋琛梗着脖子,粗声粗气。
作者有话要说:方方流泪。
第66章 他不再求全
叶隋琛恶狠狠的话语在空旷的客厅回荡, 让剩下的三个人都怔愣住了。
气温好像骤然降至冰点,屋内安静得只听得到挂钟指针嗒嗒走动的声音。
岳洲和邹沐阳不敢上前劝架,又唯恐两人真的打起来, 时刻准备着把他俩拉开。
方嫌雪原本攥紧了拳头想要反击,听到叶隋琛那句“谁骂他我就打谁”,瞬间泄了气。
他的眼睛蒙上浓重的雾气, 清高和傲气都不复存在。剩下的, 只有颓唐和无力——还未出师, 便打了败仗。
叶隋琛被方嫌雪脸上的悲哀给触动到了, 心虚地松了手。他刚刚的话的确是冲动不过脑,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总不能收回来。
他眼神闪烁,平复了下呼吸,把方嫌雪往旁边一推,讷讷道:“让开,我要回去了。”
他只是轻轻拨弄了一下,并没用什么力,方嫌雪的身体却撞向门框, 发出响声。
叶隋琛愣了一下,本想道个歉, 又被自己咽下去,硬着头皮出门。
走了几步, 便听见方嫌雪在身后说:“我今晚要回国了,等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完, 我还会来找你。”
叶隋琛没回头:“别再来找我了,我们没什么可见的。”
方嫌雪望着叶隋琛的背影很久,直到他消失在道路尽头, 才缓缓转身对岳洲和邹沐阳道:“琛哥就拜托二位了。我这次过来时间有限,那边工地上催得紧,得回去。”
“理解。”岳洲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嫌雪,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说你对不起阿琛?”
“说来话长。岳哥和沐阳也不用在琛哥面前替我说好话,是我咎由自取。”
岳洲见他不愿明说,也知道他是替自己着想,不想让自己和阳阳夹在中间难做人,也只好道:“没事,我们会尽力调解的。”
叶隋琛挺直腰板走了很远,却忽然肩膀一垮,浑身乏力。他头痛欲裂,扶着膝盖喘了好久的气,才缓过神来。
要走出这一步是艰难的,等于是把他向往和好奇的东西和自己隔开,从此以后他不必再去找寻过去,一门心思过好当下就好。
只是还有很多谜团没来得及解开,他就要和它们告别了。
他并不后悔,要守住些什么,总要抛弃掉另外的一些东西。
尽管他想守住的,也并不那么称心如意,但总好过采了芝麻丢了西瓜。万一过往是狰狞不堪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远处天空传来隐约雷鸣,春雷过后,蛰伏在泥土里的无限生机,就要全部苏醒了。
费城大雨,旧金山也不太平。受到温带气旋的影响,飓风袭击加州,暴雨阵风攻势凶猛,飞机都延误了。
花园别墅里,帮佣门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歇下了,紧闭着门窗,把风雨阻隔在外。
只有一间房的灯是亮着的,那就是傅铎的房间。
玻璃洋酒的瓶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夏闻殊推门进去,脚尖踢到一瓶滚到门边的空酒瓶。他弯腰把酒瓶收拾着摆放到人踩不到的地方,想着走的时候把它们带出去。
傅铎趴在书桌上,桌上的东西一片狼藉,猜想就是他刚发过脾气,把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夏闻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温柔地拍他的背,在他耳边道:“傅铎,起来了,到床上去睡。”
傅铎没动,像是睡着了,又像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就那样伏在桌前喘气。他的额头布着豆大的汗珠,眉头紧皱,神情十分烦躁。
夏闻殊一看他这种折磨自己的样子就心疼,伸手去替他擦汗,傅铎却陡然睁眼,坐起来狠狠捉住夏闻殊的手反掰过去,扯得夏闻殊疼得声音都变了:“傅铎,好痛,你放开我。”
傅铎用力把夏闻殊的手丢开,夏闻殊失去重心哐地一声撞向后面的书柜,玻璃板剧烈地耸动,发出脆响。
“站都站不稳,还是不是男人?别把玻璃给我弄碎了,你赔不起。”傅铎看都不看一眼。
夏闻殊扶著书柜边缘站稳,仔细地查看了下玻璃,用袖子擦了擦他方才蹭上的指纹,低声道:“不会弄碎的。”
傅铎喝多了,难受地揉眉心。叶隋琛还没有回来,回来的两个保镖说他跑了,现在在费城。
去费城会遇到谁?岳洲和邹沐阳好像在费城。会不会告诉他之前的事?
那两人不清楚花瓶和遗产的内幕,不用担心叶隋琛会知道,他唯一担心的是方嫌雪。
方嫌雪回国之前,绝不可以和叶隋琛死灰复燃!
这也是他为什么大半夜在家里喝闷酒的原因,他尽力维持了两年的平静生活,不能就这样被人打碎。他马上就可以得到叶隋琛,马上就可以把曾经将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和事,统统践踏在自己的脚底。他怎么可能任其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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