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嫌雪望了眼邻床熟睡的同伴,压低声音:“今天赶路,没有空接。”
“你说什么?你声音怎么断断续续的?”叶隋琛也是洗完澡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雪碧的尾巴毛。
“我说,没有空。我信号不太好。”方嫌雪又说了一遍。
叶隋琛通过只言片语,猜出个大概:“你们有地方睡吗?”“有,我们已经熄灯了,明天五点起来。”
“条件怎么样?”
方嫌雪的床上盖了四层绒被子还是冷,整个屋子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还能听到屋檐的水滴滴答答的。
他垂下眼睑:“还不错。”
“你们那点经费,能好到哪儿去。”叶隋琛撇撇嘴,表示不信。
“还好。”方嫌雪拢拢被子,不让热气溜走。
“想哥了没?”叶隋琛忽然蹦了一句。
他无意识地晃着雪碧的尾巴,有点忐忑。不当着面说,看不到方嫌雪的表情,怪难为情的。
方嫌雪轻轻弯了嘴角:“不想。”
“哦。”叶隋琛把猫推下床,摸摸烟灰缸里的烟灰。
“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后面还有半句。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叶隋琛气得笑了。
“我才走了半天,不至于。”方嫌雪的眼睫毛弯月似的,轻轻地合上又张开。
“怎么不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天都一个半秋了,还不长?”叶隋琛哼了一声。
方嫌雪低低地笑,叶隋琛总能戳到他最会心的地方。
“来宝贝亲口。”叶隋琛心里的痒意止不住,冲着手机嘬了一口。
方嫌雪身上一麻:“琛哥,你......你做什么?”
“有感觉吗?”叶隋琛笑得邪气。
“......什么。”方嫌雪艰难地舒出一口气。
“你就想象我在你边儿上。”叶隋琛的声音过了电流,酥酥的直击人心。
方嫌雪僵着身子靠到墙上,嗯了一声。
“我开始脱你衬衫啰,你这扣子真难解。”叶隋琛开始自顾自地说。
“嗯.....现在是皮带。”
方嫌雪半晌都没有反应,叶隋琛都怀疑是信号又断了:“喂?你能听到吗?”
过了几秒才听到方嫌雪道:“听得到。”
那声音带着紊乱的气声,克制又忍耐,听得叶隋琛自己都快不行了。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脑海中的画面:“嗯,现在我抱你了。你别躲啊。”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叶隋琛知道,方嫌雪有所反应了。
被那声音刺激,叶隋琛彻底放开了:“那我来啰,抱紧我。”
“......好。”
“嗯,嗯,唔,嗯。”
电话两头的声音此起彼伏,互相应和,叶隋琛想象着方嫌雪在自己身侧,和自己一起攀向高峰。
到最关键的一刻,他忍不住动情地发了一声:“雪,亲我。”
电话那头又没了声音。
“靠!什么破信号!”
接下来三天,叶隋琛在忙自己公司的事,没能和方嫌雪再语音。他看着日历上的日期,一边想着方嫌雪该回来了,一边反复回听几天前的电话录音。
大白天听这个,脸红心跳的,他生怕自己在办公室失了态,连忙把录音掐了。
要不然给嫌雪发个短信?
他刚打开手机通讯录要拨,却接到了傅铎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叶隋琛按下接听,没什么耐心。
“表弟,你答应我今天过来剪彩的,不会忘了吧。”傅铎的声音还是那样斯文又惹人生厌。
叶隋琛默了一瞬,想起他答应傅铎新店开张剪彩的事儿,沉声道:“没忘。”
“那晚上七点过来吧,我等你。”傅铎笑着说。
“大晚上的剪彩?”叶隋琛头回听说。
“就是一私人会所,熟识的几个朋友在,没多隆重。”傅铎解释。
叶隋琛也不在意这些破事儿,敷衍道:“好,给我发个定位,我忙完就去。”
“好,那我恭候表弟的光临啰。”
挂了电话,傅铎很快把地址的定位发过来,叶隋琛转手就给方嫌雪发了过去,还加了一句话【再不回来,我就去浪了。】
其实他也说不准方嫌雪能不能看到,方嫌雪所在的地方信号不好,两人聊天特别费劲,经常是等大半个小时才发得过来。
要是方嫌雪能看见,气气他也好,有了紧迫感他就会回来了。叶隋琛忍不住笑。
交接完工作,叶隋琛开车前往傅铎的会所。
会所隐藏在一片灌木丛中,白色的建筑,露出黄色灯管的招牌,写着“琴浪”两个字,从外面看像是一个有格调的咖啡馆。
走进去,面积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台球桌、游泳馆,一应俱全。
来往侍者不少,宾客却一个不见。
灯光从玻璃房子的大厅投射出来,叶隋琛自然而然地走过去。
走到门口,有两个侍者对他鞠躬,伸出手作出“请进”的姿势:“叶先生,傅先生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快请进。”
叶隋琛有些疑惑,微微颔首走进去,诺大的几百平米大厅中间只摆着一张长条的西餐桌。
餐桌中间摆着他最喜欢的白色花束,有玫瑰、百合,还有满天星。
傅铎穿着白色礼服,戴着领结,背对着叶隋琛负手而立。听到声响,他转过身微笑道:“表弟来了?”
叶隋琛提不起兴致,有点疑惑地点头:“嗯。”
傅铎拍拍手,有人端着盅盘进来,上了两份牛排。又有人到屋子角落摆好留声机,悠扬的舞曲充盈整个大厅。
“出去吧,把门带上,有事我会按铃。除了铃声以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傅铎侧头交待,眼神藏着一丝犀利。
叶隋琛狐疑地望他一眼,觉得那话透着古怪。
傅铎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岔开话题道:“是先吃饭还是先跳舞?”
“能都不选吗?”叶隋琛道:“说好的剪彩,彩带呢?”
“彩带多俗。会所第一天开张,我只想请你一个人,你来了就算剪彩成功。”傅铎挑挑眉,语气暧|昧。
“你弄什么花样?”叶隋琛仰着脸,不屑道。
“不想跳舞的话,那吃东西吧。”傅铎从不正面回应他的挑衅,和他打着太极。
侍者帮叶隋琛和傅铎打开红酒,各斟上小半杯,退了下去。傅铎指着窗外的月亮道:“这块儿临近郊区,后面正好是片林子,景色还可以吧。”
“还行。”叶隋琛埋头吃东西,忙了一天,饿是真饿了,傅铎请的厨子还算可以。
“咱俩多久没面对面吃东西了,上次还是三四年前?”傅铎提了个话头。
叶隋琛不太喜欢怀旧,闷着没回答,傅铎却好像越说越起劲:“我记得小时候,你就是属于最有天赋的学生,天天玩,随便学学都能得高分。我不行,我熬夜到三点,才能勉强和你一个成绩。”
“考那分又没用。”叶隋琛抿了口酒。他小时候经常听母亲说,陆铎是多么多么的用功,他的座右铭是那句最俗气的勤能补拙。
如果说他是天赋派,陆铎就是勤奋派。
“你还记得吗?以前做数学题,我们俩总是用不同方法做出来。你总能想出最简便的算法,我只会用最笨的。”傅铎自嘲地笑笑,“要赶上你真难啊。”他摊开手掌:“以前弹琴的茧子,现在还没掉。”
叶隋琛勾唇轻笑:“舅妈不替你挣了不少财产吗?现在不用赶我了。”
傅铎的眼神寒冷下去:“怎么不用?”
接着,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追赶你,我的目标又在哪儿?”
“你说什么?”叶隋琛皱眉抬头,看到傅铎放下了刀叉,向自己走来。铁撞击瓷盘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有回音。
“我说,你叶隋琛,是我唯一的目标。”
叶隋琛觉得有点不对了,想起身,双|腿却使不上劲儿。他瘫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语气切切:“你下药?”
傅铎只是无辜眨眼:“不这样,你怎么能听话。”
叶隋琛拿指甲扣着桌子边缘用力撑着,把桌布扯得凌乱,把桌上的东西全部甩落在地。他想走远,头脑却控制不了身体,咚地一下跪到地板上。
傅铎缓慢地靠近,伸手抚上叶隋琛的脸颊,脸上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他摸摸叶隋琛英挺的眉毛,很满足的样子:“终于摸到了。”
叶隋琛泛起一阵恶寒,扭过头躲避,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吧。”
傅铎并不生气,他蹲下来,用手卡住叶隋琛的下颏。那力道并不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强硬,让叶隋琛觉得他下巴快要脱臼了。
“看看我吧。”傅铎逼迫叶隋琛看着自己,他带着金边眼镜的脸没有了之前的呆板,显得文雅。
叶隋琛只能被迫看着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地?”
傅铎脸上浮起一丝被轻视的怨恨,他咬咬唇后笑着说:“我不要什么,我就要你正眼看我。”
“你很无聊。”叶隋琛呸了他一脸唾沫,“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游戏。”
他不知道傅铎是发什么疯,他心里有种猜想,却不想让自己靠近那个真相。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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