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隋琛吹了下口哨,露出坏心眼的笑:“要不你学人家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跳下去找书?还是我给你租个船?我来的时候看到前面的桥底下有船。”
方嫌雪望了眼不可能寻回的书,走上前来猛地推了一把他:“叶隋琛,你真够恶劣的!”
书吸了水,渐渐沉到湖底。叶隋琛神情不羁:“我恶劣,也比你勾三搭四的好。”说勾三搭四几个字的时候他一字一顿,显得咬牙切齿。
方嫌雪将手中的情书攥得发皱,冷着眼:“谁勾三搭四?”
“你拿人家的情书还说没有勾三搭四?”叶隋琛拔高音调,惹得周围路过的人忍不住围观。
方嫌雪此刻也顾不上丢不丢脸了,把情书举到叶隋琛的面前,撕了个粉碎,然后洒到空中:“你满意了?”
看到自己写的东西被当面撕碎了,叶隋琛忍不住骂了一句:“靠,这是老子写的,你看清楚再撕啊!”
听到这话,方嫌雪的暴怒瞬间被惊愕代替,各种情绪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在他脸上呈现。纸屑从空中飘下,他伫立着,胸膛微微起伏,不知作何反应。
但他总不能当面蹲下来捡,只是紧盯着叶隋琛不放。
叶隋琛轻哼一下道:“算了,我撕你一回情书,你撕我一回情书,现在扯平了。”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不像样,想给这个闹剧收个场:“你不想见我,不想管展会我也认了。但你那两条破猫,我可不想养,赶紧给我拿出去。”
方嫌雪的表情更难堪了,这些天他脑子很乱,根本没顾上可乐雪碧。不能指望叶隋琛派人给他送过去,麻烦他母亲也不太好,只能自己找时间亲自去接。
他沉吟片刻,略微颔首:“抽空我去拿。”
“我没空天天在家等你,你自己开门进去。”叶隋琛说着,把新配的钥匙丢给他。
“拿完了给我把钥匙放门缝里。”叶隋琛丢下这么一句,扬长而去。
方嫌雪被留在原地,看着一地纸屑,默默地蹲下身。
叶隋琛开着车出去,暗自自责。他刚刚说的话太冲动了,要是方嫌雪真把猫带走,那他和方嫌雪最后一丝联系岂不是也没了?
于是叶隋琛给大楼的保卫处打电话:要是有除他以外的人把八楼的猫笼子提走,就给他拦住。
打完电话,他得逞地笑笑——把方嫌雪朋友的猫扣下,方嫌雪想和他断了也不能够。
后来方嫌雪果然去了几次,都被保安拦了下来,他一想就是叶隋琛搞的鬼,也就渐渐地不去了。
叶隋琛心里怪失落的,方嫌雪被拦了,也不想着找他求情。
展会临时有一批商品到达的时间推迟了,展会也只好跟着推迟。方嫌雪的大学正好放暑假,整个七月,叶隋琛根本都没见到方嫌雪的人。
方嫌雪不来公司,叶隋琛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忙工作的空隙,差人去打听他的行踪,结果居然打听不到。
难道他最近在专心学习?
叶隋琛正计划着什么时候再去找找他的不痛快,却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傅铎”两个字皱了眉头,这个人好几年不曾和他联系,突然打电话准没好事。
但他还是按了接听键:“有事吗?”
“方嫌雪是我们家璐璐的小叔子吧,他现在在我的古董行鉴定东西呢,要来看看吗?”傅铎的声音还是那么欠打。
叶隋琛的眸子渐渐沉下去,换了衣服就去了傅铎的古董行。
“谁叫你雇他的?”叶隋琛刚到二楼包厢的门口,便气冲冲地吼了一句。
他就说呢,展会还没结束,他答应给方嫌雪的钱还没给他,方嫌雪又不找家人拿生活费,靠什么养活自己?
整个二层的装修很古朴,低矮的莲池环着墙面,里面养了几尾鲤鱼,石头上趴着几只乌龟。鱼和乌龟的壳儿是非常绮丽的金属色,像是用金子或是宝石喂出来的一样。檀木的椅子,墙上悬着傅铎自己的书法,是“天道酬勤”四个字。
傅铎正背对着他喂乌龟,气定神闲地转过身:“表弟,你总是对我大呼小叫的,能客气点吗?”
“我好像没有对你客气的必要。”叶隋琛道。
“当初外公的遗产我可是分文没拿,全归你了,现在连声表哥都听不到。”傅铎叹了口气。
“别和我阴阳怪气,你又不是没想争,只是没争过我。”叶隋琛勾唇笑笑,傅铎当初可是连姓儿都从“陆”改为了“傅”,就为了当傅老爷子的正统孙子。
但他现在没空和傅铎掰扯遗产的事,目光变得阴冷,“我给全城的古董行都下过警告,谁要是雇了方嫌雪,就是和我叶氏过不去,以后再不光顾。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叶隋琛说这话一点也不心虚,当初方嫌雪被人排挤,他的确有过短暂的生气,但当方嫌雪答应帮他做事之后,他的心境却有了变化。方嫌雪只能由他一个人掌控,即使是暗中使点手段,他也不想放他去其他地方。
“反正你也从来都不进我的门。”傅铎绕到他身边,推推金丝框的眼镜,“全城只有我这一家不怕丢了你这位贵客。”
叶隋琛站到栏杆旁,他们所在的屋子在二楼,有单向透光的帘子,从里面可以看到一楼的物事,但从外面看不到包厢里的人。
方嫌雪正坐在柜子前用放大镜帮人看玉石,叶隋琛居高临下地看他,方嫌雪低着头,竟然给人种乖顺的错觉。
“为什么不让人雇他?他多有天赋,又静得下心、耐得住寂寞,天生是干这行的料。我们这儿的好多老师傅都自愧不如,客人也都赞不绝口。”傅铎抱着胳膊,隔着一层楼的距离,淡淡地望方嫌雪。
“这与你无关。”叶隋琛的眸色沉沉。他又何尝不知,方嫌雪对着古董认真端详的时候最有魅力。但是,这些东西会占据方嫌雪的视线,将他拉得越来越远。
叶隋琛只想把方嫌雪困在自己给他打造的一方小世界里,而不去想他自由高飞的样子。
不过,即使给方嫌雪金子打造的房子,他也不愿意继续呆在自己身边了,叶隋琛的心里浮起惆怅和落寞。
“生气了?”傅铎侧头望叶隋琛的脸色,“要是你不愿意让他在这儿打工,就把他领走吧。”
“你把他赶出去。”叶隋琛淡淡道。
傅铎先是皱眉,复又了然地轻笑一声:“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就算你不听我的,我也同样有办法让你的店开不下去。到时候,方嫌雪还是会乖乖回到我身边。你硬和我对着干,于我不过是麻烦点,于你可损失不少。”叶隋琛闲闲地帮他算账。
“叫声表哥我就帮你。”傅铎突然扬扬眉,“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表面上看着威风凛凛、说一不二,实际上很怕方嫌雪真的跑了吧。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没了,能猜不到问题出在你身上吗?”
叶隋琛面上仍不让步,轻哼道:“你大可试试。”
傅铎盯了他几秒,放弃似的笑道:“算了,今天的事,算你欠我个人情。过几个月我新店开张,你赏个脸,来替我剪彩吧。”
叶隋琛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幺蛾子,但也不耐烦再和他讨价还价下去,敷衍道:“知道了。”
傅铎帮他把事情办妥了,方嫌雪却还是没有现身,叶隋琛只有静静等待。
这天,叶隋琛一个人在居所给猫梳毛,视频电话响了,一接通是叶隋璐。
“哥!我和果果到你楼下了,快给我开门!”
叶隋琛瞪着她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地址的?”
“我问了南秘书啊。”
叶隋琛忙下楼领他们上来,叶隋璐进门便惊呼道:“哇,哥,你这儿装得比咱家还好!”
“胡扯,咱家的装修费比这儿多好几个零。”
“可是好看啊,这么多书呢!还有点像咱们原来家里的样子。”叶隋璐说的时候没过心,说完自知失言地捂住嘴巴——原来的家在他们兄妹俩的心里始终是伤痛,哪怕叶隋琛赚的钱再多,都从没提起过要把叶家老宅赎回来。
叶隋琛没答话,抱起果果捏他的脸:“你们来干嘛——”
“想舅舅!”叶兰果也去捏他的脸。
“我们来看看你一个人生活得怎么样啊?我担心你这里乱成一团,想着来给你收拾东西呢!”叶隋璐走了一圈,“还好还好,比我想象的整洁。”
叶隋琛道:“我又不是不会叫保洁阿姨。”
他不由可惜,要是叶隋璐之前来,会更干净。那时候方嫌雪天天整理、打扫,和劳模似的,只怪他没有好好珍惜。
叶兰果追着可乐雪碧跑,捉它们的尾巴,叶隋璐道:“前几天找我问的时候我就纳闷,哥你怎么想起来养猫了?”
“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的。”
“噢。”叶隋璐四处摸摸找找,像是在找什么痕迹:“你这屋子是保洁阿姨打扫的还是另有其人啊?哥哥不会背着我们金屋藏娇吧。”
“你找吧,我这儿没女人。”叶隋琛自在地坐到沙发上。
每个房间都看过了,的确只有男人的东西,叶隋璐道:“哥你都快三十了,该找个人陪着你了,我倒希望能找出来个女人......不过,你这里的东西为什么都是两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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