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喊了那么多句周在野都当耳旁风,唯有这句让周在野立马停下了脚步。
他把季逐星从包里掏出来,狠狠甩了好几下屁股。
“不检点!”
周在野将他扔回包里,这回儿也不让他扒在包沿儿上了,包盖子都给他扣了起来。
“呆着吧你!好好反省反省!”
到了医院,周在野摘了帽子没选择走那个贵宾专属通道,反而选择了和大家混在一起排队缴费。
还剩一个快到的时候,旁边队伍突然有小孩喊起来:“妈妈、妈妈,这个叔叔好像这个人哦!”
小孩儿拽着他母亲的衣角递上通讯器,惊讶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尤为刺耳。周边的人下意识地被吸引过来,目光在小孩儿和周在野之间来回移动。
没过多久就有人附和道:“真的诶!他真的好像照片上这个人!就是脸稍微圆润了一点!”
“对啊,你一说我越看越像了。”
“是吧是吧。”
……
终于有个人耐不住一直猜测,走上前来问正在屏幕上点点点的周在野:“兄弟,有没有人曾经说过你长得像一个人啊?”
“谁?”周在野回头。
那哥们儿翻转通讯器,周在野和季逐星的黑白大头照挂在光屏上。他指了指周在野的照片说:“就这位兄弟。”
“哦,”周在野点头,“我就是,我没死。”
前来询问的兽人男子呆楞在原地,周在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进传送舱去往相应科室了。
徒留那男子一人在原地,不久后仰天爆发出一声惊呼。
“妈的,老子真是见了鬼了!!!”
季逐星被放置到治疗仪内,周在野无聊地刷着新闻。前几条无非是被皇室和科学院之间的争论霸占,末尾处有一个热度上升极快的词条——元帅办公室将召开记者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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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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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矢之的
治疗仪损坏根源精神力刺激自身精神力再生,其过程是相当痛苦的,仿佛有人拿着电击板在没有任何缓冲的情况下直接电击你的灵魂。垂耳兔瘫在舱内浑身抽搐,一声不吭。
医院的治疗仪要比家用的治疗仪疗效翻上好几倍。当然,治疗的时间和所承受的痛苦也是非常人难以承受的。
季逐星这次越过周在野直接和医生沟通开启到最大的强度,希望熬过这一小段时间能够一劳永逸。
元帅办公室的记者发布会时间定在明早九点,元帅会就虫控人一事给出帝国人民一个满意的答案。
文字很简短,评论区却是炸开了油锅。周在野上下翻了近半个小时,季逐星还没有要出来的动静。
往常在家中进行治疗的时候,最多不会超过半小时。
医生在操作仪器,周在野不方便进去打扰,只扒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玻璃上死命儿要往里看。
站得久了腰酸了起来,他又转移到舱门正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双手交叉不断揉搓,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焦急之色。
等了快有两个半小时,紧闭的舱门终于缓缓开启。医生拿着单子走出来问道:“是周先生吗?”
“是、是。”周在野忙地点头。
“是这样的,由于病人在治疗结束陷入昏迷状态自行疗养精神力,我们将他安排到了楼上的vip808病房。等到病人醒来之后,家属就可以带他回家了。”
“好,”周在野跟上去,“那医生,逐星他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治疗结果很好。现在已经不会出现不能稳定在兽人状态的情况了。不过……”医生顿了顿,“您有携带病人衣物吗?没有的话我们医院可以提供病号服,还要麻烦您给病人替换。”
周在野翻翻小包,掏出一粒平时装衣服的空间纽确认道:“带了带了。”
“行。”
季逐星躺在病床中央,双眼紧闭,身上罩着一层和脸色一样白的被子。医生将他送到之后便阖上门自行离开了,此刻病房里只有站着的周在野和躺着的季逐星。
黑发湿答答地黏在季逐星轮廓愈发分明的脸上。周在野快步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探进手,沾了一手的汗,手下的肌肉触感也远没有以前那么饱满。
季逐星瘦了。
这么多年来,周在野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观察过季逐星。两人□□相对时,永远都会被笑闹逗趣转移了注意力。
热毛巾划过季逐星白皙的皮肤,拭去汗液,留下清爽。周在野独自搬弄着,给他换上一套新的衣服。
季逐星还是没有醒,周在野干完这些无聊到坐在床头一根一根地数他的睫毛。睫毛纤长,眼部线条流畅,不笑的时候冷峻硬朗,笑起来带着春天的三分暖意,微风中包融的都是周在野开怀的笑。
这么好看的人,是他的伴侣啊!
周在野吻上那双过于漂亮的眼睛。王子靠一个真爱之吻成功吻醒了白雪公主,野狼骑士快亲秃噜皮儿了白兔公主还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难道是亲错地方了?
野狼骑士喘了口气,没注意到病床上躺着的心机公主扬起的嘴角。
算了,不亲了,没意思。
周在野亲得口渴,径自站起来倒了杯蜂蜜水沿病房绕着圈一小口一小口的抿。
季逐星闭着眼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的王子继续落下一吻,悄悄地把一只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周在野晃着水杯站在窗子面前聚精会神地赏风景。
“唔……”
“宝宝……”
病床上的人虚弱地睁开双眼,向着周在野的方向抬起手。
周在野一杯蜂蜜水将将喝完,正打算去再续一杯,一转头就见到季逐星这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急忙带着杯子小跑了过来。
“季逐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问。
“水……”季逐星声音沙哑。
水壶就在床头柜上,周在野滴了点蜂蜜又切了片柠檬,找了根吸管推进季逐星嘴里。
季逐星吐出吸管得寸进尺,语气坚定不容商量:“要喂!”
吸管换成了小勺,他还是不张嘴。
“要喂!”季逐星盯着周在野水润的嘴唇强调道。
好吧,周在野认命,真是娇气的白兔公主。
他先行喝了一口柠檬蜂蜜水含在嘴里,随后又半抬起季逐星的身子度入他口中。一口接一口,偶尔有溢出的水沿着下巴流到衣领,谁都没有去在意。
一杯水喂完,两个人都湿了一大片。周在野的浅蓝开衫染成了深蓝色,季逐星的白T恤也渐趋透明。
一个多月以来,周在野终于能在季逐星的怀抱中安心睡一个完整的夜晚了。
第二天一早,周在野就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摆弄着洗漱穿衣,抱上了飞行器。飞行器行驶的过程中他还眯在临时搭的小床上补觉,直到到了目的地才被季逐星拍清醒。
整个人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已经坐上了汪嘉和他的姨娘塞斯公主。
塞斯公主是汪嘉母亲一母同胞的妹妹,那场皇室内斗跟随她姐姐失败之后便逐渐退出了权力核心以自保为主。可能是她实在太过不引人注目,仅空有一个帝国第一美人的名号加身,皇室乐得让她去担这个虚名就没再过多关注这个漂亮女人。
也不知道汪嘉和她是怎么认上亲的,塞斯热情地向周在野伸出手打招呼:“嗨,在野,我是嘉嘉的姨妈。嘉嘉经常跟我说起你,见到你很高兴!”
“您好,塞斯公主。”周在野回握,客套道:“您果然要比新闻上更加美丽。”
塞斯公主捂嘴轻笑,显得十分天真烂漫。没有女人不爱被其他人夸自己漂亮,塞斯也不例外,她谦虚道:“那都是以前了,当年我的姐姐可要比我再好看上一千倍。”
周在野一句一句,夸得真诚不虚伪、独特不俗套,塞斯公主开心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汪嘉朝周在野眨了眨眼睛,多年兄弟之间哪怕曾经离心还是自有默契。
记者发布会正式开始,没有主持人,没有客套的介绍词。坐在下方的记者直接提问,站在台上的元帅章元朝无稿回答。
提出的问题十分辛辣、一针见血,从虫控人的来源到元帅本人对这件事的了解程度再到军部同议会最终作出的决定无一不被人提出。
元帅章元朝依次回答后,作出了目前军部同议会的简报。简报肯定了皇室知情不报故意隐瞒,同时提出了皇室究竟是否应该继续存在这个问题。
皇室自数百年前的那场革命起,就被剥夺了大量的实权。帝国历届真正的掌权者秉承着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的理念,将皇室当细瓷花瓶一样供在那里,以期待起到一个帝国凝聚力的作用。
不过从近年来皇室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个象征非但没有充当好帝国的吉祥物,反而不自量力想要夺回权利。
元帅邀请了塞斯公主出镜,提供证据讲述汪嘉的母亲、德斯公主陨落的真相。现在的皇帝陛下,当初杀害德斯的真凶,就是以这种虫控人的方式残忍地吞噬了争位失败的德斯。
围剿翁城时搜集到的相关书面资料、视频录音全都被打了马赛克□□裸地呈现在公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