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答答的头发、湿答答的尾巴,黏在床上,被蒸腾的热气捂成一绺一绺的,周在野整个人都显得弱小且狼狈。
季逐星把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拿了毛巾替他细细擦过头发与尾巴。昏得迷迷糊糊的周在野在睡梦中意识到了有人碰自己极其敏感的尾巴,非常不舒服地来回直扭。季逐星没法只得一边哄着他,一边开了烘干机替他烘干尾巴。
“一会儿就好了哦,再忍一下,小野最乖了。”季逐星给他梳开打结的毛,用腿颠着他一晃一晃,跟哄小孩一个样儿。
军/医很快赶到了周在野的房间,随他而来的还有副官宣青与周在野的副手边寄柔女士。
边寄柔不仅是周在野工作上的副手,还兼职他的生活助理,因为这样能拿双份工资。一听周在野发烧了,连忙就跟着宣青赶来了现场。
一面走还一面骂,季少帅真是个畜生,竟然活生生地把周队给那啥发烧了。
可怜季逐星今天连肉沫儿都没尝到,干了一天保姆工作还白白背了这个畜生的黑锅。
“老刘,他怎么样?”季逐星给周在野裹上了毯子,又怕他身上发冷,紧紧将他搂在怀里。
刘志诚给这位机甲专家量了体温,又用仪器仔细查看了身体的各项机能,最终得出结论——周队应该是吹空调把自己给吹感冒了。
“他要打针吗?”温度并没有下降的趋势,季逐星越来越担心周在野会不会被烧傻了。
“吊个水吧,明天看看结果。”老刘开出方案,着手调配药水。
周在野被吹干了毛,又被人这么颠来颠去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就见到有个老医生拿着针要往他手上扎。
季逐星感觉到怀中人身子一抖,做保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人一定是醒了,便飞快地将他按进自己怀里不让他看。
“没事没事,小野最乖了,不痛哦。”
周在野全程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医生作为。
边寄柔一旁围观惊讶得目瞪口呆,季少帅这已经不是用畜生可以形容了,做那事还不给周队保暖好,只顾自己享乐,简直是无耻!
她不敢正面谴责季逐星,便将矛头转移向从头到尾面不改色的宣青。还没开始指桑骂槐,他们一群人就被季逐星以在野要休息了的借口赶了出去。
边寄柔一腔怜意无处散发,只能在心中为落入魔爪的周在野祈祷。
季逐星关了大灯,掀开被子躺到周在野身边,防止他夜里有什么突发情况得不到处理。
他制住周在野不让他无意识乱动扭歪针头,周在野在镇静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恢复平静沉入梦乡。季逐星吻了吻他的额头,依旧在黑夜里保持着清醒。
他看着药水一滴一滴流入周在野的身体里,感受到周在野的体温在一点一点恢复正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 星崽日记01
今天大坏蛋周在野竟然把我当小马骑,还抓着我的两只长耳朵当缰绳。他那么胖,我差点被他压个半死!
呜呜呜呜,爸爸快来救救我!
我刚出生没几个月就要变成秃耳朵咯。
我讨厌你,大胖子周在野!《$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不疑有你
周在野在令人安心的气息中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发现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团在某个熟悉却阔别已久的怀抱中。
这人谁啊?
白玉般的皮肤,强有力的胸肌,还有藏在睡袍里若隐若现的两点红。周在野吞了吞口水,稍稍向后退去移开自己贴在上面的嘴,却被人死死控住头,不得动弹。
向下垂眸见到了被自己嘬出的红印,向上翻眼入目就是刀刻斧凿似的下颌线。周在野不可置信地上上下下来回转眼睛,睫毛唰唰地擦过胸肌。
季逐星被他挠醒了,低下头去看看这只小狼崽又作什么妖。
周在野被季少帅的突然低头一惊,整个人像死而复活的虾子,从痉挛状态一下子挺得笔直,“咚”地一声正巧撞上季逐星向下探的脑袋,歪打正着阻止了他的某些行为。
“唔……”季逐星高挺的鼻子受到猛烈冲击,忍不住地痛呼出来。
周在野干了坏事,自然不敢多言,伸手要替他呼呼,愧疚道:“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季逐星缓过最初的那一波剧痛,又怕小狼担心,忍着余韵安慰他:“我没事,你下次要动之前讲一声。”
还有下次?
周在野还没追究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又搂着自己睡了一宿占尽了便宜,反倒让这黑心兔子倒打一耙,还约定好了下次。
愧疚一扫而空,周在野开始追究正式责任,严肃质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季逐星有点委屈。
周在野还有些高烧后遗症,后脑勺时不时传来钝痛,就大概记得昨天有个老医生要扎自己,反问他:“我记得?”
毕竟是个病人,季逐星无话可说,只能心中暗骂这小没良心的。
“今天你别去实验室了,好好休息一天吧。”他建议道。
周在野听闻后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置信说:“你不是不是想借机挑我错误,好扣我工资。”
季逐星看他颇为较真,坚毅的面庞都带上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不屑,这该不会真烧傻了吧。
“这是几?”季逐星竖起两根手指试探道。
周在野一把给他拍下去,“你当我傻啊,是你个二百五。”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醉了,正如周在野永远也不会表现出自己傻。
“你昨天吹空调受了寒,晚上发高烧。我替你请过假了,带薪休假歇着吧。”季逐星向他承诺。
周在野扭过头掀起被子检查自己的衣物,还算完好无损,随后转回去,像个贞洁烈女,“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我能对一个病人做什么?别多想,你期待的那种事我只和我未来老婆做。”季逐星揉揉他的脑袋,起身去洗漱。
周在野跟着坐起来,“你找不到老婆的,季逐星。你回你自己房间!别搞得跟偷情似的,最后闹的人尽皆知。”
“你确定让我现在走?”
“那你还打算天天住我这儿吗?”
“好吧,你让我走的哦!”季逐星回头,裹着睡袍衣衫不整地确认道。
“快走快走,”周在野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废话真多。”
季逐星明确了是谁的责任,也不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正气凛然地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刚开完什么正式会议。
他和周在野的寝室分配在住宿区走廊的最中间,隔音效果极好。白天人来人往,门口流量极大,夜里也方便大家有急事能够及时找到少帅汇报。
此时正好是早晨的上班高峰期。
季逐星就这么坦坦荡荡、一脸饕足地穿着睡袍出现在众人眼前。衣衫不整怕什么?追不到老婆才最尴尬。
周在野在床上摸索到了季逐星丢下的睡袍带子,怕他又以此为借口,臭不要脸的又要来占自己便宜,匆忙紧了紧衣口,跑到大门给他送过去。
“季逐星!你带子、落、在、这、了。”
他举着带子、扒着门框,刚好对上众人的视线,后半句话活生生地卡在嗓子眼里一字一字蹦出来。
这也太尴尬了吧!为什么大家都在盯着他和季逐星?
他苦心经营出来的高冷精英形象岂不是就此毁于一旦!
“哇哦!”不知道哪一位围观群众率先反应过来,“少帅一大早就玩这么猛!”
剩下的连连接上:“佩服佩服,不愧是少帅!”
“人不可貌相啊,周队!”
“少帅周队真是天生一对,金玉良缘啊!”
……
季逐星依旧面无表情,却也不发声阻止,潜台词就是让他们继续说下去,吹得越天花乱坠越好。周在野一张因生病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举着腰带的手宛若他那天即将盘上季逐星腰的长腿,进退两难。
索性已经这么尴尬了,也不会再更尴尬了。周在野伸出手把季逐星向后一扯,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声把那些八卦的眼神全都关在门外。
季逐星的睡袍本就没有带子系紧,仅堪堪以暗扣固定住,现在被周在野用力一拉,一路没什么阻碍,直接滑到了地上。他就这么只穿着一条内裤大剌剌站在周在野面前,静静等待着他的反应。
周在野眼神低垂,正巧对准了某个地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初大家明明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没想到你不但先走一步,还长了有我三倍大!不知怎么地,他就联想起当初刚分化时,自己问季逐星雄不雄壮的事情,脸刹那就红得要滴血,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太美的想法因为太天真!
感受到周在野死死盯着那处的灼热目光,季逐星起了坏心,他也不挡,跟中二期男孩喜欢比大小一样,任由周在野看个够。
“这么迫不及待?”季逐星炫耀够了,拢起自己的睡袍,吝啬再给周在野多瞧一眼。
周在野沉浸在自卑中没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