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舸抽了纸巾,帮他擦干净,打开一瓶水,漱了漱口,帮陶思稚把裤子拉好了。
陶思稚看着蒋舸,伸出手,用力地摸了蒋舸的嘴唇,然后忍不住靠过去,和蒋舸接吻。他抱着蒋舸,把脸埋到蒋舸怀中,无措地叫蒋舸的名字。
蒋舸被他抱了一会儿,应答他,也回抱住他。
他们没有错过电影的开场,这是这天别的好事之一。
陶思稚跟在蒋舸后面,走进电影院,看了一部完整的电影。电影拍得非常好,瓦肯族镜头比以前要多,陶思稚已经记住台词了。
看完电影,商场还没有打烊,走到扶梯旁,陶思稚看到楼下有一家卖游戏主机的电器商店还开着,就拉着蒋舸往下走。
“蒋舸,”陶思稚很高兴地对蒋舸说,“我们去买一个主机。”
上了电动扶梯,陶思稚又抬头看蒋舸,说:“那个旧的被我玩坏了。”
蒋舸站在陶思稚身边,陶思稚的手臂贴着蒋舸的,他低头看着陶思稚,说:“你那个……游戏力度,怎么会把主机玩坏的。”
“不知道,”陶思稚告诉他,“充不进电了。我哥说可能说因为我玩的时间不规律。”
“你没拿去修?”蒋舸问他。
陶思稚盯着电器店的招牌,说“嗯”,他们到了三楼,走进电器店里。
陶思稚对店员说了主机的名字,店员帮他去仓库拿新的现货,他就走到游戏柜边,选游戏,发现蒋舸送过他那个音游已经又出了好几个版本。
“现在游戏变得好多。”陶思稚对蒋舸发出感慨。
蒋舸看看他,说:“你怎么好像很久没玩了。”
“嗯,”陶思稚说,“我的主机都坏了三年了。”
蒋舸在他旁边站了会儿,问他:“坏了你怎么到今天才买。”
陶思稚没说话,又细致地挑选了一翻,选了两个他感兴趣的,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店员又给他推荐了一个游戏,说:“这个很适合双人对战,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玩。”
陶思稚怕蒋舸要跟他一起玩游戏,立刻说:“不用的,不用的。”
蒋舸在他旁边笑了,他看了蒋舸一眼,蒋舸又不笑了,还不承认自己笑。
拿主机的店员从仓库回来了,商场也快打烊了。
下楼的时候,陶思稚想起了他的哥哥,问蒋舸:“蒋舸,我的声音还哑吗?”
蒋舸说不哑了,他就给陶思远打了一个电话。
陶思远接起来,陶思稚说:“我看完电影了,很好看,你一定不会失望。”
“你今天看了,周末还跟我看啊。”陶思远说。
“嗯,我会看好几次。”陶思稚说。
电梯停了,陶思稚没看楼层就要走,被蒋舸一把拉了回去,说:“没到。”
陶思远好像听到了蒋舸的声音,顿了一会儿,说:“现在要回去了?”
陶思稚看了蒋舸一眼,说:“嗯。”
“你宿舍挺小的,不太适合招待客人。”陶思远突然说。
陶思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哦”了一声。
电梯到负二层,信号又不太好,断断续续的,陶思稚对他哥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蒋舸把陶思稚送回宿舍,帮他把主机和游戏都提上楼。
回到陶思稚房间里,蒋舸说陶思稚买的一个新游戏他玩过,有点不好上手,问要不要教一下陶思稚。
陶思稚说“好的”。
蒋舸进了门,脱掉外套,挂在门边的架子上。陶思稚回头看着蒋舸,手机的日常闹钟响了。
陶思稚想起来,又忍不住对蒋舸说:“那你再帮我抽一下卡。”
作者有话说:有几句话在微博厚
第37章
玄关,鞋架,衣架,简易厨具柜,浴室,书桌,床,浅黄色的灯光,木质地板,米色的窗帘。
陶思稚站在沙发和电视机中间很小的一块空间,回头和蒋舸说他在新游戏里艰难的抽卡之路。
“我哥运气比我好一点,”陶思稚说话细声细气,冷酷评价陶思远,“不过也只有稍微好一点点。没抽过几张好卡。”
这是蒋舸第四次走进这间单人宿舍。
他最近来的三次中,有两次是送陶思稚回来,另一次是他骗陶思稚想看宿舍格局。
去年四月,蒋舸回总部述职,陶思稚刚刚入职两个月。
一开始,蒋舸以为陶思稚家离园区那么远,又不申请宿舍,应该是每天有陶思远接送上下班的。陶思稚上大学虽然也自己坐公共交通走读,但他家离学校只有两站路。
过了一阵子,蒋舸才知道陶思稚单程要转三班地铁。
当时蒋舸心情很复杂,觉得自己把陶思远想得太伟大了。蒋舸想看看陶思稚自己坐地铁的样子,就在四月回本市的第二天早晨,开车到了陶思稚家的小区门口。
大概六点二十分,陶思稚背着双肩包,慢慢走出来。
陶思稚戴着毛线帽和耳机,围着围巾,手放在口袋里,走进地铁站,刷了乘车码,坐电梯下去等地铁。
第一班地铁,人还不是很多,但也没有座位了,他走进一个很靠边的车厢,安静地站在铁柱边,一只手抓着柱子。
后来又转了两班车,人越来越多,陶思稚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和僵硬,脸上没什么表情。
蒋舸在他对面的车厢,他一直戴着耳机,垂着头发呆,没有发现蒋舸。
到公司以后,蒋舸去了一趟后勤部门,借故称分公司想建宿舍楼,让部长带他去看看园区的宿舍。
部长带他看了最新建好的那一栋,蒋舸看到九楼的单间宿舍,觉得陶思稚可能愿意住,就不用通勤了,让部长帮了个忙。
现在看来陶思稚的确很喜欢这间宿舍,多次强调稀有房型,像在论坛他的炫耀稀有卡片。
蒋舸走到陶思稚身旁,低头看陶思稚的游戏界面。他一站过去,原本不宽敞的空间便显得更拥挤了。他叫了陶思稚一声,问:“你为什么不玩流星蔷薇园了?”
陶思稚没马上说话,低头用手指点了一会儿屏幕,才缺乏起伏地说:“那个游戏没什么好玩的。”
“你什么时候不玩的?”蒋舸又问他。
陶思稚抬头看了蒋舸一眼,又闷头玩手机,大概完全不打算回答了。
实际上蒋舸是知道陶思稚换游戏的具体时间的。
六年前,蒋舸找到了陶思稚的新论坛帖子,知道了陶思稚玩的新游戏。找起来并不难,毕竟陶思稚只玩一类游戏,只有一种起名方法。
当时蒋舸刚上大学,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他忙的时候很忙,不忙的时候空虚,没交几个朋友,有时候和杨骁出来喝酒,也只是一个人闷着喝,不大跟人交流。喝多了偶尔看一眼陶思稚那个注销的手机号给他发过的短信。
我看过天气预报了,明天你们去的地方下雨。
本市晴天。
一本书都没买。
抽到了别人。
圣诞假蒋舸回去了几天,找人查到了陶思稚的新手机号,还有陶思稚的课表。
国内学校没放假,他开车进了陶思稚的大学,坐在车里,在教学楼下等了很久,看到陶思稚背着包出来,走到蒋舸都没发现的、在楼下等的他哥车边。
陶思稚看着挺高兴的,和他哥走了,没什么不好的迹象。
蒋舸觉得陶思稚的再见大概是真的再见,可能已经彻彻底底把他忘了,蒋舸在陶思稚心里什么都不是了。他现在下车,叫住陶思稚,陶思稚可能会惊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本市。
“蒋舸,你不是去上学了吗?”陶思稚可能会用很天真的眼神问他,“为什么回来啊。”
蒋舸第二天就走了,把调查的人发给他的关于陶思稚的东西都删了,号码也没留。过了两三天,又重新去要回来。
想到去找陶思稚的新帖子的那晚,蒋舸喝醉了,用当地的手机号给陶思稚打了电话。
陶思稚接起来,在那头怯生生地喂了几声,蒋舸身边的哥们儿醉醺醺一声大喊,陶思稚可能吓到了,把他电话挂了。
蒋舸又打过去,没打通,怀疑自己被拉黑了,回到公寓躺在沙发上,觉得不甘心,同时觉得不舍。
陶思稚什么都不懂,很无情。陶思稚开心只要一秒,不像蒋舸,走不出来。但他也很纯真,把什么都给蒋舸,说喜欢的时候像是真正的喜欢,蒋舸被骗也很正常。
蒋舸没法再给陶思稚打电话,在沙发上想着,搜了搜vulcan20,在搜索网页加减关键词,找了十几分钟,就找到了陶思稚的帖子。
陶思稚每周更新一次卡面,回到了运气不佳的vulcan16时期,蒋舸酒劲上来,看了看陶思稚贴里可怜的几个回帖,注册了账号,回了一条“楼主,你的运气好像不太好,想过什么转运方法吗”。
回完蒋舸去冲了个澡,做了一会儿作业,去睡了。
第二天,蒋舸起床后,刷新了陶思稚的帖子,发现他的回复被陶思稚隐藏了,觉得陶思稚小心眼很好笑,一边喝咖啡一边又回了一条“楼主,为什么隐藏我的回帖”。
吃完早餐,他发现vulcan20给他发了一条站内信,说“你好。我不喜欢别人说我运气不好,请你不要再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