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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 (Exilecomet)


  新型毒品目前只知道黄毛手里有,但黄毛已经死了,还有货的,就只能是黄毛的上家。先挑拨王龙海杀了黄毛,又教唆王龙海自杀。
  “我们似乎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一个问题。”刘承凛忽然出言打断他,“为什么一定要他们两个死?”
  “因为……”孙覆洲噎住了。
  冒这么大风险弄死两个人,还暴露了这批刚流入市场的毒品,就为了让两个小鱼小虾自相残杀?
  孙覆洲猜测:“会不会他们俩人中,有谁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
  “黑啤酒会所。”刘承凛提醒道,“到目前为止,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受害者就是沈垣,黑啤酒会所才开业没多久,就倒闭了,以至于他一心要帮警方揪出幕后的人。”
  孙覆洲觑着他,抿嘴不言,不赞同也不反对。
  “行了,先不说这个。”刘承凛挡下了他的打量,“我让人给你做了个锦旗,你送医院去吧。”
  孙覆洲缩了缩颈,忍不住嘟囔:“为什么是我?”
  刘承凛斜了他一眼:“人家救了你,不是你去谁去?”
  正巧,拿着锦旗的民警,已经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来。刘承凛将那卷锦旗直接塞进孙覆洲怀里,见他没抱紧,还使劲往他臂弯里按了按。
  在刘承凛的紧催紧赶之下,临近天黑,孙覆洲总算是抱着锦旗一脸不情愿地站到了医院大门口,除了锦旗,还提了三盒粥。
  医院大厅全是人,酒精味充斥着每个角落。
  按着护士给的病房号,孙覆洲绕了三四圈才找到沈垣住的普通病房。他的病床在最里面,挨着窗户,无聊了还能看看风景。
  孙覆洲摸到门口时,沈垣正被一个小护士扶着躺上床。
  小护士年轻的脸不悦地皱着,嘴里一直在絮絮叨叨:“三十二号床,你的家人呢?你腿不方便,老是一个人跑上跑下会容易扯到伤口的。”
  沈垣原本只是无所谓地听着,他不过就是住两天院,还不至于要死要活的需要人照顾。下一秒,他的余光瞥到了杵在门口的孙覆洲,立马就起了心思。
  他冲护士努了努嘴,示意孙覆洲:“喏,这不来了?”
  小护士向立在不远处的男人投去目光,并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没想到后者心虚地躲开了视线。她这才瘪瘪嘴:“真是的,你都住了半天院,警察都来了,你男朋友居然才过来。”
  孙覆洲迅速弹了起来,疾走了两步:“我不是......”
  沈垣点点头,无怨无悔地说:“你说的对,但我不怪他。”
  小护士的眼眶都要湿了,吸着鼻子给他拍手背找血管的位置:“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孙覆洲算是见识了,这男人的又一副新面孔。
  他提着粥迈步过去,虔诚地抓住他的手:“对不起,你也知道,我老婆怀孕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
  扎完针,小护士一秒都没多留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带着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可能情绪要再饱满些,就能瞪着他俩吐两口口水。
  孙覆洲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安全气囊把你脑子闷没了?”
  沈垣微笑着摇头:“借你吉言,我还正常。”
  孙覆洲认命地叹了口气,把三碗粥在他面前一字排开,一个一个地揭开碗盖,香气四溢。然后拉过一旁的凳子在床边坐下,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说了三个字。
  沈垣一心放在面前的三碗热腾腾的粥上,倒没注意他说的什么:“你说什么?”
  孙覆洲脸憋得有些红,舔了舔嘴唇,放大了声音:“我说,对不起!”
  沈垣提了提嘴角,眉梢还未动。多难得啊!
  孙覆洲又把抱了一路的锦旗丢给他:“看了再一块笑。”
  酒红色的绒面锦旗,坠着金黄的流苏,走线制作得有些粗糙,线头都争先恐后地伸着。沈垣手腕一抖,锦旗展了开来,八个大字,熠熠生辉——光明天使,爱的奉献。
  据那个民警的说法是,定做锦旗的店当天没法出货,只能从现成的里面挑一个,于是他就独具慧眼地相中了这一幅。这也就是沈垣,换别人,他都送不出手。
  沈垣拎着锦旗,望了他一眼,孙覆洲也回望,俩人大眼瞪小眼,末了,孙覆洲先破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甚至抖着肩膀弯下了腰,笑声都隐在胸腔里。他伏在沈垣的病床上。
  很快,这笑像是会传染,沈垣也憋不住,忍俊不禁。
  两人跟俩没长大的小孩似的,就因为一个物件儿就能对着大笑半晌。
  孙覆洲一遍抹着眼泪,一遍从他手里拿过锦旗:“沈天使,我给您挂起来。”
  鲜艳的一抹酒红色在素色的病房里格外亮眼,隔壁床的大爷瞧见了,还中气十足地给沈垣竖了一个大拇哥儿。
  沈垣叹了口气:“得,你就是来消遣我的。”
  孙覆洲嚷嚷着反驳道:“我是来感谢你的,你看,三份粥,荤的素的,甜的咸的,你想喝什么喝什么,我不贴心?”
  “也好,要换做你,这小桌子怕是摆不满。”沈垣啜了一口红枣枸杞粥,咂了咂嘴,“什么红枣要去皮,虾米要去头......”
  孙覆洲顺着他的接着说:“不要砂糖要冰糖,皮蛋要皮不要黄......”
  沈垣哑然失笑:“真是幸好。”
  孙覆洲这次没笑了,而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揣在口袋里手不断着摩挲着玉坠温润的表面,他张了张嘴,但下一秒,沈垣看了过来,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沈垣随口一问:“怎么了?”
  孙覆洲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接着便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心想算了,下次还一个别的抵了吧。
  连着两天,每到饭点儿,孙覆洲都准时带着饭菜在医院报道,为了自己那点愧疚尽心尽力,而负责沈垣的小护士每天都会送他俩一个嫌恶的眼神。
  孙覆洲虽然不爽,但每到他气极的时刻,都安慰自己别生气、不能生气,这是他欠沈垣的,早还早超生。
  所以这边的沈垣,每天都安安生生地躺在医院过悠闲日子,孙覆洲却是专案组和医院两头跑。缉毒队分派来的俩组员很快就来报道了,一个叫乔当仁,一个叫乔不让,是对双胞胎,头一次见他俩时,孙覆洲刚结束完每日两头跑,晕头转向之余看见这俩,差点以为是自己眼睛重影了。
  “孙副。”因为专案组在市局刑侦队的办公区办公,乔家俩兄弟也跟着队员们叫孙副,私下还会跟着喊两声孙大爷,“邱云先前找出来的那个酒吧,我的线人说里面的确有抽白面儿的。”
  孙覆洲又在回看案件里那些监控录像,听了他的话,不甚在意,视线都没从屏幕上离开一秒:“什么线人,靠谱吗?”
  乔当仁拍着胸脯保证:“靠谱,我们以前抓人,把他们往门口一带,抽没抽一眼就能看出来,一逮一个准。”
  这种守株待兔的抓捕手段也不稀奇。孙覆洲盯了一个钟的视频了,眼睛正酸着,便关了视频起身,念了一边那个酒吧的名字:“缘来是酒……行吧,咱们今天早点下班,摸过去看看。”
  就在他俩换了身便服,打算提前摸入敌方阵营时,邱云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喘着粗气,一脸惫态,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依旧炯炯有神。
  她兴奋地嚷嚷着:“我查到那个小孩说的华哥了,是一个叫缘来是酒的酒吧老板!”


第26章 卷贰.新绿(六)
  北聊区在早些时候,是各大工业制造厂的聚集地,因为背靠荒地的地理优势,早年没少干偷排偷放的破事儿。
  把时间往前推十年,在环境局还没下令大力整改前,冬季西北风一吹,整个城市就跟被蒙住了双眼与口鼻一样。
  直到污染排放把控严格了,这些工厂才渐渐作罢。再后来,因为新工业的崛起,这些工厂接二连三地关停,违规排放总算退出了舞台,但已经留下的污染却没法在一夜之间抹消干净,环境比不上其他市区。
  以至于在樰城,多数人都不愿意在北聊区定居,那些挨着荒地的厂区,也逐渐被这座城市遗忘。
  不过遗忘也有遗忘的好处,北聊区的房价相较其他地方比起来低了一截,那些废弃厂房也常被改建成群居大通铺租赁给穷人。一来二去,这儿也就成了多数外来者的第一站,有着很强的包容性与人口流动性。
  与与西水区的新发展新环境相比,这儿就是真正的乱了——老街道的纵横交错,邻里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吵的纠纷,原住民自以为是的优越感,每天都上演着鸡飞狗跳。
  稍微像样一点的地方,就是区中心位置有个宽阔的广场,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商户。孙覆洲等人要找的酒吧也藏在其中一隅。
  乔当仁把车在广场边一停,一下地就能看到背后有条步行街,招牌应该是这条步行街建成时安的,已经有了锈迹,乳白的底板漂出了橙黄的色晕,缠绕在招牌上的串灯也旧得像杂乱的蜘蛛网。
  步行街不常长,两边林立的商户都想方设法地把招牌往显眼的地方挂,恨不得一个个伸到路中间。在一排排或招摇或简朴的招牌里,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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