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有点想亲亲这样的宋主席。
宋屿捏紧手,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吃吗?”
“吃。”时良笑了笑,咬着糖说,“怎么办啊宋主席,我突然想亲你。”
第二十二章
时良边说边殷殷切切地抬着眼看着宋屿,漂亮的眼睛微弯,细碎的期望落入其中便成了明亮的星眸。
宋屿抬起拇指,从他的唇上刮过,在他期待的眼神中短促地笑了下,回答却与他的行为截然相反:“不亲。”
没有丝毫的犹豫拒绝得毫不脱离带水。
时良心里骂了句操,不亲你撩什么?
宋屿低下眼看他,说:“先回家。”
时良料到会被拒绝,骂完后也不气馁,表情带着细枝末微的讨好:“宋主席,你不如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吧,或者……”
他后面的话迟迟不出来,宋屿镜片后的双眼藏着些许疑惑,挑着音调反问:“或者?”
“或者,”时良笑吟吟地说,“你也可以把我带回家。”
说完他眼巴巴地看着宋主席。
“带你回家能干什么。”宋屿稍稍侧着头蹙起眉头,脱下校服兜头罩住时良。
时良:“随你……”
后面的话被校服兜头堵回了喉咙,时良头皮一紧,小揪揪差点被压塌了。
“别说话。”宋屿说,手上的动作甚至称得上粗鲁。罩住时良的头还不够,其余布料严严实实地裹住时良的身体。
时良被校服砸得有些懵,一双眼好不容易才露出来。
宋屿校服里竟然还穿着长袖衬衫。
扣子扣到下巴,抬手去扶金丝镶边眼镜,显得克制又礼貌。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显得极其不礼貌,饱含警告道:“不要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
时良微睁大眼,从鼻腔轻声哼出一个音:“嗯?”
宋屿视线下移落在时良放在金属长椅上白净的手指上,嗓音刻意压得很低,一字一顿地补充:“勾引我。”
“有吗?”时良装傻,眨了眨眼,重点突然有些歪:宋主席压低声音听起来也太性感了。
很快时良从思绪中抽回神,笑嘻嘻地说:“宋主席,你可别乱冤枉人啊。”
时良的信息素依旧不听话,甚至在成年第一次发情期逼近的脚步下更放肆。
有时候连校服都不管用。
比如现在。
只有宋屿能闻到清甜的信息素,可不就是在勾引他。
而信息素的主人,时良,几天过去已经从一开始的羞愤尴尬变成了现在的若无其事。
脸皮厚到飞起。
即使他的信息素厮缠住宋屿,亲密地拥抱他,恨不得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见他耍赖,宋屿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懒得同他争执。
“靳医生说,严重时要用你的信息素安抚,”时良慢吞吞说,乜了眼宋主席,缓了缓,换了个隐晦的说辞,“宋主席,能提前透露你的信息素什么味儿吗?”
宋屿直起上半身,镜片的遮挡完美地掩饰住了眼中情绪的变化:“不知道。”
那种看不透的感觉又升了上来。
时良眼睫颤了颤,咬碎了糖,甜到发齁。
宋屿出去叫了辆车,回来接时良。
等司机捣鼓导航问地址的时候,时良轻车熟路道:“南兴路……”
结果他刚说了两个字,宋屿就打断他:“去你家。”
时良偏过头,只看见他的侧脸对着他。
尽管车内的灯光是暖色的橙黄,落在宋屿侧脸也只余下一片冷漠,硬朗的线条并没因此柔和。
啧。
不久前的那位担心时良来之前还偷偷摸他手可爱的宋主席又消失了。
消失得也太快了。
宋主席在两者之间切换自如啊。
时良凝视了会儿,才撇了撇嘴,报上自己家的地址。
车开了一段距离,时良突然叫了句:“宋老师。”
宋屿瞥了他一眼才应声:“嗯。”
“快期末了。”时良说,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手套又回到他手上了。
他顿了顿,又说:“现在不亲,考完之后也会亲。”
时良边说边转回来,恰好撞见宋屿来不及收回的眼神,迟疑了半瞬,语气盈满了笑意,加了句:“宋主席,你觉得呢?”
宋屿放在膝盖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偏过头,下颔神经质地磨了磨,眉梢挂满了冷意:“不会。”
“你不会亲?”时良故意曲解宋屿的话,恍然大悟:“我会啊,我亲你也可以。”
宋屿手指紧了紧,没再说话。
但下车之后,他叫住了时良。
“时良,”宋屿说,身体半隐在黑暗中,沉着气缓声道:“你要考虑清楚了。”
似是警告又似是提醒,语意暧昧不清。
时良扬起唇角,又落了下来:“想清楚什么?”
宋屿静默了会儿:“……算了。”
他们契合度这么高,时良的信息素对他而言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一旦有什么,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控制住。
更何况——
“成绩过及格线。”宋屿增加难度,有意为难时良,“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时良瞬间呆滞。
过及格线?
草泥马!
宋主席好几把烦。
“努力学习。”宋屿说,语气挟带几缕清风般的笑意,“加油。”
时良扯了扯嘴角,勉为其难:“哦。”
宋屿把时良送回家,连门都没进,直接走了。
连给时良一个开口让他顺手捎他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时良啧了声,原本单脚靠在墙上,在宋屿走后垫着的脚尖踏踏实实地踩着地,面不改色地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刚缝合的伤口渗出点点血迹。
时良坐在沙发上盯着渗血的纱布出神,直到他听到门被人敲响。
连鸿运蔫蔫地站在门口,看到时良开门,委屈巴巴地说:“时哥。”
“靳易呢?”时良重心放在没受伤的那只左脚上,“走了?”
“他说我认错人了,”连鸿运撇了撇嘴,双眼含泪,“我怎么可能认错。”
时良像个冷石心肠的地主,不为所动:“噢。”
“算了,”连鸿运大大地深吸口气,又吐出来,“估计怕我舅舅这个渣A顺着我找到他,我还是不祸害我舅妈了。”
时良仔细打量了会儿,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突然不憨了?”
“我们都是Omega,”连鸿运嚷嚷,“Omega都懂Omega,就像我懂你一样,时哥,苦追不到的alpha必要时就要采取特殊手段!”
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就差原地缩成一团小声逼逼了。
连鸿运没在靳易那里呆多久就跟着过来了,结果撞见了宋神和时哥两个人……
时良笑着的眉眼带上了愠怒:“赶紧滚进来。”
见他要生气了,连鸿运赶紧狗腿地进门。
时良今晚是他的金主,连鸿运不敢违背他的话,万一把他赶出去睡大街怎么办!
连鸿运忙前忙后伺候瘸腿的时良赎罪,要不是时良不让人碰他,他都恨不得当个人形拐杖。
最后时良嫌他烦,把他赶去睡觉。
结果第二天他们俩都睡过了头,睁眼就只剩下五分钟上课。
“……卧槽!”连鸿运拍着时良的房门惊叫唤,“迟到了迟到了!!”
“操。”时良拉开门,表情跟连鸿运有深仇大恨似地,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学校去:“别敲了,滚远点。”
连鸿运立即站直:“得嘞!”
他们很快收拾好出门,出小区的时候,门口正堵了辆黑色宾利。
“小少爷!”老陈从驾驶座探出个头,殷切地对时良说,“快上车吧,要迟到了。”
时良又聋又瞎,还瘸,慢吞吞绕开他离开。
老陈焦急地坐回去,开着宾利慢吞吞地跟在连鸿运和时良后面。
连鸿运不知道其中恩怨,犹犹豫豫地叫住他:“时哥……?”
时良有些冷漠:“别管。”
“大少爷知道小少爷您脚受伤了,”老陈大声说,“特意让我这几天来接送您上学。”
连鸿运听时良的话,跟在时良身边没理他,心说原来……他时哥家里这么有钱,还有专车司机接送。
还在他面前比穷。
连草稿纸都要用他的!
过分!
时良叫的车就停在路边,连鸿运不敢耽搁,连忙钻了进去。
老陈看见他们上了车,依旧跟在他们身后。
“时哥,你家司机还跟着我们。”连鸿运看了眼后面,兴奋得瞌睡都飞了,跃跃欲试地说,“要甩开他吗!”刺激!
“不。”时良表情登时一言难尽,“你……有病就去治。”
去学校的路能甩到哪儿去。
连鸿运又蔫了下去。
这个点学校大门也关上了,司机把他们放在学校墙边。
老陈看他们到了学校,也没留下来看着他们进去,边打方向盘边嘀咕:“不识好人心。”
宾利拐了个弯,离开了。
“翻、翻墙?”连鸿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时哥,你的脚……行吗?”
时良颔首:“嗯。”
连鸿运不信他,嘴里叨叨:“昨晚才缝了针,今天就翻墙,还这么高,不行啊时哥,我们还是走大门吧,你脚受伤了也不可能让你去罚站是吧?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