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舒云会注意到他多半是因为他跟岑凌不和。作为A大的两个名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眼里,因此“俞迟跟岑凌在学生会共事时总是意见相左”的传闻也是人人皆知。
——岑凌提出的十个方案,九个俞迟都要唱反调,还有一个公开在会议上嗤笑:“什么垃圾。”
曾经学生会的同学在论坛里说:如果他俩一起开会,那定是分坐在会议桌最远的两头,相接触的视线连着杀人电波,噼里啪啦,火花带闪电,空气里硝烟味十足,全程都如开战前一般紧绷。也不知道现在一个主席一个书记,要怎么干工作,怕是只能活一个吧。
然后立刻有现在学生会的学生回帖说:还好还好,虽然现在也经常意见相左,但至少工作进行的下去,我们已经很满足啦!
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见到俞迟时,陈舒云很高兴自己多了个盟友。从那些帖子中就能看出俞迟有多讨厌岑凌,这也难怪,谁叫岑凌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好像他自己有多干净多牛掰似的,不就是个被操屁/眼的吗。
他们一同在办公室门口等岑凌。
她不屑又轻蔑,却还要换上一副温柔的口吻——男人们总是很吃这一套——闲聊说:“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小凌,当时他在上高中,那会儿他就可厉害了,就是不太理人,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一点。虽然小凌能力真的很强,也特别优秀,但我觉得越往社会走,社交就越重要的,不然的话……”
俞迟问:“不然的话怎么了?”
陈舒云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不然的话,会吃亏呀。之前高中的时候也是,可能就因为小凌不太跟人交流吧,还传出过一些不好的绯闻,说他找男的……然后私生活也很乱……”
俞迟忽然咧嘴笑了。
陈舒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陈老师,我看不是岑凌的私生活很乱,而是你这张烂嘴不知道该怎么用吧?”
陈舒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刚调过来没多久,凳子都还没坐热呢就开始搬弄是非了?”
俞迟褪去了笑容,面无表情地低下头靠近陈舒云,漆黑的瞳孔如同冰冷的枪口,不带任何温度地指着她,仿佛指着一个死物。
“舌头不想要了,可以割下来送给有需要的人。再让我听到你说岑凌的闲话……”
俞迟直起身子,轻轻舔了下虎牙。
他没有说完,但陈舒云早已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是什么,明明阳光正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她的胳膊上,她却感到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如果俞迟想收拾她,那绝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困难。
陈舒云做了几个长长的深呼吸,总算平复了情绪。
一早上见了岑凌又被俞迟威胁,她的心情简直坏到了极点,不过一想起来中午要跟邵骏一起吃饭,她又感到了一丝安慰和高兴。
邵骏是个会给人带来快乐的男孩子,虽然她不喜欢他,但也不会拒绝他的喜欢。她清楚邵骏喜欢过她,她对那种偷偷摸摸、略带羞涩和渴望的目光总是很敏感,男人们总是这样看她,但十六七岁的邵骏眼里还有一种纯真,这种难能可贵的东西让她稀罕,说明他虽然喜欢她,却并不总想着跟她上床。这让他的目光变得很珍贵,有种不求回报的天真。
所以她也喜欢跟他待一块儿。
但没想到的是,当她在约定的时间慢悠悠地走到教学楼底下时,却没见到邵骏。
他说了会来接她的。
陈舒云猜测可能是他拖堂了,于是决定等他一会儿。结果一等半小时,还是不见邵骏的身影。她不得不给邵骏打了个电话。
男孩子接上电话时有点气喘吁吁的:“怎么了,舒云姐?”
“那个……我现在在教五楼下,你什么时候到呀?”
邵骏愣了一下,随即忽然想起来:“噢——噢噢噢,对不起,舒云姐!!!我忘了,操操操,我这个瓦特脑,我真是……实在是太对不起了!这两天事情有点多,就忘了……”
哈???陈舒云愣了。
邵骏十分内疚:“那个……这样吧,下次我专门给你赔罪,时间地点舒云姐定,可以吗?今天真是太对不起了。”
陈舒云捏了捏手机,虽然邵骏是忘了,但现在去吃饭也不晚,她今天实在太不开心了,急需被宠着。
“没关系,你现在过来也行,我等你。”
“抱歉啊,舒云姐,今天可能不行了,我有事要去找大哥,已经出校门了,下午还有课,改天吧。”
陈舒云当然知道他大哥是谁,气得差点没绷住,大骂出口,心说:操了,怎么哪里都有你岑凌,连别人的话里你都要出现,你是自来水吗???
但她必须绷住,体贴懂事地说:“那好吧,今天就先放过你,下次你可要做好被我吃穷的准备哦!”
邵骏哈哈一笑,爽朗应道:“没问题。”
挂了电话后,陈舒云温柔的表情立刻消失,她阴郁地磨了磨牙,将手机揣进口袋,走了。
——
自从上次岑凌接邵骏回学校后,俩人就再没见过面。
他们年级不同,课表也不一样,而且岑凌自己在外面住,没有可以固定蹲点的地方,毕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再加上最近篮球赛开始了,身为系里篮球队的主力,邵骏自然肩负着各种训练和比赛的重任,能大把用来自由支配的时间就更少了。
那天吃饭他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全程大脑放空,食之无味,就算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想找机会问,也每每被岑凌用其他话岔开,根本找不到地方开口。
后来饭吃完了,那枚深红的吻痕却固执地留在他脑海里半步不肯走,以至于之后的日子里,他吃饭时会想,洗澡时会想,睡觉时会想,训练休息的空隙会想,连上课走神时都会想。
——为什么岑凌脖子上会出现那种东西?是有对象了吗?有对象的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也可能不是对象,邵骏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反驳他。
——不是对象难道是一夜情吗?怎么可能,岑凌绝不会找一夜情的。
哼,为什么不可能?脑子里的声音又说话了。
——因为他是岑凌啊!!!他那么厉害,那么优秀,那么……冷冷清清干干净净的,简直堪称完美,怎么可能会找一夜情?况且我也不信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
脑子里的声音嗤笑他:那脖子上的吻痕又是怎么回事?吸的那么红那么深,简直像打了了烙印一样,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有主的,根据一夜情的基本法,普通炮友根本不会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留痕迹吧,况且岑凌那个性子,也不可能让别人留下吧。
——有没有可能是对象?但有对象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妈的,你这话题不是又绕回去了吗,草,禁止套娃。
这个爱唱反调的小恶魔,总是在他思考这个问题时,不停地用一双烧红了的三叉戟戳他的脑神经,边戳边充满恶意地说:“厉害优秀,冷冷清清,干干净净?你怎么知道他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样子?说不定他其实是个下流婊/子呢,会躺在床上,让别人射进他的肚子里,然后张开双腿,看着黏腻白浊的东西从屁/眼里流出来。”
住口。
“你不是也梦到过上他的场景吗,你难道不反思反思?为什么他那么会,你正面操/他的时候,他那双腿是不是缠着你的腰肢不让你走,后/穴又是不是吸着你的鸡/巴让你舒服?他在勾/引你。”
住口,他喜欢陈舒云,梦里他喜欢陈舒云。
“别逗了,你确定他是直的吗?初中你们一起看av,岑凌连硬都没硬,高中那么多女生给他表白,一个都没成功,你天天哥哥哥地喊,真的了解过你哥吗?不说别的了,就后来那些传闻,说他找男的怎么怎么样,无风不起浪……”
操/你妈的,闭嘴!
这些话像咒语一样不停折磨着他,让他失眠,焦虑,像一个坏掉的停不下来的水车,不停地想这些问题。
在经历了好几个睡不着的夜晚后,邵骏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岑凌问清楚。这是停下水车唯一的办法。
他有岑凌的课表,知道他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是满课,一般满课情况下,岑凌都会回家吃饭,然后睡个午觉。他对岑凌规范生活习性的掌握简直达到了令自己骄傲的地步。
如果他动作快,说不定还能跟他一起吃午饭。而这次,他不会再让岑凌有机会岔开话,或者糊弄他了。
于是邵骏骑着自行车,一下课就往岑凌的公寓走,路上还拿了两斤提前订好的炖牛蹄筋,这是岑凌很喜欢吃的一家。
他没有提前跟岑凌说,因为这样就可以给他个惊喜。邵骏熟门熟路地找到岑凌家,虽然很久没来了,但自己应该还没被岑凌拉黑,他一边喜滋滋地想,一边把大拇指按在门锁上。
咔哒一声,锁开了。
邵骏推门而入:“哥——”
然后愣住了。
玄关处,一双马丁靴随意地摆放在那里,对岑凌过分熟悉的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双鞋不是岑凌的,它比岑凌的脚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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