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这样糟害我的办公桌吗?”俞迟显然也没想到,他两根指头嫌弃地捏了个杯子的把儿,把它拎起来给岑凌看,“这是谁的杯子,居然连洗都不洗???”
岑凌自动无视了俞迟告状的话,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发:“坐吧,需要茶水吗?”
“不用了。”陈舒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尾,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小凌,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感觉你现在越发帅气了,走在路上都不敢认了。明明之前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特别清瘦又可爱,这才过了两年多,变化就这么大了。阿骏也是,寒假见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大人了。”
岑凌笑笑。
“寒假我去阿骏他们家拜年,本来以为会见到你,结果阿骏说你有事忙,就没回来。”她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没事,就是年前接了个外包项目,公司要的急,给他们写测试代码花了一段时间。”
“哦,哦……”陈舒云看起来有点局促,她是学文科的,这种事确实帮不上忙。
俞迟停下了他哔哔哔哔找事的嘴,此时正坐在他专属的旋转椅(办公椅)上,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听他俩的对话。
岑凌也不多话:“那我们就开始吧。学校那边跟我说,这学期暂时由你来担任我们的顾问老师,因为上一位顾问老师退休了,我现在来跟你讲一下需要做的事。”
岑凌平时工作时说话语速快,并且信息量密集,如果换算成一般网游形式,可以说DPS值十分顶级,每秒输出爆炸。所以一般情况下,学生会成员都习惯带个本子记一记关键词。
但陈舒云初来乍到,没有这种经验,所以在听完短短十五分钟的讲解后,她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被填鸭式塞了很多东西进来,几乎堵住了脑回路。
然而岑凌没觉得哪里不对(俞迟插嘴,都是被惯得),还反过头来问陈舒云:“还有哪里不明白?”
陈舒云内心已经贴满了巨大的表情包:ARE YOU FUCKING KIDDING ME???
她被迫回忆起高中被数学老师支配的恐惧,后者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顿操作,然后放下书本问学生,还有哪里不明白?
殊不知学生心里:哪里都不明白!!!
也可能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岑凌没等到她回答就继续说:“没关系,现在刚开学,事情不多,等你有问题了再来问我。”
只能如此了,陈舒云点点头答道:“好。”
岑凌翻开昨天文娱部交上来的企划书,看了两页,见陈舒云还杵在自己桌子前,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还有事?”
陈舒云纠结了一下,说道:“中午我叫了阿骏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来呀?”
岑凌看了下日程表,摇摇头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好。”
俞迟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冲她挥手:“拜拜,陈老师,有空再聊喔~”
陈舒云小腿不自然地颤了一下,回过头,脸色微微发白,“嗯,好的,俞同学。”
等到陈舒云关好门,俞迟终于背着手,施施然溜达到了岑凌的桌前。
“干什么?”岑凌没抬头,问道。
俞迟从背后拿出那个先前被他拎着嫌弃的杯子,递到岑凌面前,理直气壮地质问道:“这谁的杯子,为什么不洗?”
“你怎么还在为这个事鸡鸡掰掰的,昨天我们临时开了个会,有人要记东西,就暂时把茶几上的东西搬到你桌子上了,反正你也不经常来,这么认真干什么。”
俞迟笑了一声,无所谓地把那只杯子放回桌上,他其实根本不在乎这杯子是谁的,与他无瓜。他在乎的是岑凌。
俞迟靠在岑凌的办公桌上,目不转睛地看他,终于把岑凌看烦了。岑凌有点强迫症,属于上厕所别人站在他旁边就尿不出来的那种。他停下笔,靠在椅背上。
“你又怎么了?你要实在很闲,就过来帮我干点活。”
“Blow job吗?”俞迟做了个口/交的动作,“大清早就这么欲?我会控制不住的。”
岑凌冲他招手:“来,你来,我保证不打爆你的狗头。”
俞迟爱惜狗头,不肯上当。
其实俩人从最开始一个当上主席一个当上书记,不得不共用一个办公室开始,到现在做了那么久的炮友,岑凌姑且还是能明白一点俞迟的套路,比如他虽然不乏在上床的时候爱讲一些dirty talk,但平时正常情况下不会讲,就还挺文明,如果讲了,那多半是他本来想说什么正儿八经的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头罢了。
——可能是害羞吧。
岑凌恶寒了一下,赶紧把这想法赶出脑海。
他联想到陈舒云关门前发白的脸色,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微微扬了扬嘴角,好整以暇地问道:“之前我没来的时候,你们在门口聊了什么?”
俞迟脸上立刻浮现出轻蔑的神色:“没聊,我高冷。”
岑凌显然不信:“你们到底聊了什么?”
“没什么,吓唬她几句罢了。”
俞迟见岑凌挑高了眉毛——一般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表示不太信,或者你是驴——俞迟长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揉了揉岑凌的黑发,男孩子软软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
接着就被拍掉了手。
“别摸我。”
“为什么,摸了勃/起吗?”
岑凌无语地看他一眼,重新拿起笔。
“你要是不想干活就出去,别在这发/骚,你不在我效率可能还高点。”
眼看着岑凌已经摆出了色即是空的架势,不管身旁人说什么都不打算再理他了,俞迟终于眯了眯眼,他看着岑凌的脑顶,他头生得好看,圆圆的,一看小时候就经常趴着睡觉,才能长出这么圆润聪明的脑袋瓜。
不可爱,真不可爱。
俞迟绕回自己桌前,坐在他带轱辘的皮转椅上,像划船一样,两脚蹬着,咕噜噜地滑到了岑凌桌前,轮子在木地板上压过一串滑轮的声音。俞迟坐在岑凌对面,熟门熟路地从他笔筒里抽了根笔,捞起摞得最高的那叠文件开始看。
“回你自个儿位置上看去。”岑凌说。
俞迟慢悠悠地翻着文件:“不知道桌子被什么人征用了,没经同意就给我整的一团糟,我很怀疑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故意为之,还是征用的人对我有意见,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也不知道问了对不对……”
“闭嘴,干活。”
俞迟轻笑一声。
温凉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早春的风夹杂着新鲜的草香叶香从没关紧的窗户徐徐吹进来,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粗糙纸张的沙沙声。
岑凌在看项目部交上来的报告,关于预算的部分有点问题,他皱着眉头,正思索着要怎么改,忽然听见俞迟开口说:“你讨厌陈舒云。”
他愣了一下:“什么?”
“她问你寒假为什么不回去,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时候,你可以只说是有事,但你还说了项目内容,完全堵死了她的话,听起来特别不给面子。当然,她原本可能也只是客气一下。”
“我有吗?”岑凌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
俞迟含着笑,嗯了一声,“你为什么讨厌她,她以前惹过你吗?”
岑凌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那你又为什么吓唬她,她跟你有过交集吗?”
“没有。”俞迟眨眨眼,“我今天第一次见她。”
他看见一小片阳光躲过了阴影,偷偷摸摸亲吻着岑凌白/皙的脖颈,好几天过去了,那枚深红色的吻痕终于淡得只剩下一点点颜色,就算仔细看也只会让人以为是过敏。
俞迟感觉有一只蚂蚁在他心里爬,细长的触角东碰西走的,让他觉得有点焦躁。
他想,什么时候,他能在这人身上留一个不会变淡不会消失的痕迹呢,让它永永远远和岑凌在一起,直到他死去。这样就好像他永永远远和岑凌在一起一样。
嘴上说的却是:“虽然我第一次见她,但我和你是一个阵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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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
直到走出了办公楼,陈舒云的双腿还在发颤。俞迟的气场太强了,他最后说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像捏住了她的喉咙一般,让她一想起来就窒息。
那是威胁,也是警告。
她从来没有被男性这样对待过,哪怕是她最厌恶的岑凌也没有。当俞迟用那仿佛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一样的眼神看她时,她本应感到生气,但俞迟的口吻冷得仿佛一把冰刃扎进了骨髓,恐惧压过了怒火,让她不由地脸色发白,几乎不愿再去回想他们刚见面的场景。
早在调来这所大学之前,她就在A大论坛上了解过有关俞迟的事,传闻中财阀家的二世祖,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私生活放/荡混乱。本来这种人能考上大学就是奇迹,却偏偏能力强的一匹,每次出成绩时都让人大跌眼镜。常以“算了吧,这点钱还不够我买点心”为由,放弃国家奖学金,让给排名第二的同学(同学刚开始很生气:你在侮辱我吗!后来都习惯了:你说的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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