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
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我师父没少被唐时挤兑,好在男生也不记仇,他说:“你哥挺帅的。”
“当然了,”他夸唐时我也好开心,把菜单推给他,“看看想吃什么,我哥请客。”
“嘁,”闫鹤说:“你怎么跟个尾巴一样,走到哪里都离不开你哥。”
他说话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我刚要开口回他,唐时把手臂搭在我肩膀上,瞥了闫鹤一眼:“有你什么事儿。”
闫鹤挑眉,拿起另一本菜单翻开,“行,没我的事。”
哼,我在心里暗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吃瘪我就高兴。
我师父点完东西开始跟我们聊天,他跟游戏里一样话多,所以场面倒是不尴尬。
不知不觉我吃完了一大杯冰激凌,放下勺子想去个厕所。
我一起身他们都看到膝盖上的纱布了,闫鹤蹙着眉头问我:“你这怎么搞的?”
唐时起身扶我,看也不看闫鹤,“话太多被我打的。”
唐时半扶半抱把我送进洗手间,脸上的表情相当不爽:“早知道他在就不来了。”
“对啊,”我翘着受伤的那只手解开裤子,毫无主见地附和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哼。”唐时哼笑一声,低头看着我,眼里是遏止不住的笑意。
我一抬眼就看到他在笑。
像是整个人浸入了玫瑰花海中,柔和却热烈的馥郁芬芳要把人溺死在里面。心脏剧烈跳动着,我觉得口里有些干,咽了口唾沫,很慌乱地低头解决生理问题。
“唐时……”我垂着脑袋穿好裤子,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我好喜欢你呀。”
“有多喜欢?”
在点着卫生香的洗手间里,在随时都可能被人看到的情况下,我偏过头给了唐时一个亲吻。
这个吻莫名其妙,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情浓也好,意切也罢,有一瞬间我真的想牵着唐时的手,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到外面去。
从洗手间出来以后我跟唐时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非常难得的,唐时的耳根有点发红。
我更好不到哪里去,整个脸都热乎乎的,像是刚去桑拿房蒸了一圈。
我师父来一次S市,当然还要跟闫鹤去其他地方逛一逛,我因为腿不方便,刚好找了借口跟他们道别。
分别之前闫鹤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没太在意他,笑着祝我师父玩的开心。
他们走了以后我问唐时要回家吗,唐时捏着我的手腕轻轻揉搓着,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说真的,去酒店开房间的时候,前台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我耳朵红的要滴血,头都不敢抬起来。
从小到大每次出去玩我都跟唐时睡同一个房间,但是我们一起住的房间第一次有了这种用处。
唐时背对着我坐在床边研究床头柜抽屉里送的情侣用品,我窝在床上占了小小的一角,整个人都藏进了被子里。
——客房知道来开房的是两个男生吗?她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抽屉里的会怎么想?我们这么做真的不要紧吗?
我有满腔的疑问,然而我的舌头像是僵硬了一般,难以组织话语,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时已经看好了要用的东西,把那些东西随手往床上一扔,丢下我走进了洗手间。
我听到洗手间有哗哗的水声,揪着被子很紧张地望着半开的门。
唐时很快就甩着手上的水珠从洗手间出来,俊美的脸上带着难以忍耐的急切。
唐时说,时间很充足。
他带着探索的目光研究我的身体,手指像拨弄琴弦一般在我身上弹奏出美妙的乐章。
一曲毕,我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整个人像是落在海岸线上,有温柔的海水轻轻拍打着脚踝。
唐时在我耳边低语,捏着我的无名指,说以后要带我去荷兰结婚。
我的眼睛要睁不开了,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像是进入了一小片光怪陆离的世界。我的意识漂浮在空中,但我能听到唐时的话,还很小声地应了。
“好啊,不管什么时候,我肯定跟你去。”
不知道这句话打开了唐时的哪个开关,他又兴奋起来,不顾我的挣扎,压在我说还要一次。
还要一次?我大吃一惊,想说我真的受不了,但是一开口,所有话语尽数堵在吻里。
下午被折腾狠了,晚上吃饭我都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青菜就放下筷子要上楼。
我妈夹了块猪肘肉给我,让我把肉吃了。
“光吃两口菜顶什么用,把肉吃了,再喝一碗汤。”
我真的吃不下去,闻到肉腥味都有点反胃,只能愁眉苦脸地戳着碗里的肉。
我妈又舀了一碗汤给我,问我:“有人说中午看到你和唐时去酒店了,你们俩去酒店干什么?”
“……啊?”
我大脑当机了一下,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妈。
我妈放下筷子,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审视。
极度的疲惫加上害怕绷紧了我的神经,我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我们出去跟朋友吃饭……然后我突然困了,但是离家有点远,就,就要睡觉。”
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我妈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她有没有信了我的话,反正没有继续追问。
她嘱咐我把汤喝了,又说:“快要考试了,你少跟唐时出去乱跑。”
我心慌意乱地点头,端起汤直接对着嘴喝,还因为喝太快呛了一口。
“咳咳咳……”
“慢点喝,”我妈过来拍了拍我的背,“你这孩子……这脖子上是什么?”
微凉的指尖点在我后颈上,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没什么!”
我腾地站起身,伸手捂着脖子,“应该是我睡不惯酒店的床垫起疹子了。妈妈,我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
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刚进门我就瘫坐在地毯上大口喘气。
身后被使用过度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我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爬起来躺到床上。
我太累了,一沾上柔软的床,四肢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眼皮也像是粘了胶水,怎么都睁不开。
身体不舒服,我睡得很不安稳,感觉胸口压着什么东西让我喘不过气来。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帮我脱了袜子,又把我抱到床中间躺好,仔细地掖了被子。
“爸爸回来了。”
我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声,把脸贴在柔软的被子上。
“嗯。”
一只温热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晚安,儿子。”
第56章 没有二百起不来
祁乐打电话来,说他女朋友要出去野餐,让我和唐时都去。
我刚好在刷牙,捏着电动牙刷满嘴的泡沫,很含糊地说:“可是这个时间唐时起不来吧。”
“所以我给你打电话。”祁乐的声音很轻松,毕竟等下要叫唐时起床的人不是他:“你负责把唐时弄醒,八点半咱们在万达门口见。”
“可是……”
祁乐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没什么可是的,你嘉柔姐想你了,你忍心不答应吗?”
“不……”
“不忍心就这么说好了,”祁乐一锤定音,“晚会儿见。”
嘟——
他挂了电话,我拿着牙刷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镜子里的人嘴边全是泡沫,手里的牙刷嗡嗡作响,一脸呆滞,身上还套着件皱巴巴的T恤,宽大的领口外面露着两枚小小的,紫红色的吻痕。
这两枚吻痕的位置在锁骨上面,刻意掩盖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我昨晚毫无察觉,直接顶着它们大摇大摆地坐在楼下跟我妈说话。
客厅的灯光比较暗……我皱着眉头用指尖在锁骨上点了两下,心里有些没有着落。
人一旦做了什么虚心事就容易疑神疑鬼,一点风吹草动都要受惊半天。
我心事重重地刷完牙,又洗了个澡,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找了件领口比较高的T恤换上。
膝盖上的青紫也褪了一些,戴着纱布反而影响行动。
我想了想,自作主张地卸掉了腿上的纱布。
去唐时家喊他起床的时候唐阿姨刚好遛狗回来,白白一看到我就兴奋地汪汪叫,唐阿姨刚解开狗绳就朝我扑过来。
我抱起白白用手指逗它,它就用湿漉漉的小鼻子拱我的手心,边拱边发出清脆的叫声。
唐阿姨收好狗绳,笑着说白白就喜欢找我,“它觉得你才是家人,昨天唐时回来,白白咬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进门。”
“是吗小白白,”我在白白下巴底下轻轻挠了挠,“不可以咬哥哥,知道吗?”
“你才是它哥。”
唐时只穿着一条睡裤从楼上下来,睡眼惺忪的样子,经过我时在我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下。
他走到饮水机旁边倒水,我抱着白白跟过去,傻乎乎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唐时喝完水,打了白白一个脑瓜崩,靠在饮水机旁边看我,眼里带着笑意:“我怎么就不能醒这么早了?”
白白平白无故挨了一个脑瓜崩,趴在我怀里情绪激动地朝唐时汪汪汪,我一把按住狗头,不敢看唐时的眼睛,就盯着旁边的饮水机说:“我刚要上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