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归怨,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抱紧谢书衍,猛地一口啄在人脖子上,一松口后,谢书衍的脖子迅速红了一块,暗忖道,光亲一口哪能解气啊。
“爸他们来了。”贺斐恹恹的,“没事吧,衍衍。”
谢书衍摇头,把贺斐抱得很紧。
贺斐心疼坏了,就算他俩离婚了,也用不着跟偷情似的,真吓出个好歹谁负责啊。
黑灯瞎火的还没什么感觉,两人穿好裤子出来,就显得没那么端庄了,谢书衍忘了眼镜这回事,乖巧地跟着贺斐身后。
贺斐念念碎,“估计是开车过来的,那要不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忽然,贺斐回头,小心翼翼道:“爸,不会知道我们离婚了吧?”
谢书衍三魂七魄才刚刚归位,“我不知道…我没说过…”
如果不是谢书衍的话,贺斐只能想到一个人,谢世友,不会这个逼崽子真看出点蛛丝马迹,跑回家告状了吧。
没戴眼镜的谢书衍像是青涩的大学生,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可怜劲儿,贺斐一回头看到谢书衍这幅模样没了脾气,把对谢世友的猜测都烂在肚子里,伸手掐了把谢书衍的脸蛋,失笑道:“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别怕,待会儿爸他们问什么我来说。”
贺斐想说点别的分散谢书衍的注意力,“我们当初没跟父母住一起是对的,这爹妈都一个样,太能折腾人了,年轻人谁能受得了,年纪轻轻的,人都被吓傻了。”
第30章
贺斐的老丈人来的挺快,贺斐听到敲门声,麻溜起身开门,刚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酒气,他和他老丈人异口同声,“你喝酒了?”
贺斐也是草率了,一时间没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没来得及补救,谢恒脸色已经不对。
“你还敢质问我?你又喝酒是不是?”谢恒估计是喝大,难怪会大半夜的非要来看看。
贺斐的白眼只敢在心里翻,他老丈人也太不讲理了,自己喝得醉生梦死的,还有精力来问候他的事情,况且他俩谁喝得多还不一定呢?
酒鬼这么难缠,一想到自己之前喝得烂醉回家,谢书衍得多糟心啊。
“一点…”
“一点?”谢恒嗓门比平时大,贺斐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成天在外面鬼混,你跟我说一点?”
贺斐挺冤枉的,他已经很久不鬼混了,况且他老丈人一身酒气说这种话,一点威信力都没有。
章巡看不下去了,连忙拦住谢恒的手,“你好好说话,都说不来了,非得闹着来,这么晚了邻居都睡了,你小点声。”
可谢恒哪听劝啊,不知道他对贺斐的怨气怎么这么大,指着贺斐又想嚷嚷。
谢书衍突然开口,“他陪我见同学才喝酒的。”
就这么一句话,打断了谢恒的节奏,抖着指尖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儿子好像护着这小子了,一甩手,“我上厕所。”
贺斐还是头一次见他老丈人吃瘪,他站在谢书衍身后看着他老丈人离去的背影,想乐又不敢乐出声来。
谢书衍也不想他爸爸下不来台,岔开话题,“我爸怎么喝这么多酒?”
“哎。”章巡无奈,“刚见了几个老朋友,高兴就多喝了点。”
贺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反正他老丈人也不在,脱口而出,“他高兴对我还这态度。”
章巡苦笑了一声,“原本是挺高兴的,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孙子身上了,你爸就不乐意了。”
贺斐差点气笑了,老爷子今晚要是不来,这孙子说不定都在来的路上了,这怪谁啊?这都是谁搅和的?贺斐他老婆孩子都搭进去了,一句话都还不敢抱怨。
谢书衍抿着嘴不敢抬头,一想到刚刚他和贺斐…脸上的红晕格外的醒目。
章巡关切道:“衍衍?”
消停下来章巡才注意到贺斐的打扮,贺斐穿着谢书衍的衣服,哪哪都短了一截儿,看着就俩字,滑稽。
“贺斐…你怎么穿得衍衍的衣服?”
贺斐摸了摸鼻子,“就…突然决定来的,也没拿衣服…”
章巡看了他俩一眼,他俩的态度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是哪怪,还想说两句,谢恒正好从厕所出来。
“走了。”大概是没说上贺斐,心里不痛快,刚转身又想起事来,“下个月你爷爷的生日,你俩别忘了。”
贺斐能忘,谢书衍忘了就说不过去了。
谢恒越看贺斐越来气,眉峰都挑到天上了,得找个突破口教训他两句,余光一瞟,正好看到谢书衍脖子上的红痕。
“算了。”谢恒当即又把话咽了回去,“走了,你俩早点休息吧。”
目送两位爸爸进了电梯,关上门的那刻,贺斐和谢书衍都松了口气。
谢书衍呐呐道:“我爸是不是有话要说?”
“谁知道啊,整这欲言又止的这出,让人怎么睡觉啊。”
说接着刚才的继续吧,这人又不是电动的,说来就来啊,贺斐糟心归糟心,捏着谢书衍的手掌,沉声道:“刚帮我说话呢?”
谢书衍没说话,贺斐得意了一阵,“睡觉吧。”
做人果然不能太贪心了,留宿都是开恩,贺斐他再想干点别的,也不怕遭天谴,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
今天他老实睡觉,但他和谢书衍的事情不能再这么拖着了,迟迟没跟谢书衍开口提复婚的事情也不为别的。
当初和谢书衍结婚都差了那么点意思,他俩都重新开始了,他想把所有缺的东西都补上。
可以没有任何人见证,家里人也能蒙在鼓里,但他差了谢书衍一个求婚。
自打上次被贺斐当众下了面子后,谢世友现在是没地方能消遣,主要是因为他那点工资,上税都还够呛,平时没事还得倒腾玉石古玩,加上之前三十万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他爸妈把他的零花钱控制得挺严格。
他现在想请客吃饭,都没那个实力。
今晚跟几个狐朋狗友找了个新酒吧,主要还是位置偏远,碰到贺斐的几率不大,只是到了付钱的时候,他躲到厕所来了。
跟贺斐放了狠话又怎么样?他没抓到贺斐一丁点把柄,有长辈在还好,贺斐能看在长辈的面子上让他三分,没了长辈在场,贺斐压根儿不拿他当兄长。
如果不是贺斐,他现在能这么凄惨地躲在厕所?
谢家老爷子封建思想严重,还是看不上满身铜臭的生意人,谢世友瞧不上贺斐,纯属于嫉妒和自尊心作祟。
一边觉得贺斐有几个臭钱就目中无人了,一边又惦记人家有几个臭钱,还是自己穷又没本事给闹的。
谢世友独自坐在马桶上生闷气,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时间,再不出去就说不过去。
打开门出去后,正好看到两个omega结伴来厕所洗手。
说实在的,这酒吧位置偏远也就算了,连里内设备也这么不讲究,厕所没分性别,只是有独立的隔间。
不过人家omega都不建议,谢世友一个脸厚的alpha当然也无所谓。
“干嘛跑这么远啊?这酒吧实在不怎样。”其中一个omega嘟囔,“你不会是追求贺斐失败,打算躲着他,才不去坤子酒吧的吧。”
贺斐?谢世友以为自己听错了,装模作样地又挤了一团洗手液。
“说什么呢。”说话的是宁悉,他无奈地笑了笑,“我躲着他,他躲着我还差不多。”
另一个omega愤愤不平,“你说贺斐都离婚了,他干嘛还跟他那个前妻…叫什么来着?”
“谢书衍。”
“对,他俩怎么还不清不楚的啊?贺斐别是拿前妻当借口吧?”
如果说只是贺斐的名字,还有可能是同名同姓,加上谢书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谢世友低着头快把手搓掉一层皮。
谢书衍什么时候跟贺斐离婚的?怎么家里人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正愁没机会找贺斐的麻烦,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吗?
omega替宁悉抱不平,“贺斐当初甩你甩的那么干脆,转头就跟这谢书衍结婚,现在离了婚还藕断丝连的,这还不是渣男?你干嘛非得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宁悉没说话,一旁的omega还在絮叨,“无缝连接连句解释都没有。”
听这语气,眼前这位omega还和贺斐有过一段,谢世友一定得把这事弄清楚,不教训教训贺斐,他还真以为自己怕了他。
谢世友关了水龙头起身,“你们在说贺斐?”
宁悉跟他朋友都打算走了,听到陌生alpha来这么句,“嗯?”
“嗐,之前老去贺斐的酒楼吃饭,老熟人了,也没听说他离婚了啊。”谢世友擦完手朝宁悉伸手,“我姓胡,胡世友,怎么称呼?”
虽然面前的alpha有点唐突,但是手都伸到宁悉的面前,他不握好像不太礼貌,“宁悉。”
一旁的omega抱怨道:“快个把月了吧。”
宁悉拉了拉omega的衣角,示意他别多话。
个把月?谢世友没想到能炸出这么惊天大消息,贺斐前不久还在老屋留宿,他俩这是演哪一出啊。
见宁悉警惕性挺高,谢世友只能不动声色地套他的话,“这…我还真不知道,结婚那会儿也挺突然的,我也跟着去凑了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