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臧白简直想要把这个抡在地上狂揍一顿。
他拽着江沂起来,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陈卓燃若无其事地大声喊了一句:“臧白!我们顺路,一起回去?”
“啊,放学了放学了。 ”
“我不带书包了,作业都写完了。”
“……”大家都很识眼力劲儿,转转眼珠子,眼神交流。班级里继续恢复了正常放学后的日常。
江沂看到臧白把那个笔记本放回书包,开口:“你的画从一开始就错了。”
“不重要,最后对了就行。”臧白的肩膀挎上背包,肆无忌惮地朝江沂抬了抬下巴,勾起一个假意的微笑:“江银针。”
从陈卓燃的角度,看到江沂的眼神都变了。
这简直就是两座活火山啊!燃烧起来那得多剧烈……
陈卓燃害怕这两人真的打起来,快速隔
在他们俩人的中间。笑呵呵地打圆场:“沂哥你家长来接吗?我和臧白顺路,我俩先走了哈!拜拜!”
第10章
在学校住宿的学生,基本上都是最磨蹭的,在规定休寝时间回去就行。所以导致还有人出去买奶茶,就很神奇。
因为十点多,外面只有一家奶茶店是营业的。臧白看到他们班同学抱了几本书就回去了。
“卓燃,你自己走吧。我跟聂远超去看一下他们宿舍。”臧白叫住只拿了两本书的聂远超。让陈卓燃先回去了。
“怎么了,哥。你想住宿?”聂远超好奇地问了一句,用肩膀撞了一下臧白。
“嗯,你们宿舍还缺人吗?”
聂远超摇摇头,“我们宿舍早就满了。其他宿舍好像也没有空的床。”
学校博雅楼的外侧楼梯旁,一个身高腿长的男生站着,看向宿舍楼的方向。
“江沂,你在看什么?”
他收回了视线,“没什么。”
“害,我还以为你喜欢哪个文科班可爱的小女生呢。”
江沂笑了笑。
可爱?
是挺可爱的。小虎牙不用来咬人,有些可惜了。
*
宿舍楼下,亮着的智能门锁外围。黑暗与暖光相隔的地方,有一两对儿“谈心”的男女。
聂远超目不斜视,拽着臧白快走了几步。掏了门卡,解锁。
“唉,要不是咱们班男女比例相差太大。估计我也脱单了。太尴尬了,要不是今天你和江……”聂远超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在瞎bb什么。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我平时一放学就往回跑。宿舍的第一批热水基本都是我的。害,他们有些人回来都挤不上。”
“你在几楼?”
“三楼,咱们高二的都在三楼。我跟你说,最好在进入宿舍之前决定好。不然后面很难换,我们宿舍有个男生,特别能学,就是不洗脚。我都好几回隐晦地提醒他了,最后我都习惯了。”聂远超说到这里,仿佛闻见那味道似的,表情贼生动。
“走啊,哈哈,我就随便说说。真的很少,不过,你可以在窗边放一盏熏香。”聂远超带着他去了宿管阿姨那里。
“阿姨,我有一个同学想住宿。咱们楼还有没有人少一点的宿舍了。”
宿管阿姨看起来很严肃,看到臧白,表情上还有点冷酷:“人少的,有两人间,比四人间贵。”
聂远超拍拍臧白的肩膀:“你和阿姨说,我先回去洗漱了。对了,你怎么想起来住宿?”
“人多,热闹。”
聂远超:……
“那还住两人间吗?只有两个两人间,都是高三的学生,正好空了一个人。但是,最好是住四人间,学校不允许一个人晚上呆在宿舍。热闹的话,四人间更好。”
“我能看一下宿舍吗?”
“能啊,明天搬进来都可以。”
宿管阿姨带他去那个空着一个床位的两人间。开门的高三的学长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脸上架着一副圆框眼睛,有点矮。看到臧白之后明显感觉他往门后躲了一下。
臧白默了一下,正要打消住宿的念头。
这个高三的男生突然开口了:“你……你好,你如果要住这里的话,那我就不用搬出去了。就是我们的作息时间不一样,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晚上去自习室学。”
第一眼,臧白自然而然地把他划为了林昱那一类人。不过,他一说话。锻炼出了鉴茶技能的臧白就确定了,他可能只是一个稍微有社恐的学长。
宿舍也比较干净利落,环境还是很好的。
“嗯,我学得也晚,不冲突。”臧白点了点头。
*
房间里留了一盏床头灯,臧白抱着馒头揉了揉。
怀里绵绵的毛,特别热乎,就是压得臧白有些喘不上来气。
“馒头,我明天把你送去小姨家吧。”馒头嗷呜了一声,踹了一脚他的身体。跑下床下去了。
臧白翻身起来,拿手机。
【W strawberry】:妈,
【妈】:还没睡呢?明天要早起上课吧。
【W strawberry】:嗯。妈,我打算去学校住了。
刚发出去,段书瑶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不离学校挺近的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住校。”
臧白先斩后奏的习惯,段书瑶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很吃惊,就是问问原因。
“就觉得学校挺热闹,还能一起学习。有氛围,明天我把馒头送小姨那里,星期天接回来。”
那只萨摩来到臧白家不到一年,段女士回家的次数极少。都是馒头陪着臧白。她以为儿子长大了,却忘了,长大只是更会隐藏情绪了。
“想什么时候去,告诉我宿舍号就行,我安排人给你把东西都置备好了。”
“明天吧。”
臧白从小都是决定一件事情,当即就会去做的人。碰壁很多,也警醒很多。他更明白自己骨子里不想去留遗憾的性格。
**
青春,真的是很容易放肆的年纪。
不想留遗憾,也想青涩的欲望和美好真的可以陪伴到成年,变老。
**
班里的一切好像都很正常,早读的声音依旧洪亮,低头翻书吃早点的动作也很日常。
可是……
可是……
他们一直悄悄往后瞥的眼神是什么鬼?
课本挡着大半张脸的同学甲:正常吗?
咬了口煎饼的同学乙:不正常。
甲、乙齐齐摇头:太不正常了。好歹,也打个架吧。莫非,这就是学霸之间,心机与智力的较量?
啧。比不起,比不起。
只有身体一直往前蹭的倒数第二排两个同学,知道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后面的冷气嗖嗖的。都不用开风扇了。
别说,他俩还听见了某句机密词汇:银针?
两人对视一眼,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模样,真的害怕死了那求知的欲望。
还是齐齐点了一下头,达成了共识:算了,还是保命要紧。
第一节 是候鸿的课,正是最困的时候。偏偏一个个怂的,连睡都不敢睡。
“继续拿出昨天的卷子,没讲完。”
下面出现极其一致的低头翻书包的动作。候鸿撑着讲台的两角,抬头扫了一眼。就已经锁定了好几个同学:“谁没带?去后面。”
大家都低头翻书,做作又认真。好像下一秒就能飞出来一样。
候鸿不耐烦地拿了一根粉笔,嘲讽了一句:“翻到明天也找不见吧,别找了,找见也听不懂。”
额,这波实话说得好狠。
“看人家最后面两个同学,从我进门就端正的坐上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你蹲在起跑线上一动不动。谁能救得了你们?”
班里坐着的同学,陆陆续续拿了本化学书,去后面排成一堵墙。
侯鸿正欲转过去写字,突然抬了下手:“诶?你干嘛去?”
端站着的好学生臧白:“我没卷子。”
后面一排门神呲起了一排白牙,咬着脸颊里面的肉,尽量不笑出声。还是臧白牛逼。
侯鸿:我不要面子的吗?
“欸,等等。我昨天讲到哪儿了,说对了就坐回去吧。”
“十四……”
“十三……十四……十四题。”他们都嘴皮看似不动,目视前方。底下已经到处是十四的循环声了。
臧白不答反而低声问了一句:“还能腾开位置不?”
“能,挤一挤还能站。”
臧白:“第十题。”
全班:……
咳,可能全班,只有臧白一个敢和侯鸿唱反调了。
化学课完美地在一众学生的捧场中,拖堂了五分钟。
臧白又陷入了睡眠。却睡得有点不踏实。每节课下了,他睁眼的时候都能看见某人换了一本又一本不同的必刷题。
该死的,和他买一样的题……
某人的速度无疑加重了他的焦虑。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两人除了“让一下。”一句话未说。等到下午的时候,臧白和呼格吉勒他们打了一圈球回来。才发现日常在学习的江银针不在。
“卓燃。”
陈卓燃:“啊?怎么了,”
臧白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水,下巴向空着的座位上指了一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