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鉴于您的绯闻和名声,”贺明风昂着头,冷硬地说:“请您以后不要再单独召见我的未婚夫。”他把沈凉月拉到自己身后挡住,omega的尊贵和美貌实在令他骄傲又烦恼。
顾云深抱臂道:“可凉月他不止是你的未婚夫,更是我的表弟。”
“是的,凉月是您的表弟,请您牢记这一点。”
两个强大的alpha针锋相对,恶狠狠互瞪的目光几乎爆出火星。顾云深嬉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贺少将,你知不知道,若在以前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已经被卫兵推出去绞死了!”
“您也说是,以前。”
两股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撞在一起,雨水和雪松的味道爆发开来,沈凉月低呼一声,跌撞在贺明风宽厚结实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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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风拽起沈凉月大步向外走,他把踉踉跄跄的omega推进一个幽暗的窄巷里,猛地吻住那柔软的唇。贺明风的大手垫在他脑后,沈凉月被夹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雨水的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舌尖被吮得发疼,窄巷外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更让他觉得紧张羞涩。
“不许推开我!”贺明风制住沈凉月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惩罚般在他嘴唇上使劲咬了几下。
沈凉月只有顺势搂住他的脖子,alpha的大手探进他的衬衫里,他低声惊叫,眼望着巷口有些慌乱地说:“别、别在这儿!”
贺明风单手勾起沈凉月精致的下巴,恨恨道:“以后别再见顾云深!让他安安分分地当好吉祥物!”
“别这样说,”沈凉月知道,拥有实权的军部和徒有虚名的王室向来矛盾尖锐,他夹在当中、分外难做,“表哥其实是极有才华的人”
“才华?他的才华是搞大omega的肚子吧!”他咬牙切齿地在沈凉月臀上狠狠拍了一下,“不许向着他!”
沈凉月忍不住痛呼一声,温柔强势的情人变成了霸道的暴君,他被翻过去摁在粗糙的石墙上,似雪肌肤在暗巷中白得发光。alpha已经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火热的舌尖在沈凉月的后颈上舔了一下,omega立刻软倒在他怀里。
沈凉月偶尔会听见路人的说话声,紧张得腰肢发抖。他唯有在这种事上极少拒绝贺明风,即使alpha还没有爱上他,起码他喜欢他的身体,所以沈凉月在床上对他特别放纵、予取予求。
深重的嫉妒和占有欲令贺明风热血撞头、双眼通红,他的理智被爆裂般涌出的雨水味道淹没,动作前所未有的粗暴。
沈凉月捂着嘴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他的身体弯折如拉满弦的弓,几乎要崩断摧毁。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强取豪夺,等alpha的怒火和欲/火终于平息下来,将如萎谢的玫瑰花般颤抖无力的沈凉月抱在怀里检查时,这才发觉他竟弄伤了珍宝般的omega。
“我真该死!”他懊悔不迭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用力极大、俊美的脸上霎时浮现出五指红印,omega是多么脆弱、多么需要呵护的宝贝,他怎能对他这样残忍粗鲁!
“没事的,”沈凉月披着贺明风的军装外套,被赤着上身、席地而坐的alpha搂在怀里,他用手摸着贺明风漂亮的腹肌,抬头亲了亲心上人的嘴角,他肚子里一抽一抽地疼,却仍柔声道:“你是不是吃醋啦?”
贺明风没回答,只是把头深深埋在怀中人散逸着玫瑰香气的颈窝里。
沈凉月像安慰一只讨不到肉吃的大狼狗似的,用手指抚摸着贺明风的头发,“那都是些无稽之谈,没人当真的。”
贺明风搂紧他的细腰,发誓般的说:“你再等我几年,我一定让你比当帝国皇太子妃,更加风光!”
“好大的口气呀,贺少将,”沈凉月歪头笑道:“你倒说说看,什么比皇太子妃更风光呢?”
贺明风望着他带笑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要把联盟的首都打下来,种满永生红玫瑰送给你”然后向你求婚,他在心里暗自补充。
帝国与联盟交恶多年,别说是打到联盟首都,就是在边塞取得几次胜利,都已经值得万民欢呼,这个誓言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在沈凉月眼中,无论是狗尾巴草的戒指还是种满了红玫瑰的联盟首都,只要是贺明风送给他的,他都一样喜欢。
但omega不忍心打击alpha的宏图壮志,他靠在贺明风怀里,鼓励地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他们又缠绵地吻在一起,这闹市区中黑暗脏乱的窄巷,于有情人而言,无异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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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风将沈凉月送回家,又一路抱着他进了浴室。
在玉石垒成的豪华浴池中,omega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贺明风为他清理时,沈凉月痛得一阵阵小声抽气,他的指尖都心疼得发抖。他发觉自己越发克制不住对沈凉月的渴望,信息素水平越高的alpha,在信息素疯狂升腾时越像野兽,他们的战斗力和破坏力一样惊人。
“对不起,宝贝儿”在失控的alpha面前,沈凉月真的就是一朵任人摧折的花,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他也曾听人说过,alpha在结合时失控暴走,对omega做出很多可怕的事。蓬勃的欲求绝不能再被放任!贺明风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他宁愿承受欲念的煎熬,也不愿真的伤害沈凉月。
第19章 又是一波起
沈凉月用小银匙搅着牛奶红茶,他垂着眼眸犹豫了半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而后才轻轻地说:“晚上你要留下来吗?”
贺明风的手一顿,他好想像那时一样,凑过去舔掉omega唇上可爱的奶胡子,但他知道,只这一个吻就会让自己失控。他把咖啡杯放回桌上,清了清嗓子,“就不了吧。我还有点事 ”
沈凉月咬了咬下唇,alpha已经有两周没有碰过他了,贺明风似乎从中蛊般的疯狂迷恋中一下子清醒过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陡然熄灭,没有一点预兆,往日令他沉溺的欢愉好像突然间就变成了无趣无味的东西,再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难道他还是腻了?竟然这样快!
他用餐巾按了按嘴唇,擦去刻意又可笑的奶沫,这样的暗示毫无作用。即使沈凉月如此地小心经营,在蜜恋期的情/欲退去后,alpha被信息素催热的大脑还是很快冷却下来。也许没有爱情打底的欲望,就是这样虚弱凉薄,像在大风中摇曳的烛火,没一会儿就熄灭了。
银匙镂花的细柄戳刺在沈凉月柔软的手心上,羞耻心和自尊心已不允许他做出再露骨的暗示,他心里涌出一股酸胀的挫败感,这已是他第二次误判了自己的魅力:第一次他觉得贺明风不会喜欢上别人,结果被褚飞找上了门;这一回,他以为至少他的身体对alpha还有吸引力,又是失望。
什么“帝国之月”,不过是个连自己的alpha都吸引不了的失败者!他人的多少溢美之词也填补不了内心的迷茫无助,沈凉月曾是多么清贵自矜,但当一个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反复质疑,所求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从指尖溜走,斗志全无、信心消磨,他也不得不对自己生出不确信的怀疑。
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那么好?
到底怎么做,贺明风才会爱上他?
牛奶红茶已经冷了,贺明风也走了,沈凉月看着自己掌心淌下的嫣红血珠儿,就像看着自己怎么也握不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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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里负重跑是副官竞选的最后一项,也是褚飞最不擅长的一个项目。他背着比自己体重还要沉的器械,体力早已透支,全凭这一口气在支持,双腿犹如灌铅,可他仍不肯放弃,他一定要争这口气!
贺明风端坐在主席台上,褚飞的双眼被汗水模糊,有些看不清他。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近距离的见过贺明风了,再没有人送给他好吃的巧克力、不厌其烦地陪他训练。只有成为他的副官,才能再一次接近他,就算贺明风为了责任选择了沈凉月,褚飞仍然放不下他,仍想离他再近一点。即使贺明风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地待他也没关系——喜欢贺明风,是他自己的事,他就是要继续喜欢下去,没有人可以阻拦。
“射击第一名——褚飞!”
“机甲微操第一名——褚飞!”
“十公里负重跑第一名——褚飞!”
“他真的很优秀、很拼命,不是吗?”在众人的掌声中,贺知节偏头向沈凉月笑道:“公爵大人会不会自惭形秽?”
沈凉月坐在看台上,淡淡地说:“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哈哈,别急啊,还没完呢。”
公布成绩后,褚飞挺直腰杆上台领奖,他抿着唇向贺明风敬了个军礼。贺明风见他满头是汗的狼狈模样,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少将,您不恭喜我吗?”褚飞抹了抹眼角,抬头一笑,又露出他的小虎牙和酒窝,“您是我的偶像,能不能拥抱一下?只是庆祝。”
军部的人都开始起哄,大庭广众下,贺明风怎能拒绝?他站起来用手拍了拍褚飞汗湿的肩膀,轻轻揽着他抱了一下。褚飞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贪婪地嗅着alpha身上迷人的雨水气息,猛地伸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