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晚懒懒的:“随便。”
听说附近有网吧可以玩,穆清余立即打开地图去查地址,荣德旁边除了学校就是酒店和饭店,没找到一个娱乐的地方。
他又问了几个人,都面露疑惑,肯定方圆几里没有任何娱乐设施。
大概是个黑网吧,少数几个常玩的才知道,穆清余不太想问陆归晚,更不想一起凑热闹,他打算等晚上偷偷跟出去,小心搭个顺风车。
夜深,宿管查完寝,那东东他们一行人从偏门溜出去,穆清余跟在后面悄悄走,黑路难走,他猫腰,废了点劲终于给跑出来了。
他暗自乐,又走几步跟进了一条小巷里,小巷里遮拦物少很多,他不敢贸然离太近,稍不留神就跟丢了三个人。
巷子长得看不到尽头,没有灯,站在入口看过去,像条沉闷幽长的隧道。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穆清余连呼出的空气都是凉的,他的喉口下意识缩紧,心脏快从嗓子眼中蹦出来,凉意迅速窜上他的脊背,流窜,胡作非为。
他怕黑,作为一个alpha实在难以启齿,但他他妈就是怕,怕,怕死过去。
穆清余准备原路返回,这时候的巷子又像蜂巢一样错综复杂,他后知后觉自己迷路了,准备拿出手机导航,屏幕刚亮起的一瞬,怪异的声响侵占他所有的听觉。
扭曲的窸窣声像缓慢逼近的怪物。
穆清余扶着墙壁往前走,身体软,腿也无力。
空气中逐渐弥漫一股香甜的信息素味,气味抑制剂在冲击下失效。
在他后面,那东东捂住鼻子,嫌弃地拿手挥了挥:“我就说有人跟着吧,等等,不过怎么是穆清余,他现在这是……被我们吓到兜不住信息素了?”
这也太弱鸡了吧!
谢黎皱眉:“这是什么味?”
陆归晚咬着没点燃的烟笑:“果然很香。”
警惕时释放的信息素具有一定伤害力,和日常生活中散发的不同,那东东刚松开手皱鼻闻,闻了没几下就被谢黎强制戴上隔离口罩。
“尽量别闻,记住你还没分化,最近处于敏感期。”
敏感期的意思是,分化期即将到来,那东东的分化迟迟未来,但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优秀的alpha。
“是是是,上辈子欠你的,爸爸管我妈妈管我,连你也管我。”那东东翻白眼,一肘子猛地捅开谢黎,往陆归晚身侧靠,全副武装定在那思考,“到底是什么味呢,很熟悉。”
他终于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是水蜜桃!我妈特别爱吃这个,说吃了对皮肤好。”
现场短暂沉默。
陆归晚没兜住笑:“噗。”
“哎。”谢黎同样笑吟吟,“不是吧,一个A是水蜜桃的信息素?”
陆归晚调整情绪,嘴角终于放下去了:“还别说,我觉得这味跟他挺般配。”
谢黎遗憾:“这个味,不当O真是天理难容,不过我现在很好奇,原始味道既然是这个,你们说隐藏味会是什么?”
陆归晚耸肩:“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更香,按理来说应该会更香。”
谢黎笑笑:“这在床上得香死人吧。”
这头聊得火热,那边穆清余的状态并不好。
他没走几步踩上一颗石子,脚底打滑,摔在地。
腿软了,软成一滩水,没起来。
他丧气地坐在地上垂眉耷眼,想不明白,生闷气。
遇到黑走不动路,是遗传吧,肯定他家老子也怕黑,不关他的事。
可这也太不酷了,说出去忒丢人。
不行,得起来,他想,老子可是穆清余,穆清余的屁股多金贵,不能挨地上。
那东东瞠目结舌:“他真是A?我们A不这样吧。”
谢黎问:“谁去扶他一下?”
那东东想让谢黎去,还没开口就见陆归晚走进一片黑暗。
他们两个你看我我看你,都迷惑:“小晚什么时候爱多管闲事了?”
陆归晚朝地上的alpha走去,越靠近中心,水蜜桃的味道越发蛮横。
甜味无孔不入。
好香。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穆清余警惕,拳慢慢握紧,他调整狼狈不堪的姿势,正要借力起来,啪得一声轻响,身后忽得亮了道光。
微弱的火苗被巷风吹得摇晃,投射在墙壁上的两道身影影影绰绰。
“是我。”陆归晚举高打火机,他吸一口指尖的烟,借助攒动的火苗打量地上穆清余,伸出手,声音低沉又醇厚,像杯让人醉意汹汹的红酒,“起来,没事了。”
穆清余心里一惊,没控制住,缓慢地朝着陆归晚打了一个,水蜜桃味的嗝。
顿时香得不行。
第7章
网吧,陆归晚打完一局酣畅的热身赛。
他很快心不在焉,随手把键盘往前推到旁边,自己朝后靠在椅背上,手间的打火机有节奏地轻扣桌面,望着几步远外亮着的电脑屏幕发呆。
那东东长长呼出一口气,扯衣领,跟谢黎叨叨:“我热,哪里都热,都怪穆清余那个狗屁信息素,把我的火都憋出来了。”
谢黎看他一眼:“你是不是要分化了?”
“可能?”那东东不确定。
谢黎角度清奇:“这么说,穆清余还是你的启蒙老师。”
那东东推了他一把:“你妹的,怎么这么肉麻,别把我跟他扯上关系啊。”
“话说。”他手撑着腮帮子,去想,“分化的过程会疼吗,不过疼也算了,等分化结束我就是真正的alpha,啊对谢黎,我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可以。”
那东东畅想:“变成alpha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牵omega的手,左手小美右手小可,喏,你知道吧。”
他撞撞谢黎:“omega的手特别软,肉肉的,不像咱们alpha,硬邦邦。”
“硬邦邦?”陆归晚回神,笑笑,“我刚才拉穆清余起来,他的手也很软。”
软,像握了一团温热的絮棉。
“哇。”那东东发出夸张的惊叹,“他真的是A吗?”
陆归晚无所谓地说:“谁知道呢。”
一行人玩到十点半,陆归晚的烟瘾有点犯了,他往卫生间走。
路过穆清余的座位,远远的:“一群猪,猪头,快来救驾啊操操操操操老子要死了!”
“猪头!”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陆归晚听见猪头两个字,脚步错愕顿住,下意识看向穆清余。
松松垮垮的校服套在身上,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坐姿放荡不羁,翘腿用力抖着,鞋子上的那两只小翅膀扑哧扑哧地飞。
浑身散发着不可形容的嚣张气势,他跟他的那对翅膀都要一起飞上天了。
隐隐让陆归晚感觉熟稔,他的女朋友玩游戏时也爱骂猪头。
陆归晚垂下他的眼眸,敛神。
这不可能,尽管他觉得穆清余很眼熟,但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性别不同、眼角的泪痣不同、成绩不同。
除了相同的性格,但,娇气的人脾气大抵都类似。
陆归晚脚步流连,驻足看了穆清余好一会,心乱如麻,情绪快得抓不住。
他闪进走廊,正低头咬烟点火时,穆清余踢踏着步子进来放水,刚推开门,他挥开细淡的烟雾,余光瞄到了抽烟的陆归晚。
网吧环境挺乱,灯光也显得暗,暗中又有一些黄,画面像是复古调的老电影,在窄小的空间里,这里的时间被不断拉伸延长,陆归晚站在中央,对视间缓慢吐出一口烟圈。
烟雾若有若无地糊住他的半张脸,轻浮的暧昧在空气里蒸腾起来。
穆清余放慢脚步,错愕:“你抽烟?”
陆归晚:“嗯。”
“那行。”穆清余摇头晃脑,理直气壮,“你帮我保密我怕黑的事,我也不跟别人说你偷着吸烟,咱们彼此放过。”
“啊。”陆归晚拖长这一尾音,像是恍然大悟,“原来是怕黑,我以为你只是踩到小石子摔了一跤,或者被我们的声音吓怕了。”
“怕黑啊,你怎么这么好玩,还有,你平时是不是特别乖。”陆归晚咬着烟笑,“我成年了,当然可以抽烟,你尽管说。”
穆清余剜了他一眼:“闭嘴。”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和我女朋友长得很像。”陆归晚弹落指尖一点烟灰,鬼使神差地叫住他,“你们的眼睛很像,除了眼角的泪痣不同,她在这里有一颗美人痣。”
穆清余古怪转身:“你想说什么?”
陆归晚摇头,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因为你们太像了,我就想找你说说,你就当我……想倾诉吧,你应该知道我刚分手。”
穆清余抱手,怜悯他:“那你说吧,我听着。”
“那我先说,她玩游戏不开心的时候也喜欢骂人猪头,她的技术很烂,为了鼓励她我总是说她很厉害。”陆归晚说完,凌了穆清余一眼,这一眼放得很慢。
穆清余被他逗笑了:“打住,那我们可不像,我玩游戏很牛逼。”
陆归晚回想刚才扫到的比分,不动声色:“是吗?”
穆清余心里没数:“是啊。”
陆归晚继续:“她被我夸多了就容易膨胀,虽然技术差,但打心底里不这么想,总觉得自己很牛,一挑五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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