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余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过去,整整齐齐一排翘首以盼的。
他语塞。
方一萌看穆清余神色不自然,大胆猜测:“难道是跟阿康一样的榴莲味!或者是铜臭味?消毒水味?辣椒味?天哪,不会是……”
越说越离谱,穆清余摇头,从容自若:“不是,是很成熟的味道。”
“呐,就是因为太好闻了怕有人受不了犯罪嘛。”叶想信誓旦旦地插话,“放心啦,小清的信息素特别好闻,不是什么榴莲辣椒味。”
方一萌想说那你偷偷告诉我,刚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篮球打断,眼看快要砸到她脑袋,穆清余伸手用小臂挡住飞球,替人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记,自己吃痛滋了一声。
球是班里一个男生的失误,算是意外,穆清余伸手捡球要还回去,余光扫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陆归晚,一愣。
可能是打球打得太凶狠,他的情绪还没完全缓回来,看人时冷冰冰,三两缕碎发遮了点眉和眼,高贵冷艳睥睨和不屑,和这球场里的人烟气儿格格不入。
穆清余单手托球,众目睽睽下朝陆归晚做了一个投球的假动作,陆归晚的瞳孔立即收缩,穆清余嘴角勾了点笑,转身跳高抛球。
一记完美空心球。
方一萌在旁边跳起来:“穆清余你简直太厉害了!”
“呐。”叶想是穆清余吹十级选手,当即膨胀,“我们小清当然厉害了。”
那东东草草擦了一把汗,跑过来,远远地朝穆清余勾手指:“过来打一局。”
“不要。”穆清余拒绝,拨了拨他额前的发,挑衅地看一眼陆归晚,“懒得打。”
那东东挠头,扫了一眼穆清余离开的背影,压低声音问:“他是alpha吧!”
“是吧。”谢黎也不确定起来,“按理来说,应该是,性格像alpha。”
那东东跟他咬耳朵:“可是他没味,而且哪有alpha不喜欢打球。”
“说不定和你一样没分化。”谢黎从他手上接过球,问陆归晚,“还打吗?”
陆归晚摇头,短暂沉默,之后拨开人群回教室。
那东东跟在后面,按捺不住好奇心:“你们说,穆清余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我猜是榴莲,就这味绝对要盖起来,小晚,你猜是什么。”
陆归晚听着他们的对话,笑笑,信息素是什么味么,他似乎闻过穆清余的味道,若有若无的香味,在学校旁的小巷里。
他的记忆库里迅速闪过那天醉酒时支离破碎的片段,暧昧的气氛快要从他胸腔溢出来。陆归晚眸光一闪,步子错愕顿住,低头不可思议地紧盯自己的双手。
好像,用这双手做过什么该死的事,想不起来。
“小晚?”那东东探头疑惑,“你怎么了?”
陆归晚摇头:“没,想了一点事,你说他的信息素啊……”
他们正好走到教室,男孩们推攘嬉笑的声音让里面穆清余的视线落在门口的几人身上,陆归晚漫不经心地和他对了一眼又错开,想到刚才他在篮球场上的挑衅,咬着音笑,鬼使神差道:“他的信息素,很甜,跟omega差不多。”
“特别甜。”陆归晚看着错愕的穆清余,又着重强调了一遍。
那东东立即给他捧眼:“原来A也有很甜的信息素!”
“谁知道呢。”陆归晚朝穆清余抿出一道嘲弄的唇线,耸了耸肩,“A没有甜味吧,所以好稀奇。”
那东东装模作样地竖起大拇指:“极品!”
穆清余一撅蹄子,差点气晕过去。
第6章
一周一次的生理课。
基础知识都讲烂了,生理课听得让人生倦,穆清余的下巴枕在课桌上,懒懒地竖耳朵。
这学期换了新老师来上课,新人新气象,她先开始询问五班同学的信息素味道。
讲求自愿原则,穆清余把嘴闭牢了。
有人举手说自己是榴莲味,平时要靠气味抑制剂过日子,不过大大方方的,在起哄声中努力地漏了一点给人闻。有个家伙酷爱榴莲,扑上去凑他脖子旁边使劲吸,一脸满足地回来,当众宣布自己找到真爱。
旁边同桌让他清醒:“你们两个都是A,而且你的真爱怕是榴莲。”
生理老师立即找到反面教材:“不是老师打击真爱,大家都要有认识,alpha跟alpha,因为生理原因,一直都是被禁止在一起。而且前几天AA婚姻登记制度已经被国家正式取消,目前只认可BB、AO、AB、BO、OO这五种婚姻关系。”
取消是早晚的事,大家并不奇怪。事实上这个制度基本已经形同摆设。由于生理原因,大多alpha之间的信息素本能不合,擦枪走火看对眼的事情少之又少。
再者,A和O的信息素融合也能在那事中产生更高层次的快感,是糊涂了才想跟个同性搞在一起。
穆清余半听半睡,课程过半时鞋上落了一股力,他低头去看,脸立即黑了,陆归晚那双腿又越过界限伸到了他的地盘,踩着了他鞋子上的小翅膀。
他像所有男孩一样喜欢球鞋,尤其钟爱设计浮夸的那些款,脚上这双是他近几月得来的新宠,生着一对剪裁适宜的翅膀,是鞋子上的点睛之笔,他热爱得不得了。
穆清余立即去推打瞌睡的陆归晚,语气不善:“你别踩我的翅膀。”
陆归晚手撑下巴,努力睁开眼,困得迷迷糊糊的:“什么?”
穆清余重复,他有上帝视角,丝毫不觉得翅膀两字缺少限定词:“你别踩我的翅膀。”
陆归晚看了他一会,确定他背后没生翅膀,再慢慢闭上眼:“靠,梦见穆清余卖萌。”
他勾嘴角,从胸腔里发出笑声,压低的声线像低音炮一样撩拨人:“翅膀?笑死。”
穆清余咬紧后槽牙,拳头握紧又松开,还是觉得这事丢脸。
他把鞋从陆归晚脚下解救出来,回头拧了陆归晚手臂一下,让他别做白日梦了。
陆归晚小臂结实,没几两肉,穆清余拧他用了吃奶的劲,实践起来却跟闹脾气一样,甚至不如蚊子咬的那一下,陆归晚睁眼,迷惑:“有事求我?你别撒娇啊。”
穆清余恨恨地趴了回去,翻了个白眼。
他跟陆归晚肯定信息素相冲,怎么这么难。
课继续上着,有个同学举手提问:“老师,那两个A真在一起了,会怎么样?”
老师微笑道:“走不长的,生理上的排斥是他们之间的最大障碍,社会眼光还是其次。”
信息素交合产生的快感甚至高于床事带来的满足,信息素不合,那事就会不和谐,这还是委婉一些的说法了,事实上他们可能连床都上不去,哪里能够长长久久。
全班唏嘘,总觉得有些可怜了。
听到老师的回答,穆清余烦闷地闭上眼。
这课怎么越上越让他心里边发堵,难受。
走读了几天,穆清余和叶想准备住校,荣德校舍为单人间,分ABO三大区域,中间用隔离网间隔开来,基础设施一应俱全。
他独自推着行李箱找到宿舍,正准备找钥匙开门,突发奇想下去看隔壁门上的姓名牌,陆归晚那三个字赫然入眼,真是冤家路窄。
草草收拾好行李,穆清余回教室上自习,荣德的自习没人管,教室里依旧闹闹哄哄,那东东拖着椅子在陆归晚身边坐下,苦恼地咬着唇。
穆清余后脑勺长眼睛,偷瞄了几眼,觉得今天后边的气氛不对劲。
说话声音压得低,但他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
陆归晚失恋了,以及,他的心态崩了。
耳朵自己好奇竖了起来,可惜穆清余没听几句就被朱明艳叫了出去,见他走了,那东东说话的声音才逐渐大起来。
“所以失恋真的好奇怪啊。”他斟酌着一字一句地说,“前几天看你喝醉一场之后缓和了好多,还以为忘记她没事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又难受,难道难受这种东西还会循环吗?”
谢黎走过来,手搭在陆归晚肩上,弯下身:“今天怎么又想她了?”
陆归晚撑额,疼:“操场的茉莉开了。”
“啊对,她喜欢茉莉花。”那东东捂住嘴,“操,好烦,我记得她还喜欢玩游戏,喜欢吃布丁,喜欢吃奶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喜欢唱歌,以后是不是看见这些东西都会想到她,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陆归晚觉得不对劲,手指微屈轻扣桌面,神情平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记得这么准?”
“啊?”那东东茫然地接话。
“是你女朋友还是我女朋友,我谈恋爱还是你谈恋爱?”陆归晚趴下,视线锐利,“把这些东西都忘了,不准记住,你有这空不如多记谢黎的喜好,上次你连他的生日都忘。”
说起这茬,谢黎一言难尽:“我生日是2月28日,你连这个都忘,猪脑子吗,平时白喂你吃那么多零食了,没良心的家伙。”
那东东被左右夹击,心态顿时也崩了,丧气地和陆归晚趴在同一张桌上。
穆清余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俩哥们的状态似乎比离开时更加差。
过好久那东东才缓过来,继续在枪林弹雨中顽强聊天,他终于换了另外一个话题:“晚上逃出去玩游戏?旁边那个网吧新换了几台好机子,相信我,有了游戏还要omega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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