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声呜咽传来。
难道是在下面?
李墨想着,小心翼翼地走到山崖边,拿着手电筒准备看的时候,突然脚底的土松动了,整个人的身体本来就是前倾的状态,现在重心不稳,十有八九要掉下去,他暗想不妙,另一只脚赶紧往后收,但是根本来不及,就在他紧闭上眼,做好丢下去的心理准备时,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把他拉了回来,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正稳稳地站在地上。
“怎么不小心点。”
李墨看过去,陈静言正站在那里,穿着一套黑色的运动套装,一副刚刚才赶过来的样子,而把他拉回来的则是他不认识的一个壮汉,估计是陈静言的保镖,偶尔见过那么一两次。
“马哥,谢谢。”陈静言说道,走了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李墨用手指了指下面,“刚刚听到那里有声音。”
马哥走了过来,抱着一个巨型手电筒,有点像舞台上用的打光器一样,一下子就照亮了下面,而这时也看清了那个声音的主角,不过就是只出洞透透风的癞蛤蟆。
李墨:“….”
陈静言没做出什么反应,“走吧。”他说道。
下章摊牌我一直没有写陈静言的心理活动,其实这个人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别扭”,然后把李墨这孩子也伤得“别扭”起来了。
第10章
10-
他们走的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明明是炎热的夏末,但却感觉像是整个人都被放在冰窖里一样冷。
李墨用余光偷瞟了陈静言一眼,但是无奈他走在陈静言斜后方,没办法看清陈静言的神情,但从对方的动作上来看,整个人还是不紧不慢的,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孩子丢了的家长。
李墨从给陈遇霖当家教到现在,快整整一年的时间,他逐渐发现,陈静言好像除了陈遇霖本身的学习成绩比较关心之外,其余都没有兴趣。
说难听点,就像是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商品而非女儿。
就在这时,李墨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他打开来看了眼。
找到了。
-
等李墨他们赶回去的时候,陈遇霖和冉琴正坐在萤火边取暖,两人身上都盖了条毯子,像是受惊了一般。
陈遇霖一眼就看见了陈静言,但是她的神情一点都不像做错事的孩子,脸上一点内疚都没有,直直地回看着陈静言。
他们相视良久,陈静言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转身准备离去,让身后的老马把陈遇霖带走。
这时,李墨拉住了他,“能让我先同陈遇霖说几句吗?”
陈静言没有甩开他,他就让他这么拉着,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李墨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陈静言面前总是有些莫名的紧张,特别是自己提出什么问句的时候,总是担心陈静言的回答是沉默。
他走到陈遇霖面前,把陈遇霖带到一个离人群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直接问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陈遇霖别过了脸,没有说话。
李墨:“是和假期时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有关吗?”
其实李墨从陈遇霖不见到现在,都一直有这种感觉,这件事可能和当时他给出的答案有关。
陈遇霖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和老师无关。”她停顿了一会,“我不喜欢冉琴。”
李墨:“不喜欢冉琴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走?”
陈遇霖:“他自己跟过来的。”
李墨:“意思是你一开始打算一个人走?”
陈遇霖又沉默了。
李墨也不打算深究,而是从其他地方问起,“当时为什么要问老师那个问题?”
陈遇霖:“就是想问了。”
李墨:“和你爸爸有关吗?”
陈遇霖默认了。
她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从她的动作和神情,李墨可以看出来这件事其实和陈静言有直接关系。
李墨打算和陈静言谈谈。
他把陈遇霖带回了营地,让她今天暂且跟着陈静言回家,而李墨则在把陈遇霖送到车上前,先把身子探了进去,给坐在车里的陈静言说他想和他谈谈。
陈静言:“什么时候?”
李墨:“明天下午。”
明天下午露营才结束,他现在需要留在这里守其他的人。
陈静言:“上车。”
李墨愣了一下,“现在不行,我要…”
陈静言:“要么现在上车和我回去,我不追究这件事,要么就什么都别谈,校长室见。“
李墨手撑着沙发的座位,思考了一两秒,抿了抿嘴,”…那你等我给年级主任说一声。“
陈静言:“用微信说。”
李墨:“…好。“
-
等到陈静言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1点了,好在李墨发信息给龙义严的时候,对方只是说记得请他吃饭,便没说什么别的了。
进了陈静言家后,陈遇霖直接回了房间,而陈静言则带李墨去了卧室。
“什么事?” 陈静言一边拉下了自己的运动套衫,一边问着,他的运动套衫里面根本就没有穿衣服,拉链一拉下来,里面的白皙肌肤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李墨有些尴尬地别过了眼,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最近你有给陈遇霖说些什么吗?”李墨背对着陈静言,听见后面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心也不禁一下子提了起来。
陈静言沉默了一会,说道:“没什么,就是陈遇霖她舅舅说了些不该说的事情。”他换好了衣服,往方才仆人拿上来的两个玻璃杯里倒了点酒,一杯递给了还站在原地的李墨,而李墨没有接过,只是看着他,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陈静言把酒杯放在了一旁,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说:“也没什么,就是穷小子为了钱和富家女结婚,最后私吞了全部财产,惹人眼红罢了。”
陈静言不是一个喜欢说自己的事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卖惨的人,所以他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但是实际上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只有自己清楚。
李墨有一些微微地震惊,他想问他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细想,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不过是个外人,十一年前的他和陈静言,就算身体有多么的亲密,他总觉得自己抱着的只是一盘沙,这种滋味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警醒着他。
“所以他说了什么?”李墨问道。
“他说陈遇霖不过是我换钱的筹码。”陈静言小酌了一些酒,直勾勾地看着李墨,他的眼睛如明月一般漂亮,但同时明月的前面又笼罩着一片薄纱,让人读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也如此,我对陈遇霖没什么感情,养着她不过是为了钱。”
李墨听完,一股火气逐渐从他的心底深起,他曾经试想过陈静言这个人有多狠,但是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是这般。
“什么意思?”
陈静言:“字面意思,我只要养着她,每年我就可以从她妈的遗产里分到百分之五的股份。”
李墨虽然不清楚陈静言指的股份是哪家公司的股份,但是无论是什么股份,都是很多钱的意思。
李墨当了老师不过几年,但是见过的家长虽不多但也不算少,但是这种对自己的孩子不抱有任何情感,甚至把自己的孩子当作还钱的东西来看的还是第一个。
李墨死死地握紧自己的手,“你这个人,就不怕到最后只剩钱了吗?”
陈静言:“钱能解决很多事情,你不是也清楚吗?”
李墨不说话了,他很不甘心,不甘心于自己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陈静言的话,他转身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陈静言却叫住了他。
“你今天就在这住下来吧。”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门一声巨响被关上,过了一会,陈静言拿着酒杯站了起来他在黑夜中静静看着李墨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接着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但陈静言依旧死死地看着那个地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下一章咱们走陈静言视角我个人认为没有百分之百的坏人,一切在他人看来的坏事都是情有可原。
?
第11章
陈静言在李墨走后没有睡。
他走到楼下的二楼的小阳台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天边,由暗到开始渐渐泛白,新的一天升起的太阳染红了天边。
红似血。
才打开的一瓶琴酒,一晚上便被他喝的没剩多少。
他本就不胜酒力,往日一杯马丁尼下去就已是有些迷迷糊糊,他整个人无力地靠着椅子的靠背,脑海中开始浮现十年前妻子去世时的情景。
陈静言的妻子姓梁,叫梁瑞凛,是一家财团的女儿,也是陈静言的小姐。
陈静言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梁家的帮佣,包括陈静言,从小就开始跟着梁瑞凛,不过长大了些后,是梁瑞凛跟着他。
他自然是对梁瑞凛没什么想法的,毕竟是自己家的小姐,高攀不起,但是没想到偏偏被人家瞧上了,陈静言本想拒绝,但是谁知道梁家老爷过来给他说,只要他和梁瑞凛结婚,他便出钱让他出国读书,不仅如此,回国之后也可以直接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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