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于弛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看了看来电,于弛叹了口气,这才几天啊……这么积极。
“喂,爸。”于弛接起电话,下意识看了看展炀。
展炀也正往这边看。
“儿子啊,展炀在身边不?”于廷看着何敏,试探性地问道。
“在。”于弛含笑看着展炀。
“噢……我给你说一声啊,快到展炀父母的忌日了,最近说话注意点。”
忌日……
话说,他似乎没有过多去问过展炀父母的事情。
要说印象,也都是七八岁时候的,具体的也记不清楚。
“嗯。”于弛突然感觉有些沉重了,声音突然就低沉下来。
外面的黑云压着,似乎有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无力感。
“好——哎,你给我!”
得了,听见这个,于弛就知道是何敏女士把手机抢走了。
“你都说完了,起开……”
电话那边隐隐约约听见何敏女士嫌弃的声音。
于弛这边黑线。
“儿子啊,记得要多给展炀补补,多照顾他,多心疼心疼人家哈。”何敏女士亲切的声音沿着电话线传过来,隔着一个手机都能感觉到她扑面而来的热情。
于弛:“………”
果然是假儿子,亲驸马。
展炀看着于弛逐渐黑下去的脸,错开目光,嘴角噙上一抹笑。
“我知道了。”于弛嘴角抽了抽,挂断电话,把何敏女士喋喋不休的声音断在电话里。
展炀看着于弛黑着脸扔下手机,挑了挑眉,“怎么了?”
于弛瞪了他一眼,“某些人亲驸马比儿子都亲。特地为某个人的事情打了个电话,我看以前也没这么积极,一年也没见打电话问问儿子。”
展炀笑了,有些轻,有似乎很重,落在于弛心上,像是被挠了一下,又像是被压了一下。
说不上来,有时候展炀的话和语气就是这样,很轻,却又很重,像是一字一句从喉咙里震出来,又像是轻描淡写地飘出来,让人捉摸不透。
于弛看了看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展炀说话,“快下雨了。”
窗外暗沉的天色压到潞豫市边缘,不一会儿就狂风大作,夹裹着闷热干燥的空气,拍打在窗户上。
顾羽坐在吧台上,看着外面狂风大作,心下不宁,总觉得要发生点儿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个外国新闻网页。
网页上的记者拿着话筒,流畅地说着中文——
“今日播报,维多利亚港湾的监狱被洗劫一空,所有罪犯集体越狱,怀疑有人暗中帮助。
“罪犯不是无期徒刑就是死缓,都是特别危险的罪犯,如今越狱对社会安全是一种空前的威胁。”
“目前M国联邦政府正加入调查,尽快查出缘由,把罪犯重新抓捕回来。”
顾羽又点开另一个视频,这次是一个男记者——
“经过一系列的追踪,联邦政府陷入死局,似乎犯人是凭空消失……”
看完所有视频,顾羽感觉自己浑身悚然,莫名其妙地抖了一下,颤抖着手拿起手机。
“怎么了?”展炀的声音使他冷静下来,顾羽咽了口唾沫,眼睛依旧盯着屏幕,把自己看到的说给展炀。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于弛奇怪地看着展炀。
顾羽也死寂了,他都快死机了好吗?!
如果是毒蛇干的,那么犯人都被他控制住还好,但是如果犯人真的是被放了出来,那么整个社会可想而知。
突然的自由会使人发疯……无所畏惧地发疯。
展炀眼神深了深,隐晦地藏在碎发下,于弛觉得这几根头发突然有些碍眼。
“别急,他不会疯到这种程度。”展炀终于有了声音。
顾羽松了口气,不管展炀是不是在安慰他,但的确起到了作用。
再一想,毒蛇似乎也不会为了给展炀找麻烦而自找麻烦。
把犯人放出来,似乎对他也没什么好处,除非他生意不想做了。
“我会持续关注的,”顾羽顿了顿,看了看日期,“后天是叔叔阿姨的忌日,你……”
“我知道。”展炀沉声应道,挂断电话。
他感觉到于弛问询的目光,笑了笑,把顾羽说的告诉他。
于弛的眼神深了深,M国的事情确实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但要是危害到本国群众的安全,那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你觉得是不是毒蛇干的?”于弛拧着眉头问道。
展炀抱着双臂,“可能性很大。全国……哦不,全球能有这样手笔的,除了雷军,就是毒蛇。雷军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毒蛇。”
.
雷军肯定不会错过新闻,楚俞敲着二郎腿看着屏幕,笑了笑,转了一圈手中的匕首,看着雷军问,“有意思,这回玩大了,毒蛇可能活腻了?”
雷军的脸色晦暗不明,“不会……”
楚俞变了脸色,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楚俞浑身悚然,“还有多长时间到展炀父母忌日?!”
“后天。”雷军声音沙哑低沉。
后天……楚俞心下一惊,喃喃道:“真快啊。”
第56章 斗兽场
潞豫市突然天黑,现在是下午三点,却像晚上七点的天色,整个城市的夜灯亮了起来,像是在驱赶黑暗,寻找内心的平衡和安宁。
韩旭坐立不安地在凳子上扭,看着外面的天色,问对面的莫小庄,“小庄啊,你有没有感觉外面的天气很可怕啊?”
莫小庄被这么一问,看了看门外,狂风呼啸,拍打着门和窗户,席卷着黑压压的乌云覆盖住阳光。
云层厚得让莫小庄有种错觉,似乎会有一段时间都看不见阳光……
莫小庄波澜不惊地移回目光,“哦,正常吧。”
韩旭:“………”正你个大头鬼的常。
警局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下午六点正常下班,于弛拿上外套递给展炀,问了句,“去墓园看看吗?”
展炀愣了一下,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
提前看看也行。
压抑的天色,冰冷的墓碑,墓园的土有些潮湿,周围种着白色的小菊花,拥簇着墓园,格调是冰冷的灰白色。
展炀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英俊和温和的两个面容,伸出修长的手摸了摸冰冷的墓碑。
天色又暗了,雨点在展炀的手指触碰到墓碑时滴落下来,先落下的雨滴迅速干涸了,接踵而至的雨滴逐渐打湿墓碑。
于弛仰头看了看天,捏了捏展炀的肩膀问,“走吗?不走我去车里拿伞。”
“………”展炀仰着脸没有说话,于弛倒也不催促,静静地看着展炀的侧颜,目光从他刻板的嘴角滑到紧绷的颈线,滑进他一丝不苟的衬衫里。
于弛几不可闻地动了动喉结,错开目光。
“走吧。”展炀轻道。
两个人并肩走出墓园。
展炀之所以提前来看,是怕真到后天,自己已经没有机会来了。
一路上展炀都很沉默,没说几句话,回到家于弛到厨房做饭。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为了展炀特地去学了做菜。
展炀去洗了个澡,出来就看见摆了一桌子的菜,眼底掠过一丝暖意,走到于弛身边俯身在他嘴角亲了亲,戏谑道:“贤良淑德于队长?”
“滚!”于弛翻了个白眼,“坐下吃饭。”
展炀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
“展炀,”于弛塞了一口饭,突然叫道。
“嗯。”展炀抬了抬眼皮,看着他。
于弛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语句,过了一会儿说:“有什么事,记得给我说,不能……”
“不会丢下你了。”展炀打断他,果断道。
干脆利落得让人想哭。
“嗯。你说的。谁先放手谁是狗。”于弛垂下眼皮,掩住情绪,一连说了三个断句。
展炀笑了,伸头把于弛筷子里夹的食物含进嘴里。
于弛:“………”我看你是不想吃饭了。
展炀看于弛脸色顿时难看,更加放肆了,直接从凳子上半站起来,弯腰在于弛嘴上啄了一下。
于弛黑着脸,眼角跳了跳,低吼道:“给我坐回去吃饭!”
展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能吃你吗?”
于弛嘴角抽搐,客套礼貌地说道:“请滚谢谢。”
展炀笑了,看了看碗筷,扬了扬下巴,“饭是吃饱了,还有点儿不满足。”
于弛:“……”这句话真的是细思极恐……
展炀放下碗筷,低头扒拉手机,等到于弛吃完,他起身收拾碗筷,于弛扬了扬眉,以前没见他这么积极过,都是自己又打又骂的才去刷碗。
“某个人说过,他做饭,我刷碗。”展炀嘴角勾起一抹笑,弯着眼角看着于弛。
于弛心下一跳,竟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展炀的目光。
他么的感觉两个人是老夫老夫似的……
于弛捏了捏眉心,“你去刷碗,我擦桌子。”
“好。”展炀顿了一下,扭头看着于弛微微翘起来的屁股,“……于弛,别翘屁股。”
“滚!!!”某人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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