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正忙得两脚朝天哪有时间哄他,应付了一句:“穆大少你先休息,不用等我。就这样,现在忙,挂了。”
后来,穆青又连续打了三四个电话,时颜见催得没办法,只好在微信上说:“工作结束了就马上回来。”
穆青立刻发信息过来:“定位发给我,我来接你!”
这怎么行,不说孟云,酒吧里全是人精,他一来,自己什么身份立刻就会被看穿。
时颜没再理会。
孟云下面结束得早,上楼来看时颜的状况。
Jason是要到凌晨两点的正常班,正打算让时颜帮他替班,自己早点走,看到孟云走过来,立马口风一转,“算了,你第一天上班,就不为难你了,收拾东西,下班吧。”
时颜扭头看孟云,见他点头,笑着对Jason说:“谢谢Jason哥今晚的照顾,那我先走了。”
Jason拿眼睛瞄一眼孟云,“怎么,来监工的?狗腿!”
孟云没理他,对时颜说:“下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道包厢里面的严厉均是狗鼻子还是天眼,人孟云才上来两分钟,他就闻到气息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假模假式的出来了。
几个朋友看到孟云都促狭的笑着跟他打招呼,其中一个还借着酒意把严厉均推到孟云身上,“哎哟,严少,我也醉了,没力气扶你,孟云,帮个忙,帮严少叫辆车。”
说完后招呼一堆人嬉笑着勾肩搭背走掉了。
有人帮忙创造机会,严厉均当然不会客气,趁机在孟云脖子里又是嗅又是蹭的。
孟云淡定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开,偏头对后面嫉妒看着他们Jason说:“麻烦帮忙叫辆车,我扶严少出去。”
Jason看一眼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的严厉均,再看一眼应付自如的孟云,权衡之后,乖乖转身出门去叫车。
正好时颜换好衣服拿着背包上来,孟云架着严厉均对他说:“过来搭把手。”
严厉均比孟云还高,时颜哪里撑得住,只能勉强揽着人的腰跟着孟云一起摇摇晃晃出门。
出得门来,Jason已经打开出租车的车门,等在路边。
见三个人摇摇晃晃走过来,Jason鼻子里冷哼一声,这严少也太能装了,平时四五十度的硬酒能喝整整一瓶的,今晚才喝那么点,就醉得东倒西歪,这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眼看着距离车门越来越近,严厉均一把推开时颜,双手揽着孟云,推攘着来到车门边,把人压在上面,死死抱着那把结实的腰身,低头吻上去。
孟云二话不说,直接抬手钳住他的脖子,把人推得昂起头,冷淡说:“别发酒疯。”说着侧身把人塞进车里,麻溜的关上门,对前面司机说:“到天云公馆门口。车费我先付给你。”
都是经常在这里做生意的,司机自然不敢乱喊价,孟云扫码付款后,关上车窗。
车里面趴在位置上的严厉均目光跟着了火一样,盯着他不肯放。
孟云视若无睹,起身让开,看着车开走。
把人送走,回头,看到时颜还看着他,夜风吹拂,让照在人脸上的灯光显得柔和而暧昧,连目光都被模糊了一般,沉沉浮浮,如泣如诉。
Jason已经回酒吧,孟云把手插兜里面,对时颜说:“你住哪里,还有车吗?”
时颜后知后觉的拿出手机查地图,距离这里十分钟的车程,已经没有末班车,步行回去得半个小时,最重要的是,跟孟云家,方向相反。
内心惆怅不已,时颜看着手机地图不甘心的咬住嘴唇,放下手机,对孟云说:“我在前面两个路口那边转弯,走吧。”
孟云点头,沿着人迹稀少的人行道往回走。
“今晚怎么样?还能应付吗?”列行公事般的询问。
时颜把自己今晚听到的几种鸡尾酒报出来,问他怎么调的。
孟云一项一项讲解给他听,每一种酒的用量,调和手法,都讲得很详细。
“要知道这些酒的特性,最好还是亲自尝过喝过之后才能更好的记住。”
孟云说,时颜跟在他身侧,问:“你好像对调酒很感兴趣?”记得太详细了,连摇酒的姿势和时间都记得那么清楚。
孟云笑,“我打算考初级调酒师证,现在正在学习。以后可能——”
后面的话没说,停下来看着时颜,说:“到了。”
“嗯?”时颜没反应过来,满脸疑问看他,孟云指前面十字路口,问:“你在这边转弯还是过马路后转弯?”
“啊!”时颜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随口撒的谎,连忙说,“过,过马路。”
“那走吧。”红灯变成绿灯后,孟云走上斑马线。
时颜落后一步看着他的背影,心有戚戚。
过了马路,与孟云道别,看着他的背影走远才转弯走了一百多米后停下来重新查地图,从这个地方回去,要多步行十五分钟。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
哎——
明知道这样做什么意义都没有,还是没忍住。
好在滨海这样的一线大城市,城市灯火彻夜照亮天空,路上随时都有行人,虽然因为夜深,人不多,倒也不存在安全问题。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一点四十,时颜累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真的好累。
进门之后没有开客厅的灯,直接打开手机电筒,抹黑爬上楼,走进浴室。
因为刚住进来,不熟悉家里的位置,被撞了好几次。
洗头,洗澡,漱口,以及——给身后抹药膏。
身体是自己的,时颜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矫情把自己弄生病,奶奶还在医院,他根本没有生病的资格。
药膏很好,从昨晚到今天,才擦两次,肿胀疼痛感就被彻底缓解,相信再抹两次就能彻底痊愈了。
想来,穆大少技术也是好,记得前去赴约前曾在网上查过一些资料,好多人都说第一次会见血,严重的还有撕裂进医院的,而他们做的好几次,虽然过程痛得龇牙咧嘴,腰部要报废,而实际并未伤到。
估计是技术熟练的原因吧。
至于这熟练的技术是怎么来的,时颜想,这是与自己无关的。
洗干净手,头发吹干之后,眼皮子已经打架,从浴室出来,摸到床脚后,爬上去,在床上一个隆起的旁边躺下来,被子被从身下拉出去,片刻后身体被包裹起来,人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额头被亲了一下,“回来了?这么晚!”
“嗯!”闭上眼前,身体自觉的寻求温暖,蜷缩到那个宽阔的怀抱之中。
好累!
穆青稍微清醒过来,侧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两点二十!
做的什么工作?要这么晚?
算了,明天再问。
放下手机,回头再次吻了一下怀中人的脸颊,安心的闭上眼。
第二天,时颜没能按时起床做早餐,甚至还是穆青把他从床上挖起来吃饭的。
睡不够!太困了!
见他吃饭都迷瞪瞪的,穆青便忍着没追问,只问了一句:“你工作的地方是合法经营的地方吗?”
时颜嘴里含着粥,半眯着眼睛,点头,“嗯,正经的酒吧,窦,窦余——”
“嘭!”头磕在大理石餐桌上,差点把粥碗打翻,穆青心疼的扶他坐好,“多吃点,等下到车上再睡。”
“嗯。”点头,稀里哗啦喝掉碗里的粥,“我吃饱了,先趴会,等会叫我起来换衣服。”
穆青帮他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拂开,由得他去睡,自己安静的喝着咖啡吃早餐。
吃完早餐,穆青先帮时颜换好衣服,特地查看受伤的地方,发现已经消肿,微笑着咬了一口,留下自己的印记。
补眠补得昏天暗地的时颜嗯了两声,趴在沙发上继续无辜的睡。
昨天下班之后,穆青又去帮时颜买了好几套衣服,昨晚让楼层管理员送去干洗,今天一早已经送过来。
今天给他穿的是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在脖子上挂了一条铂金项链,衬得那两根细细的锁骨越□□亮,腕表戴的是一个年轻人的轻奢品牌。
把人收拾好,喊了好几声见人还没有醒的迹象,便好玩的单膝跪在沙发边,捧着他脸,说:“睡美人,再不睁开眼我就要吻你了,150分的吻,说不定今天都可以不用上学,要请假了?”
“小懒猪!”
嘴唇被撬开,时颜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抱住头。
结束之后,穆青意犹未尽看着他,舔嘴角,“终于醒了,再不走就该要迟到了。”
时颜一看手机,惨叫一声,翻身起来,“完蛋了,今天有专业课。”
穆青扶着他,把书包递给他,“别急,待会让李叔开快一点就行。”
时颜站起来,低头看身上,“啊,你帮我换好衣服了!”
连身后的药也帮忙上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屁股蛋子上隐隐作痛?
难道被打了屁股?
应该不会吧?
时颜满头黑线的赶紧否定心里奇怪的猜测。
见他还没完全清醒,有点呆傻的模样,看得穆青心动不已,低头再次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偷香一口,“乐意为你服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