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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馋你知识 完结+番外 (若星若辰)


  隔着人海远远看一眼,感觉稍纵即逝,陈尘至少明白喜欢不会止步于长久陌生的距离。
  正确的感觉是什么?不知道。
  但眼下,此刻,他特别想跟韩深待在一起。
  特别想逗他开心,让他病的不这么难受。
  想抱抱他,亲亲他,哄着他。
  对他的痛苦和开心感同身受。
  兵荒马乱,草木生情。
  下课再去医务室,韩深已经被沈岚接走了。陈尘在空荡荡的医务室站了会儿,叹着气回了教室。
  下晚自习十点半陈尘到韩深家里,这时沈岚以为韩深睡了前脚刚走,去公司处理今天耽误的事务。
  韩深上午输液后高烧退了一点,晚上洗完澡出来又开始烧,烧得脑心一跳一跳地疼,躺床上极其自闭。
  痛得连呼吸都呛鼻子,眼角至太阳穴的筋不断收紧,加上刚涂完药刺激性特别强。
  韩深感觉整张脸快烂掉了,就他妈不懂为他妈什么吃了他妈的药一点效果都他妈没有。
  “少爷,你同学来探望你。”佣人说完这句话,陈尘高挑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韩深睁眼时又是一阵抽痛,自暴自弃闭眼。
  陈尘声音传入耳中:“好一点了吗?”
  好个屁。
  冰凉指骨贴上脸颊,触感凉快舒服,轻柔抚摸着:“我给你作业带过来了,发的几套卷子。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何况是期末,我决定这几天都住你家,每天给你带作业改作业。”
  陈尘大大方方安排了自己的住宿。
  “……”
  韩深掠起视线看他一眼。
  “怎么了?”
  韩深心说没见过你这么恶心人的。
  陈尘垂下视线打量他。
  韩深现在穿了件单薄银灰丝质睡衣,颈口和伸展的手臂涂了白色药粉,苍白仿佛一座备受摧残雕,憔悴的容貌很有靡丽病态美,消去了不驯的冷冽,眼角一直生理性泛着红,又可怜又惹人。
  陈尘摸摸他的额头和耳垂,情不自禁搂腰给人抱进怀里。
  韩深头痛得直发抖,睁开潮湿的眼睛看看他,想推:“别,抱。”
  上午的事他烧退后历历在目,越想越尴尬。
  要说自己烧成智障丢人现眼也就罢了,陈尘还配合他演出。
  哄的跟什么似的。
  不道德的垃圾男人。
  我tui。
  韩深高烧又起,脑子迅速进入一团浆糊的挂机状态,觉得陈尘身上清新香气飘进鼻尖,闻着特别舒服。
  听到拒绝陈尘想放开他,却发现衣角被手指攥紧了。
  韩深无意识蹭着他的指骨。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并不爱说脏话,但陈尘情绪上头时却不能免俗地冒出一个“淦。”
  小朋友口是心非的样子太可爱了。
  韩深闻他胸口的校服,轻轻往上挪,贴着发凉的皮肤追寻清新香气,因为身体虚弱力道特别小,猫儿似的拱来拱去。
  陈尘脱外套时往后退了一点,韩深待在原地一动没动,等重新抱住他,立刻把发烫的脸贴在他颈部。
  喉咙里还满足地打了个颤。
  有点想笑。
  “我要是个冰箱,小朋友是不是会更热情似火?”陈尘咬一口他白皙细腻的耳垂。
  小朋友,小朋友……
  内容没听进去,韩深倒模模糊糊想起自己真是小朋友时,每年换季过敏都会发烧头痛,年纪小不忍痛,特别磨人,弄的沈岚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心力交瘁,经常抱着他一起掉眼泪。
  生病会让人变得极其脆弱,心理防线更易崩溃,但现在想想那点病能多严重?
  再痛,也会过去的。
  不情不愿转来附中,当时觉得天塌了世界崩坏了,要死要活不愿意,现在不也一切尘埃落定,甚至还挺好的吗?
  睡一觉就好了。
  韩深呼出灼人的热气:“我,困了,要睡觉。”
  躺下那一瞬间,经脉的撕扯让韩深整个人直接痛疯了。
  “我操!!!”
  什么叫脑部是人类的神经中枢,牵一发而动全身,随便动一动能痛死。
  陈尘皱眉查看,韩深已经缓过这一气,正心神俱疲地喘着。
  心疼,又想笑,俯身凑近贴着他碰了碰脸颊:“吓我一跳,还以为怎么了,睡吧。”
  距离近到对方睫毛清晰可数,鼻尖出了层晶莹的冷汗,呼吸在咫尺间温热发烫。
  韩深闭了闭眼,看向他的目光涣散迷离,瘦削锁骨随呼吸凸凹起伏,喉结轻轻滑动。
  淦。
  陈尘屏气敛息。
  硬了。
  指尖抚摸小孩的脸,依然没躲,眼神清晰地看着他,似乎很习惯这种轻柔舒服的抚摸,蹭手指回应。
  陈尘脑一热亲了下去。
  含住柔软的唇尖咬了一口,抬头,韩深困倦的视线试图聚焦,但失败了,随即舔舔唇不满地闭眼睡觉。
  “……”
  陈尘突然承认现实。
  他喜欢这个小孩。
  喜欢,唇齿一碰一启,绘成韩深的名字。
  快被可爱死了。
  弯腰俯身又亲了亲,韩深好像睡熟了,没什么动静。
  臭他妈不要脸。
  还有点变态。
  但陈尘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试探地舔了舔柔软的唇瓣,紧盯他的脸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微表情,甚至想过韩深清醒时的尴尬场景。
  但停不下来。
  这种……该死的甜美。
  陈尘已经开始忧郁,肆无忌惮的亲吻只能填满今夜。
  以后的每个夜晚怎么过呢?
  “嗯……”
  韩深发出了细微的动静。
  头痛剧烈所以他睡的并不熟,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堵闷了起来,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陈尘。
  他在亲我。
  狗逼……
  但仅止于唇的吻非常舒服,裹挟沁人心脾的香气,让韩深脑子里的一团浆糊变软,感觉头没那么痛,高烧也没那么难捱了。
  所以没特别想推。
  亲了多久韩深没具体意识,困乏中的一切都是隔着纱雾的梦境。
  陈尘没有过激行为,只是很轻很轻地亲他,怕刺激到脆弱的神经网,类似于挠痒痒。
  只不过口鼻渐渐开始喘不过气,韩深挣扎地动了一下,想推他,手臂却被抓住摁在身侧不能动弹,换了个动作,重新吻上来。
  韩深呼吸顺畅没跟他计较,继续睡觉。
  给爷亲困了。
  还。
  第二天韩深被佣人的敲门声惊醒烧已退了,穿白大褂高高瘦瘦的医生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还成,头不痛了。”
  脑子比起发烧时清晰不少,韩深起身活动了手脚,觉得体魄又回来了。
  看到桌上摊开的试卷,脑子里针扎似的刺了一下,“昨天我同学是不是来过?”
  “是的。”佣人阿姨说。
  昨天来的是陈尘,韩深想起来。看了看时间,大概早已经回附中上课了。
  “过来测一测体温。”医生招呼。
  韩深给温度计漫不经心叼嘴里,随手拿起试卷看,附中密卷,期末考试属于全市统一出卷,现在发的就是压轴押题卷。
  温度计递回去医生看了看:“今天退烧了,不过你身上红疹还没退,也许这几天还会发烧。按时吃药,没事儿。”
  “还得几天。”韩深烦躁地重复这几个字,有点咬牙切齿。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医生乐呵呵劝了两句放下药走了。
  韩深洗完澡对镜子涂药,看见自己这张脸,突然而然想起陈尘近在咫尺的呼吸,嘴唇潮湿的触感。
  韩深停下动作。
  梦境还是真实?
  一细想,脑子又隐隐作痛。
  按陈尘那仙风道骨的操性,理性分析,做梦几率比较大。
  但这种感觉又分外真实。
  晚上陈尘履行承诺来了。
  韩深下午看自己身体恢复康健,没管住脚出门吹了点风,现在又开始头昏脑涨发低烧。陈尘给他卷子用红笔批阅,拉动椅子回头道:“错了一道选择题,最开始用二倍角公式,凑分母为sin(x/2)与cos(x/2)的乘积。”
  听不进去。
  “还有四天期末考试,你能不能好起来?”
  韩深点头:“能吧。”
  陈尘手探来覆盖他的额头,韩深让他碰了碰就偏脸躲开了。
  这个明显抗拒的动作让陈尘指尖顿住。
  韩深没想好说什么,正好闫鑫来了视频。
  “操了你能不能小心点啊爹!我看你迟早死在附中,让我给你收尸!”韩深懒得说这事,闫鑫还是看沈岚朋友圈知道的,一时相当愤怒,“多大人了不会照顾好自己?”
  吵的韩深脑瓜子疼,指尖给手机调低音:“别BB个没完没了。”
  闫鑫气得能扑到他面前呱:“怎么又过敏了?你不是挺久没过敏了?”
  “应该是水土不服,加上那天操场上跟人动手,吸多了冷空气乱七八糟的。”
  具体他也不太清楚。
  闫鑫给他竖大拇指:“牛,又打架!离了我们你是猛虎下山蛟龙出水。”
  聊的正开心,椅子“嘎吱”一声响,陈尘转身坐回了书桌,面朝窗外。
  韩深抬眸看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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