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操场的篮球场边,好不容易在漆黑的影子里找到李斐,却见他抱球站在场外,身边围着几个瘦弱的1班眼镜仔,都挺烦的:“什么司马玩意儿,我都说这地方我占了!还特么抢,仗着身强体壮欺负人,tui!傻逼。”
陈尘走近:“没占到场子?”
到休息时间,附中的篮球场上几乎都有人。
“不是没占到,被抢了,他们一群人上来就打,球往我脑门上蹦,我能怎么办?”
他指的那场上有七八个高大的男生在打球,都是身高180往上奔的,特别猛。
“算了算了,好像有几个还是校队的。那就不打了。”一个身材娇小但眼镜特厚的男生说话,大家就等谁先说这一句,缓和缓和好走,毕竟论气势肯定比不过那几个体育特长生猛男。
陈尘没说什么:“行,那就不打了。”转身要走,却发现韩深已经摇摇晃晃往球场上过去。
李斐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上去,嘤嘤嘤向他韩哥诉苦。
韩深在篮框底下静静一站,抬手接球左右运一轮,直接推到场外去。
“你们,赶紧让开。”
“我特么,你有病啊?”对面一身高腿长的马脸男上前两步,直勾勾盯着韩深,模样特别狠。
“先来后到,懂不懂?”韩深掠起眼帘,面无表情。
“吃亏是福,你懂不懂?”旁边一身高起码190的男生走上来,地动山摇的,开始撸袖子。
韩深拉开外套往地上一砸:“那我祝你福如东海。”
“操,傻逼!”男生往前走了两步,立刻被同伴抱着腰拦住,不断举手叫嚣,场景属实滑稽可笑。
1班男生也过来了,本来不想惹是生非的,但看对面这么狂,实在也想碰一碰。章鸣直接往前走,抬手指着他鼻尖节节逼退:“艹你妹的,再骂一句?傻狗。”
“我日你大爷!”“卧草尼玛!”一堆嘈杂的粗口过去,两边逐渐混杂,周围打球的全吓的停下来看热闹。
韩深腿都快踹出去了,被握着胳膊拉回来,撞进微硬的怀里。
陈尘给所有人扫了一圈:“干什么呢?想打架?你,你,还是你?”
1班这边安静下来,对面几个猛男也静下来了。刚才黑灯瞎火没看清李斐模样,现在见了陈尘,大概明白这是抢了1班学生的场子。一般来说全校学生对1班8班俩火箭班很有敬重意识。
“一会儿给周老师招过来,全都要记过写检讨,何必?都冷静点。”陈尘跟对面那打头的人说话,“陆峰,互相退一步,算了。”
韩深快笑了:“算什么算?抢位置有理?怎么也该给李斐道个歉吧?”
李斐莫名后背一凉。
倒是承蒙韩哥看得起了……
“我道你妈歉,关你屁事?你个靠作弊考前排的垃圾有什么资格说话!”对面190+听他这话就来气。
韩深本来一直考年级倒数,突然跃到年级第二,又跟陈尘关系特别好,坊间有这样的传闻真不奇怪。
但信以为真还唱出来就很傻逼了。
190+话音刚落,韩深纵步上前,在一片“卧草!”“啊!”的鸡飞狗跳里,直接给他一脚踹翻在地,往后连退了几步。
“你他妈疯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不是说不动手吗我操!”
对面顿时兵荒马乱,陆峰,校篮球队队长,刚拧着眉要去拽韩深的衣服,手腕突然被陈尘攥住。
陈尘声音挺平静:“你动他一下。”
陆峰很清楚他们特长生跟1班学霸没法比,听见这句话心里有些畏惧,忍气吞声往后退:“他先动的手!他先动的手!你们都看见了,别一会老师问起来不认!”
韩深跨在190+身上揍,揍得人抱住了脑袋,陈尘皱眉一把给他拦腰抱起来:“就知道打人,狗脾气。”
手臂环住的身躯发烫,韩深嘴里喘出白雾,胸口剧烈的起伏传递来。他笑了一下,张扬出了戾气,嗓音燥热发颤:“是啊,教训傻逼,痛快。”
陈尘本来特想骂他太恣意妄为了,没辙,给190+拉起来检查伤势:“怎么样?”
190+脸肿了一片,走路弓成了虾米,恶狠狠地瞪韩深:“你妈的,你等着。”
韩深指指鼻尖:“我等着。”
190+好像没太大问题,都是皮外伤,身体也挺结实抗揍,陈尘扶着他走到出口,回头:“你们还木头一样杵这儿等周老师过来抓?再不走一个都跑不掉。”
人陆陆续续散了,球也不打了。
往医务室走,打篮球的几个猛男走上来接过190+,愤愤不平:“不就抢了个位置,好好说还给你们就是了,还要动手?尘哥,今天要不是卖你面子,我们非打人不可。”
陈尘平静道:“但你们抢场地不对在先,好好说,也许我们也让给你们。”
两边都有理亏的地方,吵不起来。
送到医务室拿药,陈尘结账了打算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回头皮笑肉不笑道:“你们误会了,我没给韩深传过答案。相反,我考第一,其实是他给我传的答案。”
“…………”
教室里已经上晚自习了,韩深外套放桌上垫着脸,双手直直垂在抽屉下,俯趴的骨势折角表示他正在睡觉。陈尘坐下拉他的手检查伤口,被直接甩开了。
“没睡啊?”
韩深没抬头,没动静。
再去牵了牵,立刻又要甩开,但被陈尘加重力道握住了手腕。指骨通红,有些破皮,手背一道口子渗出血水,是刚才被冬天厚衣服的拉链划伤的。
“跟人打架不好,明明可以讲道理,非要动手。打架一时爽,但得不偿失。你以后动手前掂量掂量。”陈尘取出酒精进行伤口消毒,应该有点疼,韩深从衣服里偏过头,露出被衣服揉红的眼睛。
陈尘教训的话说不出来了。
莫名叹了口气:“小野兽。”
挺奇怪的字眼,陈尘总给他取各种昵称,很少叫名字。韩深心口颤了一下,把头重新揉回衣服里。
贴上创可贴后,陈尘问:“还有哪儿疼吗?”
韩深不配合,不想话,但没想到直接被陈尘抱进了怀里,保持着发蒙的状态被他上下其手,从脸摸到腰部,身体莫名开始发热发烫。
“你脸怎么这么红?”陈尘问。
韩深:“???”
“不是,真的红。”陈尘微冷的手搭在他额头,确实滚烫,韩深微微闭上眼睛,不止脸红,颈部露出的皮肤也红的滴血。
“你有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你好像不对劲。”
韩深不太清楚,就是莫名觉得困:“我想睡觉。”不仅困,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喉咙因为刚才打架吸入过多冷风开始刺痛,后背蒸发的汗水变得冰冷。
“你先睡。”陈尘说。
声音低沉,抵入耳膜。韩深再次被弄醒时感觉嘴里塞了个东西,眼皮很重,先听到陈尘的声音,“新的温度计,消毒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37.7,陈尘说:“不行,烧的有点突然。”
不过到下晚自习,韩深走路都有点打晃,被陈尘扶到车上,刚坐下直接闭上了眼。
陈尘敲了敲司机的前门:“他好像发烧了,回去之后——”声音停顿,“叔叔,等我几分钟。”
陈尘疾跑去药店先拿了些冲剂和感冒退烧药,回来塞车里:“来得及就找医生看看,要是家里没药,先吃这些。”
司机说了声“谢谢”,开车走了。
陈尘实在放心不下,回去后给韩深打视频,打了几次才接通,视频只有床单,响起很轻的无意识的声音:“嗯?”
又轻又弱,好像人病的精神全无,很勉强才能回答一个字。
陈尘心口揪着:“吃药了吗?”
“啊?”
“吃没吃?”
“嗯?”很困的嗓音,似乎下一秒能睡着。
“问你有没有吃药?你家里雇的佣人,不管你?”
“啊?”
“……”
陈尘怀疑他根本没听进自己说的话,再问下去,韩深答应越来越微弱,随后没了声响。
应该睡着了。
陈尘有点气,但实在没辙。
第二天他一到教室,韩深已经到了,趴在桌上正睡觉。陈尘摸着他额头给整张脸抬起来,应该吃了退烧药,脸红的没昨天那么恐怖,但皮肤浮着絮丝状红纹。韩深今天穿得很厚,毛衣,围巾,帽子,精神状态依然非常差,陷入昏沉状态一动不动。
“很难受怎么不直接请假?”
韩深费力地掠开眼帘看他:“啊?”
“……”
他眼睛也充血,爬满红血丝,眯了一道缝立刻妥协地闭上。陈尘叹气:“算了,知道你爱学习。”
章鸣看韩深连睡两节课后,懵了:“韩哥怎么了?”
“感冒发烧,应该是。”
下节老秦的课,看他睡觉本来想发火,陈尘竖起食指比了个安静,轻声说:“他不舒服。”
老秦挺善解人意,问:“吃药了吗?”
“吃了。”
老秦回头继续讲题,陈尘一个字听不下去,抬手去勾他指尖。小朋友现在特别精神萎靡,怎么折腾都没反应。抬手摸摸韩深额头,热度似乎又高起来了,嘴唇焦红,呼吸渗出灼人的热气,眉头紧皱,似乎特别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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