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边笑边劝:“行了行了,校草,注意点形象。”
大清早,守在门口的校领导就看见陈尘被另一个挺拔的男生拽进了毛叶丁香树后,人影晃动,恐怕是要打架,连忙走到四五米外一边站着一边“咳咳咳”刷存在感。
“不往教室走在这儿拉拉扯扯干嘛呢你俩?”
韩深硬是没机会下手揍他。
陈尘反手给他肩膀一搂,靠的亲切自然,装作一场普通的打闹,往教学楼间的窄道走:“说两句还生气,再闹就烦了,小朋友。”
韩深被迫跟他挤挤挨挨走了一会,舔了舔唇,倒是莫名弯出点弧度。
陈尘略低的笑声也压抑在耳边。
两个傻逼。
诅咒又开始了。
走出窄道,刚被打爆了头的李斐正在树干子底下站着,等他俩。
李斐本以为会看见陈尘病恹恹走出来,没想到两人在晨光中对视,一个笑得夺目,一个眉间微皱,但似乎心情也不错。
操。
李斐出离愤怒了,该不会刚才那一拳是故意支开老子,好去缠绵?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李斐兴师问罪:“尘哥,你没挨打么?”
陈尘好像听了个笑话:“我同桌怎么可能打我?谢谢,有被笑到。”
李斐品了品这句话。再品。细品。
我同桌。
哦哟,这就秀起来了。
臭他妈不要脸。
第14章 14.飞一般的感觉
国庆假期放在月考之前,通知消息从广播传到了每个教师,全校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老秦看着这群弹冠相庆的傻学生,有点无奈:“你们是不是又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了?”
李斐站起来比了个“耶!”
老秦被逗的笑了笑:“行行行,看你们平时学习很累,我也理解,这七天假期我就发三张试卷吧。”
全班掌声雷动。
“少女你真美!漂亮迷人!青春永驻!撒浪嘿哟!”黄皓张开双臂比了个爱心。
“停停停,别高兴的太早啊。”老秦摸出手机划拉,“你们其他科老师也让我布置,物理两张试卷,生物五张,化学七张,英语七页练习题,语文写两篇作文一篇周记。”
全班顿时陷入死寂,集体石化。
“太他妈过分了,放个假往死里布置作业,祖国妈妈的生日都过不痛快!我tui!”章鸣抠了下脑壳,往书包里塞作业,最后“咚”一声沉甸甸砸在桌子上,“卧草,加上竞赛题,这书包该有三十斤了吧?”
韩深瞟了他一眼,将腿在课桌的支架上懒散地摆开,继续查询国庆到渊冲的机票。
陈尘也罕见而且慎重地摸出了书包:“叫你昨天就往家里背书,不听。”
“我这狗脑子不是忘了嘛……”
下课铃打响,全班哗啦起身将凳子盖在课桌上,章鸣差点被沉甸甸的书包压得一口气上不来,就看见韩深踢开凳子起身,一手拿手机,一手拎矿泉水,打着空手往门外走去了。
“我操这么轻松?什么都不带?韩哥这也太猛了!”
“特立独行啊!”
“我看少女好像也不大管他,砸这么多钱到附中混日子,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
“比如我。”
“你又在做梦。”
陈尘跟在他们身后,朝韩深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被章鸣碰碰胳膊:“哥,明天KTV包场,好久没出来浪了,了解一下?”
陈尘抿了抿唇:“行,不过我明天有点事,晚来。”
“君子一言!”章鸣转身跟个大王八似的跳上公交车。
韩深本来打算放国庆回一趟渊冲,现在突然被鸽,盯着手机收到的消息一时有点懵,直接打通了闫鑫的电话。
“我他妈机票都订好了你跟我说要参加竞赛强化营?是我最近没揍你了,皮痒?”
闫鑫大倒苦水:“哥我冤枉啊,老子像是那种用休息日搞学习的人?我妈给我报的班,说老师是清北教授,学费一天几大千!”
他爸妈只是普通企业职工,当时闫鑫通过复试两口子都惊着了,天天念叨诗词歌赋语文不及格,数学居然能高分进竞赛决赛,还一脸欠揍:“啊,我就随便答的题呗,没感觉多难啊。”
韩深气了一会没辙:“王野呢?谢之航呢?”
闫鑫:“我们报的一个班。”
韩深:“……”
掐了电话打字:“你快祈祷别突然来个导弹给你们班炸了,免得数学界未来的希望被一锅端。”
韩大少爷气归气,骂一通也就消了火,回家待的这一晚上,韩立东在国外,沈女士一宿未归,第二天早上才酒气熏天跌进来,到韩深房里点了根烟,深邃而且迷人地道:“儿子,妈昨晚刚收购了一家连锁酒店,最近有什么看上眼的东西?老娘给你买爆!”
她这会儿喝了一夜的酒,熬脱了妆,大波浪乱七八糟披在肩头,包裙底下黑丝崩烂了一道线,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韩深就没想明白,养尊处优美丽动人的沈家大小姐,怎么就被社会打磨成了个财迷加村炮?
“买点护肤品先养养你的鱼尾纹吧。”
韩深下嘴不留情,好说歹说给她哄回房里睡觉去了。
站在花台上一时百无聊赖。
在渊冲的别墅,从二楼窗台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枫叶林,但在这儿,只有太阳底下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小风徐徐,不算热也不算凉快,韩深换了身宽松的白T恤,戴上棒球帽出了门。
转来附中快一个月,平时都在学校接受封闭式管理教育,还没在这座城市真正地走过。
韩深随缘上了辆公交车,停下去了最近的地铁站,插上耳机听歌。
等四五首放完,掐掉音乐,走出地铁站。
眼前是一片盛大的生态公园,入口有人租观光自行车,大多是朋友情侣家人成双作对地推出来,韩深看了一会,想到自己的处境,抿唇往公园里头走了进去。
十月风头不小,又是放假,草坪上飘飞着五颜六色的风筝,伴着小孩夸张尽兴的笑声。
韩深在草坪上坐着晒了会太阳,视线里风筝晃来晃去,心里不觉痒的厉害。
小树杈后卖风筝的老板显然没有营业执照,躲在一辆面包车后,举止鬼鬼祟祟。
老板往常接待的都是小朋友,看见这个高挑挺拔的大帅哥,第一反应是来砸场子的,支吾问:“买风筝?”
韩深抬手往纸箱里一捋。
图案全是喜羊羊与灰太狼,阿童木,老鹰和蜡笔小新。
质量粗得连擦屁股都嫌糙。
韩深嫌弃地盯了大概十秒钟,给纸箱翻了个底朝天,没发现任何期待的美好图案,一时无语。
“帅哥,你自己放还是给别人放啊?”商人再三确认。
韩深舔了舔牙:“给,给我弟弟买的。”
“哦哦,小朋友,小朋友不都喜欢喜羊羊和熊大熊二吗?”他低头捞了一把,变戏法地从兜里摸出个熊出没的图案,激动难掩,“这是最后一个,卖的特别好!飘在天上那叫一个招展艳丽,欲购从速啊帅哥!”
韩深拎着这个风筝,往前走了大概三百米,走到隔河的另一块草坪,蹲下开始研究。
确定周围没有太多人注意自己,他把丑不拉几的风筝朝天上一抛,迎着风奔跑,逐渐加速。
操。
还挺好玩。
-
“学校快月考了?”庄念莺捧着骨瓷杯站在书房门口,居家的纯棉白裙垂到脚腕,略显枯萎的长发轻飘飘垂上肩头,目光落在刚从厨房出来的陈尘身上。
陈尘摘掉身上的围裙:“是的。”
“又要考第一吗?”
“不出意外,是的。”
庄念莺露出微笑:“怎么会存在意外,你永远是最优秀的孩子。”
陈尘沉默地走到门口,穿上鞋,把拖鞋放进鞋柜里:“妈,排骨在大锅,鱼汤在小锅,微波炉定时关闭,你记得盛出来吃。”
庄念莺点头:“我会记得。”
陈尘提起门口的垃圾,手握上门把:“我先走了,后天再来看你。”
庄念莺举起手,可爱地挥动臂膀,微微笑着。
关上门后,陈尘盯着紧闭的门点了根烟,叼在唇边。
你永远是最优秀的孩子。
等烟燃到尽头,才进了电梯。
骑小电驴从成大东校区出来,要绕过附近一座面积极大的生态公园。陈尘上了公园林道内的小坡,腰部传来一阵手机的震动。
脚撑上地,摸出手机低头看了看。
-尘哥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在百环路的万达广场,就等你来开造!
-[一分钟不回我我就是你爹.jpg]
-快来快来快来快来+N
陈尘打了两个字。
-就来。
手机收回包里刚拧紧车把,动作戛然而止。
隔了四五米远,挺拔高挑的男生正仰头看天空上一只印着熊出没图案的风筝,眼神极其专注,不断往后退以借助风力,眼看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他略为勾了下唇,得意洋洋。
陈尘换了个姿势,将另一条长腿搭上踏板,静静地看着。
少年模样特别勾人,头顶的小揪揪散开,凌乱覆在耳侧,白T恤被风吹的微微鼓起,勾出清峋又挺拔的腰身,美得像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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