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打算到意大利工作生活的?是受人邀请过来的吗?”
渡良濑点头:“算是吧,我参与了一个与本职工作无关的秘密研究项目,在国内无法及时和这边的人员联系,所以我就辞职到欧洲来了。新工作就职前我好好给自己休了一次长假,才会在科西嘉无意碰上你。”
“这样啊。”我低头咬了口起司,喃喃道。
”你不好奇我再研究什么项目吗?”渡良濑有一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想知道呢,在科西嘉救你那会儿,我开玩笑说我为黑/帮工作过,你不是还信了吗?”
“既然是秘密项目,我随意打听肯定不太好,就不再多问了。”我红了脸,不太好意思地解释,“那是因为你出手救我的时候实力太惊人了,看起来不像个普通beta,倒像个优质alpha。”
说到这个我倒是有几分好奇,渡良濑遗憾过自己没有分化成alpha吗?”
渡良濑驻足,出神地望向汉堡车前的一对父子,直到父亲驮着儿子离开,他才缓缓回神,对我笑道:
“alpha也不一定好呢,不过说真的,有时候我挺希望自己能是个omega的,如果我是个omega,爱上了alpha,也能像你一样为他孕育生命了吧。”
作者有话说:
秦满心未来老攻来客串了
第77章 Chapter 71
秋风捎来凉意,难熬的夏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我抱着风扇哈气,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冷水里,一边疯狂掀着衣服,一边拍着肚皮算小孩儿出来的日子。
快点出来吧我的宝,你爸可太想吃的凉的东西了!
其实我好多次险些管不住嘴,但是身体情况不容乐观,最后只能乖乖听医生的话,过上了相对养生的生活。
再不卸货,我快忍不住了!
我烦躁地挠挠头,偏过头去望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来明天就是中秋节了。
半个月前渡良濑来看我,捎给我一盒苏式月饼,说是我在国内的亲人托人寄给西蒙,西蒙再邮寄给他,让他转交给我的。
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双亲了,甚至连庄钦的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失去了身份有关。不过现在他们寄月饼给我,起码让我放心,我心里安慰不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孩子大一点,将来回了国,第一件事就是到相关部/门重新恢复我的身份,不能再做三无人士了。
头一次再异国他乡过这样重要的节日,我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涩,摸摸肚子:“哎,还好有你陪我,我也不算身边半个亲人也没有。”
背对月光,我翻过身抱着凉被,想起了那个好久不敢打探他消息的人。
秦塬还好吗?大半年过去了,他还在坚持找我吗?他是不是已经从我的“死讯”里走出来了?
他大概已经释怀,已经放下我了吧。不然总是牵挂一个“死人”有什么用?
不知道他和他现在的对象感情好不好,会不会偶尔同他或她提起,自己曾经有个一块长大的发小,俩人相 伴二十多年,未来的路,却再也不能一起走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抱着肚子平躺回床上,闭上眼,缓缓入睡。
……
“醒醒,你的早点,四块五,记得还我饭卡上。”
我从学校课桌上爬起来,迷迷蒙蒙地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靠!居然整个大课间都快睡过去了!
“我不是让你出完操回来叫醒我吗?晚了晚了,下节化学课,我元素周期表还没背呢。”
我埋怨地拿数学练习册直角边去怼秦塬,秦塬不管不顾地拆了块肉松饼递到我嘴边
:“那我不是去给你买早餐吗?你不去东门那小卖部看看,每天大课间都多少人排队买东西。”
我想也没想就咬了下去,边嚼边烦躁地去抽屉里翻化学书,余光往桌子上一撇,更火大了:
“怎么是椰香面包啊!你明明知道我不吃椰粉的呀!”
秦塬一愣:“你怎么不吃椰粉?你不是最喜欢吃椰粉吗?你今天怎么了?”
我的眼前顿时模糊起来,朦朦胧胧盖着一层,我瞬间看不清楚秦塬的脸了。
我慌乱地喊了一声:“……秦塬?”
明明秦塬的人就在我面前,可他的声音却像是离我好远,听得虚无缥缈,不真不切。
“还有,你怎么会背不完化学元素周期表,你不是化学课代表吗?上礼拜小测你还拿了第一。”
我猛然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后背不住发凉。
不是我。
秦塬现在对话的人不是我。
我不吃椰粉,我化学成绩极差,念书的时候,秦塬也从来没有为我跑过腿买早点。
秦塬面对的不是我,那是谁?谁在取代我?
“你到底怎么了?”
看不清面庞的秦塬忽然伸出手,温柔地抚了抚我的脸。
”——XX。”
我的感官系统突然失去了知觉,听不见他最后说出口的人名,周遭也变得漆黑一片。
地板突然塌陷,我跌下椅子,不住向下陷落。我大声呼喊秦塬的名字,可没有人来救我,我奋力挣扎想要抓住悬浮在半空中的课桌桌腿,去永远也抓不住。
我在空中用力一蹬,试图让自己重新往上。
结果这一蹬,直接把自己蹬醒了。
我望着洒进屋的阳光和早已明亮的房间,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缓了会神儿,才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
嘶——坏了,腿抽筋了。
我看了眼时间,确定不会给邻居添麻烦,才给楼下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喂,关婆,我是辛柑。我的腿又抽筋了,您方便上来帮帮我吗,我挪去门口等着给您开门……”
扒在老铁门上等老太太的时候我无事可做,索性发起了呆。
昨晚我居然久违地梦见了秦塬。梦里我和他都还是少年时候模样,只有十五六岁大。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前想起了他,才让他大半夜地闯进我梦里。哼,真是的,要让我梦见你起码也让我做个好梦,给彼此留点好的回忆吧,平白无故扰人宝贵的睡眠时间,太讨厌了。
“小辛啊,你没事吧?”
“……啊?啊我没事儿。”老太太突然出声把我唤回了神,我单脚支在墙边给她开门,傻笑两声,“嘿嘿,就是腿有点儿疼……”
老太太赶忙把我扶回床边坐下,熟练地帮我揉起了腿。他们祖上世代做餐饮,一个个手劲儿都巧得很。
老太太边帮我抻着边说:“对了小辛,今天中秋节,你还去照相馆帮忙吗?”
我摇摇头:“这几天都不去了,老板女儿最近订婚,给我放了三天假。”
老太太闻言笑起来:“那太好了,我小儿子从老家飞来陪我们过节,今天加餐,你来和我们一块儿吃吧。我们中秋节吃的月饼啊,也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像蛋黄酥那样的,你是北方人,不知道吃没吃过?你阿叔今天做了许多,都是你能吃的馅,等一会我给你拿一些上来——哦哦对,我和你阿婶今晚还要拜月娘的,你一定没见过,晚上来看看啊。”
我听老太太叨叨絮絮地念,心里暖洋洋一片。我知道她老人家心善,看我一个人独自在外,逢年过节更显得可怜,所以想让我加入他们的大家庭中。
“嗯!我一定去!”
然而这天还没等到晚上赏月吃大餐,渡良濑突然到访了。
我诧异地给他开门:“渡良濑?你怎么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渡良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上/我家来坐客了。他除了本职工作,秘密研究项目的事务也很繁琐。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抽空来探望我,定期为我检查身体,注射营养液和稳定信息素的药剂。
渡良濑闪身进屋,小心谨慎地朝屋外望了两眼,轻声带上门,神情严肃地望着我:
“辛柑,你在这的事,国内除了你父母和那位送你到南法去的朋友,还有人知道吗?”
我见他神色凝重,霎时也跟着严肃起来,摇摇头:“没有,我当时在国内出了事,险些丧命,后来辗转联系到我父母和庄钦,只有他们知道我在国外平安无事。”
我顿了顿,仔细揣摩他的表情,斟酌地问:“你这么着急找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庄钦来回踱步,纠结地叹了口气,最后一咬牙,从外套内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我。
“这位寄信人你认识吗?”
我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疑惑地接过信封,正面收件人上分别用中文和英文印刷上我的名字。
知道我我生活在意大利的人通常不会这样联系我,这信封里面会是什么?不会是威胁信吧……
难道我在西南逃脱一节被人被那群地头蛇记恨上了?这不可能,当时我只是他们选择抢/劫勒/索企图拐/卖的随机目标,他们知识通过信息素辨别我是个omega,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那难不成我原本计划交易亲缘伪装简易装置的事没有顺利完成,对方以为我识破了他们贩卖/人口的阴谋,所以追查我?这更不可能了,不说我当时是在黑网吧和他们联系的,连名字我都用的化名,他们怎么可能查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