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也难启齿说出那句“Chinese Pig”,钟廷摇摇头,转身看向那对洋鬼子和真汉/奸,笑了一笑,道:“尚先生,经常来玩的,就当给钟某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毕竟是你这位朋友有错在先,如今又醉得不省人事,不如后面的问题就交给钟某来处理,你看怎么样?”
听着像是在打商量,然而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是不容置喙。姓尚的毕竟长居狮城,对钟廷的来头不可能不知,一番掂量,终是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哪里的话,有钟先生出面,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既然钟先生愿意从中调解,我就先带朋友走了。他这样子,估计还得去医院看看呢,您说是吧?”
钟廷笑了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姓尚的见状也不再多耽搁,架着已醉得不省人事的洋鬼/子穿过人群快步离去。
“不必多言了,”钟廷笑着走过来,看了一眼薛眠和沈桓,对费南渡道:“这二位既然进了我这酒吧的门,来者都是客,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我招待不周。费总,人你带走吧,看脸上的伤估计会有点小麻烦,还得早些处理才好。”
“有劳。”费南渡也不多客气,朝钟廷点了下头后便带着负伤挂彩的二人离开了酒吧。
从酒吧到酒店隔得并不远,就在□□里面,只不过非是同一片楼。
出了酒吧薛眠才看到原来姜蒙也在旁边。这会儿姜蒙跟着费南渡走在前面,薛眠和沈桓走在后面,路上沈桓面带犹豫的看了薛眠好几眼,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的问出了声:“薛老师,你……你认识我们费总啊?”
薛眠自知方才在酒吧与费南渡的那一幕确有不妥,怕是瞒不过,只能临机应变的回道:“不算认识,之前有幸在一个峰会上见过一面。”
“哦哦……”也不知道这话沈桓信没信,点点头,将信将疑的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道高挺背影,低声问:“薛老师,你说费总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找卫总批评我们啊?”
“不会。”
“为什么呢?”沈桓心有余悸:“我们……特别是我,我这算是闯祸了吧?”
“维护祖国与同胞的名誉,不算闯祸。”薛眠带着点笑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卫总要处罚,就拿这句话回他,保证安然无恙。”
“哈哈哈……”沈桓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薛老师你还挺幽默的。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洋鬼/子太嚣张,不能让他踩着我们中国人的脑袋拉屎撒尿,且得给点教训。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今天的事要不是你及时出手,估计这会儿我都跟他干到警察局了。”
“没事,”薛眠应着声,视线却不自觉的投向前方那道人影:“拔刀相助的另有其人,要谢就谢费总吧。”
“费总是肯定要谢的啦,”沈桓笑着摸了摸头:“不过费总……哪里是我能随意上去开口说声谢谢的呢。唉,真走运啊,要是最后没有费总出面,没有那个酒吧老板卖费总面子,这事儿还真不一定好收场。”
说话间几人已到酒店大堂,姜蒙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费南渡站定,微微转头朝这边投来一眼。沈桓眼尖,赶紧朝对方点头哈腰的喊了一声:“费总,谢谢您啦!”
费南渡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点了下头,将脸又转了回去。
姜蒙很快办好手续,走到费南渡身边,将一张金色房卡递上前。费南渡似是交代了句什么,姜蒙点点头,朝这边走来。
“沈助理,”姜蒙看着一脸青紫的沈桓:“好好养伤,如果有不舒服的,直接联系前台,他们24小时服务。”
“好的姜总助,”沈桓点点头,微笑道:“谢谢您啦!我一定好好养伤,争取明天能有张正常的脸见人,嘿嘿。”
“好,那你先回房间吧,”姜蒙道:“卫总那边我会去解释,你不必找他了。”
沈桓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卫澜,既然有姜蒙出面解释,自然是正中下怀。他感激的连连道谢,原本还想过去给老板也郑重的再道声谢,不过临了还是打消了念头,朝那边鞠了个躬后便先走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然也有2篇,继续往下翻~~~
(薛哥哥柔软美男子不代表薛哥哥没有骨气和男子汉气概哇,不爽了照样挥拳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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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前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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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薛眠站在门口位置,姜蒙正在他左后方打着电话,声音放得比较低,但隐约还是能听到些内容。
毕竟此刻这梯厢里只有三个人。
“是,两个黑色行李箱。”
“不,请直接送到48楼,4812号房。”
“对,交给姜小姐,谢谢。”
挂完电话,姜蒙转身道:“费总,行李已经安排人送到您房间。”
从薛眠的角度是看不到费南渡的,只知对方是站在自己后方位置。按理这个站法并不很合适,哪有让甲方老板站一个乙方译员身后的道理。但谁让薛眠是最后一个进电梯,进去之后一看这二位已并肩同立,总不能从中间挤过去钻到后头吧?于是键一摁,关上梯门,干脆就在原地不动了。
一个低沉醇郁却略带疲倦的声音在身后两步距离处响起:“让他们送个药箱过来。”
“明白。”姜蒙点头,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药箱是干嘛用的,薛眠觉得就不用猜了。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眼前这局面已经足够昭示,无非是身后人让姜蒙通知酒店送药箱过来给自己用,以处理干净脸上的勋章。
四十六楼很快就到,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开了。薛眠侧过身准备向二人道谢并道别,可嘴巴还没来得及张开发出个音节,姜蒙就率先上前一步,抬手摁下了关门键:“薛老师,您的伤需要处理一下,我让前台送了药到四十八楼,请您移步过去吧。”
话音刚落,电梯门倏的关上。
薛眠一脸懵:“我为什么要去四十八楼?”
“否则呢,”费南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个人回房间处理伤口么。”
薛眠是真的懵了,无声眨了眨眼,没想到当着姜蒙的面这人竟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熟稔的像是旧友,甚至还带着两分隐约的责备。
未待薛眠开口,四十八楼已到。姜蒙朝费南渡颔了下首,先一步往走廊方向走去。薛眠立在电梯口,一脸的犹豫不决,费南渡跨出电梯,见他一动不动,便道:“怎么了?”
“我觉得没必要这样。”薛眠皱了下眉:“我自己能搞定,为什么要到你们这……等一下,”薛眠猛的反应过来:“你该不是……让我去你房间?”
费南渡脸上一派风平浪静:“嗯。”
“……不是,你想干什么?”薛眠表示完全不能理解他的用意:“姜蒙还在,她会怎么看我们?她会怎么想?你难道想昭告全世界我们认识,我们不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我们……”
“我们。”
费南渡打断了他的急切,语气淡淡:“我们曾经认识,有什么问题?姜蒙比你想的更不多管闲事,你可以当她是空气。”言毕,也不管薛眠是否听懂,径直朝房间走去。
然而刚走没几步,见薛眠没有跟上,顿了顿,语气一缓,驻足回首道:“过来吧。只是上个药,没别的。”
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的客房里已有光线透出,薛眠一时无言,定在原地站着没动。还没等他决定好去留,电梯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一个酒店女服务员出现在眼前,手上拎着一只白色的药箱。
效率可够快的。
那服务员见薛眠站在电梯口,微笑着用中文问好:“先生您好,请问是您要的药箱吗?”
应该是的吧,服务员都看到他嘴角上的伤了。
薛眠叹了一声,将手一伸:“给我吧,谢谢。”
四十八楼的套间比四十六楼更为豪华气派,薛眠刚挪到门口,姜蒙拖着一只行李箱走出来。
“薛老师。”姜蒙看到了他手上的药箱,没说其它,只点了下头致意。
不知自己这会儿脸上是什么表情,薛眠不尴不尬,只能也点点头:“姜助理。”
姜蒙并未多留,问完好,径直往走廊另一侧的客房走去。
时间重新交还,薛眠提着药箱,嘴角的刺痛感在这一刻突然明显起来。抬手摸了一下伤口,血渍已经凝固,结成血痂粘在皮肤上,有点紧绷绷的,一说话就扯得疼。
视线里走来一个人。
费南渡已经除去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从脖颈处往下解开两颗扣子,袖子也卷到了手肘处,见薛眠站在门口,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药箱:“不进来?”
语气正常,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薛眠欲语还休的看了看他,没说话,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腿进了房间。
联想下午在机场那一幕,费南渡带着姜蒙坐车离开,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酒吧,所以他……等于是到这会儿才忙完返回酒店落脚,连房卡都是刚刚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