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炀就不懂了,不好喝还买了做什么?
林恒从下午起就不太正常,要不是惯常这幅冷面孔还有说话腔调,他都怀疑林恒被魂穿了。
拿完酒,路过饮料区,林恒想了想,还是拿了一扎菠萝啤。
薛炀就趴在购物车的把手上静静观察。
等结账的时候,林恒没作妖,就是那眼神不知怎么地,总是在口香糖和某种生活必备物品上打转。
他的动作不是太明显,若不是薛炀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恐怕都发现不了。
这玩意儿薛炀研究不多,但堂而皇之的买总归有一定的羞耻感,虽然人超市都能大喇喇地放门口,但这种羞耻感是刻在骨子里头的。
薛炀望了望前后左右,没人注意到他,趁林恒查看前面人结账情况时,飞快地拿了一盒攥在手心。
呃……虽然暂时应该用不上,但薛炀真实十分好奇极了,他就想知道林恒今天反常的原因。
结账时候,林恒看着柜台上突然出现的一个色彩炫酷的小盒子,连看都没看薛炀一眼,特坦然冷静地结了账。
这番胃口吊的薛炀那叫一个抓耳挠腮。
回到家,薛炀从柜子里扒拉扒拉,居然还真扒拉出来一个电火锅,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林恒敢相信就算把薛炀一个人扔到西伯利亚去,他都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火锅底料也是刚才买的,薛炀把底料掰碎,放进锅里,特遗憾地说道:“今天太着急了,要是提前一点,我们就能熬点高汤。”
确实特别急,林恒就跟打仗一样,除了食材拿的慢,其他什么东西都走马观花,只拿自己想拿的,一点犹豫也没有。
林恒透着慢慢升腾起来的水雾,说道:“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薛炀心里头立马暖洋洋的,空调开的二十八度都像三十度。
这种自助式的二人火锅真心简单到根本不需要费心,底料刚开,薛炀就一股脑儿把金针菇、口蘑塞了进去,说是增加鲜味。
二次滚了以后,薛炀筷子一敲,跟吹号角似的,准备无误地把一大盒羊肉片塞了进去。
看着在汤里滚了两下就变色的羊肉片,薛炀眼睛都绿了。
“开吃!”他嘴角一扬,笑眯眯地夹了片先给林恒。
酱料没火锅店那么丰富,不过基础的麻将、耗油、陈醋、牛肉酱还是有的,吃起来也是味道十足。
重点是那是肉,不是草!
薛炀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大概是羊肉吃多了,上火,薛炀吃着吃着额上又起了汗,反正都在家,他也没那么多顾忌,一个字脱!
林恒浅笑着看他脱着脱着就打赤膊,手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端起了个小杯子放在唇边上,抿的超优雅,好像古画似的。
“你手里什么东西?”薛炀回过神,就盯着那个小杯子问道。
“尝一口?”林恒把小杯子送过去。
薛炀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酒香,一下子就明白了:“别看这个酒香,入口又呛又辣,后尾还苦,让你别买你非要买……”
林恒道:“就问你喝不喝?”
林恒送过来的杯子,是毒药薛炀都喝。
他就着林恒的手,一仰头,差点把杯子都叼走,透明的酒液印了一点在薛炀的唇角上,被火锅的烟火气儿一熏蒸,霎时间就让人浑身都燥热起来。
林恒把酒杯拿回去,自斟了一杯,道:“还好,对不对?”
薛炀点头,其实是还好,总不至于毒死人。
于是林恒又送了第二杯,薛炀喝完他喝,一瓶酒,两人交互着喝,没一会儿就下去了半瓶。
火锅里头的肉还有一大半。
薛炀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大,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不好喝,还有啊,恒恒你就不能沾酒,也别喝了……”
林恒笑吟吟地把酒杯斟满,忽然自己一口都抿了下去,酒水灌满了口腔,被抿紧的唇守住,那嘴唇也红艳艳的,可能是原本就这么红,也可能是被酒辣的,总而言之,看的薛炀有点恍惚。
林恒对他招了招手,薛炀就傻头傻脑地过去了。
那两片柔软靠上来的时候,薛炀都没反应过来,一口呛辣的酒被舌头送进自己口腔里,过浓的酒香都被林恒身上的味道盖住,薛炀的嘴巴瞬间就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知所措。
林恒就杵在他的嘴巴旁边,声音幽幽地,跟魔音灌脑似的:“薛炀,你就是嘴炮强。”
这话说的,薛炀张口就想反驳,他强的地方多了去了,岂止嘴炮。
可有时候喝酒就特码误事,薛炀就觉得自己脑子不做主,他本来想说“林恒你就不能喝酒,这又装上了吧?”但不知怎么了,他回头就咬了林恒一口。
嘴巴里黏黏糊糊地说道:“我不止嘴炮,我还会啃。”
随后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原本是在一张四方小桌子上吃的,旁边就是床,林恒把薛炀招过来的动作恰恰就是薛炀半弯着腰,两个人昏头昏脑地都栽到了床上,小电火锅和小桌子被林恒一脚踹的老远。
大概羊肉真能催情,林恒身上的味道香死了,还是用酒腌过的,辣冲的火锅在唾液交换间淡的无影无踪,反倒是升起一股甘甜。
薛炀脑子都昏了,三番两次都支起身体,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本来酒量就比林恒好,这半醉没醉的状态顶多就是头晕。
但就是没力气,恨不得抱着林恒啃。
那张床明明是实木的,居然还被两个人弄得吱吱嘎嘎响。
啃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薛炀觉得自己全身都是汗,黏黏腻腻的,晃悠着脑袋支起身体,眼睛好不容易对焦,才发现林恒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薛炀忽然就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林恒那件被割成布条的衬衫,也是像今天晚上这么明晃晃,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林恒仰躺在床上,两只手掐着薛炀的腰,眼睛就盯着天花板看,大概是喝懵了,忽然就道:“薛炀,你在超市买的东西呢?”
林恒的声音比酒还清冽,怎么说呢,就是刚听一耳朵能降温,再细品第二耳朵,薛炀就觉得全世界都在晃。
是啊,那小玩意在哪呢?
薛炀有点不记得了,当时是林恒结的账,林恒把东西扫进袋子就走,他还真没注意放哪去了:“是……不是在火锅里?”
林恒忽然就笑了起来:“被你吃了?”
“艹,谁吃那玩意儿?”
“草莓味儿的,”林恒掐了把薛炀的脸,“超薄劲辣款。”
薛炀抹了把脸,不行,他得去看看,他是不是真拿的这个味儿。
林恒握着他腰的手劲儿也挺大,薛炀这么猛地起身居然没挣开,而是被林恒甩在了床上,他还翻身坐到了薛炀腰上。
“薛炀,我有没有说过你特码就是欠?”
薛炀摇摇头,诚挚道:“没有。”
“哈哈,我现在说,你特码欠到家了,”林恒捏着薛炀的下巴,“你来招惹我是什么意思?带我体验一下男人的友情是吧?撩完就想跑,你以为你跑得了?”
薛炀的下巴被林恒都捏红了,没还嘴,他在努力思考,他什么时候撩完就要跑?
林恒说着说着拍了拍薛炀的脸:“今晚就让你跑不了。”
薛炀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林恒刷地扒了他的裤子。
薛炀今天穿的是校服,运动裤的松紧带不要太好扒,瞬间就露了大半个腚来。
这事态发展的就算是薛炀都转不过弯来了,林恒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林恒却放开了他,起身去翻袋子去了,薛炀木然地拎起裤子,傻不愣登地帮林恒一起找。
一大袋子的食材里头找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盒子,两个人还是醉不拉几的状态,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到。
林恒瞅着那小盒子露了个奇怪的笑,好像对着不可抗力认命一样。
薛炀无措地抓着盒子看他:“还真是草莓超薄的。”
林恒忽然就笑不可遏,拍桌……哦不,拍地大笑。
那笑还特别有传染力,薛炀眉眼之间都是迷茫,却也傻不愣登地跟着笑。
亏得这时候隔壁没人,要是那位暴躁大哥在,恐怕得上演一出隔墙大骂。
薛炀迷茫地陪着林恒笑,就是不知道为何,他好像觉得林恒有点可怜。
“到底怎么了?”
林恒没搭理他,笑到没力气,林恒拽着薛炀,薛炀搂着林恒,两个人又回到了床上,并排看天花板,楼下的酒吧依旧放着动感的死亡重金属,节奏的鼓点被隔音毯过滤,就剩和地板的共振,沿着床柱子传导到两个人的心脏,一起急骤地跟着跳。
屋里只有写字台上的台灯在亮,调着护眼模式,柔和不刺眼,就是照的范围有点小。
林恒的手突兀地摸上了薛炀,他翻了个身,和薛炀面对面,那双眼睛里一丝儿迷茫也没有,又明又亮。
薛炀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用比较形象的形容就是,他觉得他一头栽到了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瞬间身销形毁,连渣都不剩。
第36章
早上醒过来,薛炀的眼睛肿的都要睁不开了,嘴角耷拉着,抱着身边温温的舒服“抱枕”就一顿猛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