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干也收拾完书包了,大着胆子凑过来,“言哥,我跟你当同桌的时候,我都考年级前三十了连你一句好话都没有,倦大爷还没开始学就有奶茶奖励,你双标的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顾松言看他一眼,“你也想喝?”
“我想,我想什么想,我又不是活腻了。”
“如果童倦明天能做对事道题我就请你们两个喝奶茶,求求他吧。”
童倦正插吸管呢,闻言抬起头呆了两秒,看着秦英悟和张干一脸期待的表情,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挖了坑,还一脚踹进去了。
“顾松言,你是不是坑我。”
顾松言嘴角含笑,“你做的对了花钱的是我,你又没有损失,我怎么坑你了?”
童倦一想也对,又不是他出钱,于是伸手跟秦英悟和张干两人挨个儿击掌达成协议,但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顾松言!”
顾松言走在前面,少见的嗓音有点懒,“嗯?又要干什么?”
童倦快步跟上去,伸手拽住他羽绒服的领子扯向自己,眼底含着一丝威胁的笑,“我做题对了你请他们喝奶茶,那我要是做得不对你就不用请了,为什么老子成了你的筹码。”
顾松言伸手攥住他的手,“放心吧,有我在你这个筹码哪儿也不会去。”
夜风很冷,两人的呼吸极近,几乎从鼻尖再渗透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让心脏不适应的失了频率。
砰、砰、砰砰。
童倦手指一麻,松开了他的领子,双手抱住奶茶杯子离他远了一点,感觉尾椎又奇异的麻了一下,像是有一股电流点在了脊椎上,一路酥下去。
他晚上住在顾松言家里便没让司机接,两人打车回到家。
童倦立刻把试卷扑在桌上,“快点来做题!”
“……你精力怎么这么旺盛,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顾松言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坐了下来,带着一点无奈和纵容。
实不相瞒,教童倦真的太累了。
他既要压抑自己想要将他按在桌上肆意撕咬的**,又要竭力克制太过温柔,最难的是他在身边,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集中精神准确讲题。
“那我开始了啊,你看着我做,错了你就告诉我,没事你骂我也行,我保证不还手。”
是啊,不还手,但是会撒娇。
为了躲避做错挨骂本能撒娇,柔软的嗓音一遍一遍的勾着他,像是动物园里面对困兽的小朋友,明明伸出了一只手,却怎么都不肯投喂。
他本想严苛一些,但只要童倦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顾松言撑着头等他做,不知不觉打了盹,右手撑着头闭上眼睛面对童倦坐,呼吸轻轻平稳,黑长的睫毛覆盖下来,褪去了一层冰冷,添了一丝温和。
童倦好不容易做完一道他意识里超难的题,激动的去寻求老师批改,“顾松……”
他睡着了。
校服的领子因为撑着头有点敞开,露出白色的衬衫,手腕白皙屈指抵着侧脸,鼻梁到下巴,每一处都流畅漂亮。
童倦呆呆看了他一会,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
“一、二、三……”童倦忍不住用鼻尖点了点他的睫毛,又黑又密还很长,完全数不清。
他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凑近了吓唬他,结果这人睡的太沉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童倦挠了挠头,看了一遍自己做的题,又玩了一会笔,他还是没醒。
“顾松言你好能睡啊。”
童倦点了点笔尖,忽然起了点坏心思,轻手轻脚的撕了一个长条下来,写上几个字准备贴在他额头上。
“胶带呢,胶带。”
他找了半天没在书桌上发现胶带,大大咧咧的伸出舌尖在纸条上舔了舔,润湿了轻轻按在顾松言的脑门上。
“哈哈哈哈好傻啊顾松言。”
童倦一个人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终于笑够了,把笔一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已经二点半了,洗个澡睡觉。
他哼着歌去了浴室,没发现靠在书桌上的人在他走后就睁开了眼睛,伸手拿下来那张纸条。
[顾松言是傻子]
“……”顾松言捏着纸条,无奈地笑了下,随手将纸条夹进了书里。
童倦哼着歌出来的时候迎头看见顾松言,有点心虚的后退了一步,一脚绊在了椅子腿上径直向后摔去。
顾松言眼疾手快把他拽回来,鼻尖磕在他怀里,“我靠好痛。”
“没事吧?”顾松言低头看他鼻子都撞红了,可怜兮兮的伸手揉,说让他自己撞一下试试看有没有事。
“干坏事遭报应了吧。”
童倦还靠在他怀里,笑意隔着胸腔传出来,让他刚被浴室热气氤氲过的神经敏感极了,耳根也开始发烫,推开他嘴硬道:“我、我什么时候干坏事了!没有证据少含血喷人!”
“我有。”顾松言拿住他的手,用食指抵住被口水粘过的地方,声音压得极低,“我额头上还有你的口水,你要不要说说,它是哪里来的?”
童倦的红痕从耳根一路烫到后颈,“我不知道啊,搞不好是你自己弄得诬赖我,而且你怎么知道自己额头上有口水的,难道口水还写字了?”
话骤停,童倦倏地收回手指。
“嗯?”顾松言好整以暇看他,嘴角勾着点笑,“不说了?所以口水写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松言哥哥今天的日记按时写啊,好几天没交作业了,学坏了。
第47章 尾巴出来了
“口水能写什么字, 还学霸呢就会胡扯, 快去洗澡。”童倦从他怀里出来, 自己蹦上床埋进被子里, “我睡着了。”
“……”
童倦听见他挪了下椅子离开的声音, 轻轻松了口气, 这人靠自己这么近干嘛,害得他心跳都乱了。
卫生间门打开, 又关上。
童倦伸手在自己的尾椎上摸了一把, 有点烫, 但是还没冒出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尾巴又要退化了,已经很久没冒出来了。
他爬起来在床上蹦了一会,窝在被子里深深吸了口气,“哎这尾巴怎么还不出来, 之前没动两下就来了,这次还不来,是不是消失了啊?”
他高兴之余, 突然升起了一股失落。
如果没了尾巴他是不是没理由缠着顾松言了, 明明以前很希望它消失, 现在突然想让它留着。
哎好烦。
童倦在床上翻滚了两圈, 一扯被子把自己头蒙住,闭着眼睛开始背公式给自己催眠。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是不是背错了,管他呢,从此君王不早朝……”
童倦头在枕头上蹭了一会,“啊顾松言这人真烦。”
浴室里。
镜子里映出的伤痕都结了痂,很难看。
顾松言伸手按住粉色的新伤,指尖微微用力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疼痛让他找回了一丝理智和平静。
那么近,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将他压在书桌上肆意撕咬,让他那张冒着尖锐话语的嘴只能吐出求饶和道歉,还有呜咽哭腔。
他看着放在洗手池上那枚圆环,轻吸了口气将他扔进了下水道。
如果锁住精气是让他逐渐虚弱,他宁愿承受那个满眼桀骜不驯有可能离开的童倦,舍不得。
顾松言轻舒了口气,胸口的每一道伤痕都写着他舍不得。
“你拆掉了?舍得让他离开你身边了?”顾玉书问。
“除了这个之外,我一样有办法让他留在我身边。”
“你一直是这样,擅自让他戴上环,擅自取掉,这一切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你喜欢他要占有,你问过他想不想被你占有吗?”
顾松言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必须愿意。”
“必须,呵。”
水流声响起、结束。
顾松言的睡衣洗了,另一套让童倦自发的拿去穿,自己只好围了件浴巾出来。
他实在不能保证自己总这么跟童倦睡一个房间会不会出事,出来的时候去了客房住,不自觉伸手摸了下额头,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唾液。
三点了,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顾松言闭着眼睛毫无睡意,满脑子都是穿着他的睡衣躺在他床上的那个人。
童倦被极度催眠的公式哄睡着,迷迷糊糊的踹了下被子,还是感觉热,那种几乎要将他融化了的热。
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往外冒烟,童倦睡的极度不安稳,皱眉翻来覆去,鼻尖偶尔溢出一丝哼哼。
“顾松言,我热,你把暖气开小一点。”
没人应声。
童倦又翻来覆去了好一会,还是觉得热的浑身都刺痒,手指使不上力,又急又气之下猛地惊醒。
他坐起身,剧烈的喘了会气才发现是做梦,可身体上的热度却不是做梦,烧得他嗓子发干。
爬起来喝了半杯水发现顾松言不在床上,尾椎上的痒让他一下子站直。
尾巴?
他突然有点紧张,那种不敢确定,期待又害怕。
他一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哆嗦着去碰了下,小火炭似的滚烫。
这次尾巴出来的和以往不一样,反应太大了。
他几乎站不稳,恨不得找盆冷水浇下去,他也的确去这么干了,可冷水洗下来也丝毫没有缓解,烦躁的出去找顾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