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干附和:“没错。”
柜台上还摆着一堆东西,秦英悟挨个儿问有没有什么副作用,童倦百无聊赖地侧头看了顾松言一眼,“你没有**吗?”
后者看他一眼,“有。”
童倦:“那你怎么不问问这里有没有的卖?我看你从进来开始就没什么兴趣,还以为你真的无欲无求呢,哎大学霸。”
顾松言凑过来。
童倦低声说:“你想要什么别不好意思,告诉我我帮你买啊。”
顾松言说:“我能得到,不需要借助别的东西。”
“哦。”
童倦失望的摆了下手,原本以为能套出他的**呢,可惜。
“你很想知道我的是什么?”
童倦眼睛发亮,“嗯!”
顾松言靠近他耳朵边,“高考结束那天告诉你。”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说悄悄话了,我们都买完东西了,你们还买不买啊?”秦英悟招呼。
“来了。”
童倦把漫画书扔在桌上,拿出手机一并给其他人的账也结了。
这里东西并不便宜,稀奇古怪的算下来对高中生来说也是好大一笔钱,秦英悟恨不得当场以身相许,“倦哥我爱你。”
“爱爱爱,别抱。”
童倦付完钱打算走。
葵葵叫住他:“童倦哥哥。”
童倦回头。
“每满两百减二十,您买了两千八百块的东西应该给您减……”葵葵掰着手指半天没说出来,童倦不忍直视地给她补上,“两百八。”
“哦两百八。”葵葵数了半天钱还给他,另外还有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送你一颗糖。”
童倦喜欢吃糖顺手就接过来了,猝不及防被葵葵攥住手在手背上伸舌轻舔了一下,还发出“哧溜”一声。
童倦头皮都麻了,下意识后退一步,撞进顾松言怀里被他揽住肩膀,“走了。”
“快走快走。”
“哥哥慢走呀,下次再来玩哦。”葵葵在后头喊,“那个糖是葵葵很喜欢吃的,哥哥不要浪费呀。”
童倦头皮发麻的出了杂货铺,松了口气看手里被她塞进来的糖,像极了漫画书里那个金色的圆球。
i联动?
这年头i产业这么发达?连漫画书都开始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
童倦想尝尝,随便把漫画书扔在顾松言怀里,“帮我拿着。”
张干小声:“哎鹦鹉你觉不觉得童倦最近越来越会支使班长了?是不是班长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攥着啊?这么百依百顺的,你见过班长对人这么有耐心过吗?”
秦英悟快憋死了,他又不敢说,只好一本正经的胡扯:“可能是他们俩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吧,班长脾气本来也挺好的。”
个屁。
张干不疑有他,“也是。”
童倦拆开盒子,觉得这糖闻着一股花果香,诱人的不得了,正要吃被人拿了过去顺势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嘛?”
顾松言问:“有湿纸巾吗?”
秦英悟忙说自己有,递了一张上来,顾松言接过来在童倦手背上擦了擦,仔仔细细地将那小姑娘舔过的地方擦拭干净。
“什么脏东西都敢碰。”
“啊?糖吗?看上去还挺干净……的?”
顾松言抬头看他。
童倦:“……好好好不吃行了吧。”
脾气真大,说生气就生气,不就是一颗糖吗,小心眼儿。
四人走出九界小南杂,门一瞬间关上。
灯光全灭,只剩桌上两根蜡烛鬼火似的跳,整个店铺内透着诡异的阴气,架上的物品活过来一般叽叽喳喳。
“是叫童倦吗?长得真好看,除了主子之外我还没见过有长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是啊是啊,感觉都有主子好看了!”
“他旁边那个也好看!就是太冷了,摸我一下都把我冻得直哆嗦,不过他看童倦的时候一点也不冷,把我撩的两腿发软。”
“你有腿吗?”
“我精神有腿!这是比喻你懂吗?他们人类经常这么说话。”
“哈哈哈那个叫鹦鹉的还真以为是什么脑黑金呢,其实是葵葵姐的羽毛,他还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保持记性的药,太笨了哈哈哈哈。”
葵葵舔舔牙尖伸了个懒腰,微微抖了下暴露出原形,翅膀黑羽扇动阴风,眼睛像是两丸晶莹剔透的红水晶,浑身缠着化不开的黑雾。
店铺里此起彼伏的调笑。
“葵葵你呀,就会胡闹,万一坏了主子的大事看你怎么交代。”穆芃从后台走出来,无奈地敲了下小姑娘的额头。
葵葵委屈巴巴地看他:“姐姐我知道错了嘛,不过我已经很小心了,没让他们发现不对劲。”
穆芃叹气,“其他三个人可能不会想太多,我看顾松言已经察觉出不对了,总之谨行事,别再胡闹了。”
“知道了。”
穆芃说:“还有,这家店你还继续开着,下次别用这个身子了免得惹人怀疑,魅惑术虽然对秦英悟这种心思单纯的人有用,但用太多次迟早露出破绽,顾松言不好糊弄。”
葵葵撑着下巴,“姐姐,为什么主子不直接把他带走呢,还让你在那个学校里,一点点影响他把他尾巴弄出来,现在又给了漫画和妖元,不是舍……舍……”
穆芃:“舍近求远。”
“对呀,舍近求远。我们直接把他带走不是简单很多吗?又不是没能力,上次你还演戏被人抢劫,那几个臭毛贼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们碾死!这些人类早都该死了。”
穆芃看着妹妹脸上的妖劲儿,拍了下她的脑袋,“主子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只需要听他的话照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是我们可以置喙的。”
“哦。”
童倦在家养了两天,周一升旗仪式照常被当做反面教材警醒学生。
他个儿高,站在顾松言前面一会斯哈一声一会斯哈一声。
张干小声,“倦哥别生气,这是校长,打不得。”
童倦舔了舔后槽牙,懒得搭理他。
“哎早上我听程周那个大嘴巴说徐恒辍学了?这逼还在那儿忿忿说徐恒这种学渣早就应该辍学了,省得拉低班里平均分,听得我都想揍他。”
童倦“嗯”了声。
“哎你这伤我都忘了问你,咋回事儿啊?又跟人打架了啊,我看咱家言哥手上也有,你俩对打的?”
童倦实在牙疼的不想说话,牙根儿带的他脑子里一抽一抽的疼,倦懒地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嗯”了哪句。
应者无心听者有意,秦英悟倏地回头,这小夫妻打架还带动真格儿的?
班长果然是个狠人啊,老婆都打,还下这么狠的手打。
“早上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接,后来给我回了个微信说在忙,不过说真的他成绩确实也不太好,能帮家里一点是一点,到时候咱们就给他揽揽生意,多捧点儿场吧。”
秦英悟也压低声音凑过来,“还是倦哥带我们去吃的呢,上回我一同学来江城玩儿,我还带他过去吃,他也说这家不错。”
童倦兴致缺缺。
顾松言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冷扫了两人一遍,“聊完没有?”
秦英悟和张干立即站直身子,“聊完了。”立刻转身装作一本正经聆听校长训话。
童倦感觉肩膀上有只手轻轻按了下,然后收回去。
他没回头,指尖却精准地找到那人的手勾了下,若无其事地收回来,又舔了舔后槽牙,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好疼。
顾松言看着掌心放着的一颗糖,轻轻笑了下。
校长从初一训到高三,踩着上课预备铃结束长篇大论,耳提面命好好学习对得起重点高中的大名才散会。
柴意远插兜儿凑过来,“早看着你俩呢,升旗仪式就,搁那儿你拍我肩膀我给你递糖,这酸臭可熏死我了。”
童倦忍着牙疼,“我看你这学霸也就那水平,什么,会用词儿吗?”
柴意远装模作样打了下嘴,“说错了说错了,哎不过你这嘴怎么感觉……歪了?中风了啊。”
“去你的你才中风了,牙疼,某度说可能是长智齿了,这是智力的象征你懂吗?算了你这种跟撕逼都分不清的人你也不懂。”
柴意远心说:是是我不懂,您懂。
“童倦,张嘴我看看。”
童倦上回被某度坑过,这次学乖了没全信,微微仰头张嘴给顾松言看到底是不是智齿,省得闹笑话。
顾松言只比他高出一点,略微垂眼看着他口腔里红嫩的舌尖生理性的颤了颤,想也很软,带着浓浓的果糖甜味。
后槽牙的牙龈肿了一块,齿尖几乎顶破皮肉冒出来,因为一直张着嘴唾液自然分泌,童倦下意识咽了下。
这一下喉结滚动勾的顾松言呼吸都乱了。
“……应该是要长智齿了,头疼吗?”
童倦打呵欠扯得疼,眼圈攒着泪花憋回去,“昨晚就疼,一直没睡好,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早就来听校长拿我编教材。”
顾松言伸手揉了下他脑袋,“跟邓阿姨说,改天去拔掉吧。”
“我不!”
童倦上回陪徐恒去拔牙,他五大三粗一人疼得直喊妈,差点没给牙医跪下来,他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