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云被他逗得不行,把他拉下来给他揉着毛绒绒的后脑勺,结果刚刚还挺横的寿星又忽然涨个大红脸,实在是可爱极了。
苏齐云安慰他:“我不是不愿意,你想打就打吧。”
“如果你会打就更好了,我不想让别人碰我。”
顾培风忽然莫名开心:“你刚没说话,是在介意这个么?”
苏齐云嗯了一声。
“真的可以让我打么?”他急着证明自己,“我的也是我自己打的,有经验,不会弄疼你的。当时我用的机械枪都还在——我们可以用同一把。”
苏齐云淡淡点头:“挺好。”
顾培风瞬间像得了什么宝物一样,把苏齐云的耳垂翻来覆去地揉,揉得他整个耳朵都红了。
揉完,他又虔诚地低头亲吻它,苏齐云的耳垂很小巧,凉凉的,娇小地还不够一口。他恨不得把这个小小的耳垂全印上自己的痕迹,又怕弄疼苏齐云,只能压抑着,轻轻用牙齿含了一下。
“开心完了吧?”
顾培风忽然一愣。
苏齐云把手上的绒布盒子朝副驾驶一丢:“现在我也喝了酒,你也喝了酒,你生日也过去了——咱俩回不去的账,可以算了吧?”
顾培风摸索着想跑,结果衣襟被一把揪住,苏齐云在他腰上挠了一把,瞬间痒得他腰背一直,又撞了头。
“挺好,我还怕你不怕痒呢。”
苏齐云很满意,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按下来,一次给他挠了个生不如死痒不欲生。
*
早上七点,苏孝慈几乎一晚上没合眼。
怎么顾培风一来他哥就被拐跑了呢?那是他的哥哥不是顾培风的哥哥。
她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干脆一头爬了起来,冲到他哥房门前,砰砰狂拍。
他们在西班牙住的是家庭FLAT,出电梯是大走廊,两个入户门通往两套不同的套间。
电梯叮地开了门,易燃一脸惊讶地走了出来:“小公主,您又在干嘛呢?”
苏孝慈冷笑一声:“没看到么,我在喊他俩起床。”
易燃心想好久没见昨晚怕不是干柴烈火现在正睡懒觉呢,小丫头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大清早就起来狂拍门。
他赶忙把苏孝慈拉住,结果这姑娘不拉就算了,越拉越犟,反而变本加厉地拍起来。
易燃干脆作罢,反正不是他手疼。
“得啦大小姐。”易燃约莫她差不多发泄完了,开口劝,“给新婚夫夫一点空间吧。”
“我不!”孝慈瞪他一眼,“顾培风一来,我哥送走我就跑了,这事没完!”
易燃以为之前他被家里宠的够无法无天了,原来这是没见着更厉害的。
他转念一想,苏孝慈这样拍下去,万一顾培风真给拍起来了,大好春光当头一冷水,妥妥的一天低气压,结果还是他受着。
不行,他还是得帮着劝一劝。
易燃正愁着怎么劝下来,听到身后一句:“孝慈!”
苏齐云看着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边朝里面走边揉着自己的肩膀,身后跟着顶了数层黑眼圈的顾培风。
苏齐云惊讶:“大清早你在拍什么?”
孝慈一愣:“你们怎么从外面回来?”
苏齐云没好气,不想接话。
顾培风温和地笑笑:“昨晚出了点小状况,没回来,在车上过的。”
易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话里有话:“你们在车上睡的啊。”
顾培风坦然点头。
怪不得黑眼圈这么重呢,易燃心里直嘀咕,这哪儿是黑眼圈,简直是功勋章啊。会玩还是顾首风会玩。
倒是苏齐云忽然反应过来,莫名其妙锤了顾培风一拳。
顾培风委屈:“他说的,你打我干嘛。”
苏齐云瞪他:“还有小姑娘呢,贫不死你俩。”
前段时间失言,结果手机被清得干干净净的噩梦还没过去,孝慈现在安静如鸡,站在旁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懂。
苏齐云刷门进去,没带上门,给顾培风留了个缝。
顾培风刚要跟进去,结果差点和易燃撞个头对头,他这才想起来,易燃怎么一大早在这里?
顾培风站在门口问:“你来找我什么事?”
“不是,我找他。”易燃往里指了指。
顾培风惊讶:“你找他?你找他什么事?他昨天没睡好,不急就先让他休息。”
易燃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顶头上司的黑眼圈,假意干咳了两声。
“没事,就白老支使我来的。”他后退一步,话里有话,“我不急,你们先休息。”
听到是白松的意思,顾培风的脸立即沉下来了。
“你呢?你还有什么事?”他转过来问孝慈。
小姑娘瞪着他,压根没答话。
顾培风看苏孝慈:“……你怎么还敢来拍门啊,上回教训还没吃够是么?”
“切,我不怕你。”苏孝慈不依不饶,压着声音和他犟,“我现在有备用手机,随便查。”
顾培风呵呵一笑,转头告状:“哥,孝慈说她又有备用手机看——”
屋里很深的地方传来一句“什么”,在苏齐云听到动静出来之前,苏孝慈拔腿就跑。
“对了,昨晚那个人,齐光是吧?”看孝慈兔子样逃回自己的套房,易燃才拉住顾培风,说最后一句,“两边大使今天也来了,在抢人,反正情况不太妙。看来美国那边,想保。”
“他一个人,能抵得上几个欧洲小国的GDP,想保简直意料之中。”顾培风低声说,“还有急事给我打电话,不急的事情发我手机上,等我起来看——我一晚上没睡,先休息去了。”
易燃拦着门,坏笑:“一晚上没睡啊?”
顾培风愠怒:“是你想的那样就好了。”
他一把把门摔上。
作者有话要说:云云你赶紧哄
带出去约会哄
花式哄
看看对得起我们顾顾一颗真心不
今晚就哄!
第65章 受伤的星宿
昨晚上顾培风是没怎么睡,但完全不是因为别的,都怪自己作。
他强行给唯一能开车的苏齐云灌了一口烈酒,大晚上的下着大暴雨,四周又没的士,他俩只好在跑车上凑合一晚。
跑车空间狭窄,他看苏齐云坐着睡的实在可怜,提议抱着他,好让他把腿伸到驾驶座上,稍微舒服些。
他提议的时候,都做好被骂一顿的打算了,可苏齐云居然同意了,二话没说坐了上来,就是一直没看他,耳朵也红红的。
这样睡的确舒服些,没多会苏齐云就歪在他身上睡着了。但这么一来,顾培风就难受了。
苏齐云脸颊枕在他肩上,苏齐云温和的气息扑在他颈侧,苏齐云的手放松地垂着,就在他一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以前他一直觉得,苏齐云是抓不住的凛冽冬风,是雪山顶晒不化的锐利冰棱,等苏齐云真正完全信赖地伏在他胸口的时候,顾培风才发现,都不是。
他其实是至善至柔的水,只是表面结了层敲不碎的冰。
但很快他就没办法细想苏齐云究竟是什么了,他心里罪恶的种子忽然蓬发,他越是心猿意马,越是要压抑不住这个想法。
其实坐在树上抢手机,他不顾一切死死抱住苏齐云的时候,这念头他就浇不熄了。
顾培风靠在座椅上,内心一直纠结着做天使还是做魔鬼的世纪难题。
一会儿觉得云云太累了该休息休息,一会儿觉得就是肆意妄为了云云也会容忍他的,一会儿想我就摸一下别的哪里都不碰,一会儿又想着我碰了又怎么样反正人都是我的了。
想来想去,天亮了。
顾首风的一切计划,卒。
到早上的时候,苏齐云倒是浑然无觉,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抖擞。
然而顾培风却顶着一千层黑眼圈,被自己内心的火烧成了游魂野鬼。
回来的路上,顾培风其实隐约明白昨晚没敢越雷池的微妙心态,不过他还苦苦撑着,不愿意承认。
就好比大暴雨中,他献上被体温暖得滚烫的戒指,而对方只回赠他了一颗耳钉。
他其实拿不准苏齐云的想法,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挑战他的底线。苏齐云的软化和转圜是那么难能可贵,珍惜到只是一个笑都能让他奉献自己。
从一开始,先动感情的那一方就输了,彻彻底底。
一回来,苏齐云冲了个澡,在书房打开电脑打算工作,顾培风是真撑不下去了,进门就一头栽倒在大床上。
他朦朦胧胧刚要遁入梦乡,听见苏齐云坐在书房问:“洗了么就睡?”
他一下惊醒,又乖乖去洗澡。
等他一觉睡到自然醒,窗外已经是橙红色的夕阳。
顾培风抱着柔软的被子,被子上全是云云身上的冷香味,就像昨天晚上一样,抱着感觉全身都放松了。
他感觉自己幸福的像被云朵围绕一样,磨蹭着躲在云云的香味里,不想起。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来,他额上一冰,苏齐云的手贴了过来:“怎么脸这么红...还好没烧。”
顾培风就势把自己在被子里滚了滚,闹着不肯起来。
苏齐云不惯他:“太阳都落山了,顾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