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风的动作却彻底顿住了:“这是……”
苏齐云神色如常,浅浅笑了:“对,就是它。你的生日礼物。我还说过几天给你带回去的,没想到你来了。”
顾培风把盒子拿了出来,这盒子明明小巧的不行,他却觉得沉甸甸的,像装着自己的心。
他有些不敢相信:“送这个、送这个是什么意思?”
苏齐云耳根有些发红:“你说呢。”
他越发难以置信了:“云云……你,你喜欢我么?”
苏齐云这回真被他气笑了:“顾首风,我有时候真觉得你挺流氓的。”
“……你睡也睡了,亲也亲了,还在说这些好像我们还是暧昧不定的话——”
一瞬间,好像有焰火在顾培风脑海中炸开了。
他体会出苏齐云话里隐含的意思,苏齐云换了档位还想起步,他忽然握上苏齐云的手,直接把档位拨了回去。
苏齐云有些愕然:“怎么?”
接着,连发动机都被顾培风按熄了。
苏齐云对他忽然的变故有些讶异,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猛劲按住了他的肩膀。
顾培风不由分说就压了过来,之后贴上了他的唇。
不知道是不是才喝过一口酒的关系,寿星的唇带着股浓烈的白兰地香。
明明是他按着别人亲吻,顾培风这个做坏事的反而又急又慌,心情乱得不行。
大抵征服欲真的是写进男人骨子里的,他一想到晚上苏齐云全身燃着火揍人的模样,就兴奋到颤栗。
尤其这么强势的人,现在居然,彻底臣服在他身下。
他的吻虽然激烈,苏齐云有种就当是小孩撒诨的心态,暂时是温和接受的,直到顾培风得寸进尺,开始试着撬开他的牙关。
苏齐云闭着眼睛,从鼻腔里哼了些不情愿的音节,没想到顾培风居然跟强烈地追了上来,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接受这个充满侵略的吻。
这个角度,让他不得不勾住培风的肩背,唇齿松懈。
趁着这个间隙,顾培风灌了他满口冰凉的烈酒。
作者有话要说:顾顾: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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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心
凉而火辣的酒沿着咽喉贯彻心扉,顾培风捧着他的颊,把这个满是烈酒芬芳的吻,加深。
随着侵略的深入,顾培风的指尖开始抠入他的发间,后颈,完全不顾苏齐云激烈拍着他肩膀的手。
得偿所愿的吻没让他餍足,反而越发掠夺得越发激越。
直到苏齐云猛地挣开,烈酒像是还腻在他的咽喉,新鲜的空气一涌入,他被呛得立即激烈咳嗽起来。
这酒太烈,他咳了好久好久,才平缓过来,刚喘上一口气,立即擂了顾培风一拳。
丝缕醇香酒酿沿着他的唇角淌下,顺着脖颈流入锁骨,顾培风浅浅笑着,低头,把他脖颈上残余的酒全部吻尽。
苏齐云被他吻得痒痒麻麻的,感到他要扒开领口,越发为所欲为的时候,警告地拍了他一掌。
顾培风这才仰起脸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刚刚做坏事的不是他一样。
苏齐云百思不得其解:“……你喂我酒做什么?现在怎么开车?西班牙禁酒令是很厉害的。”
“……雨下得这么大,时间这么晚,南欧不比国内,什么时候都有的士的。”他有些忧虑地朝外看了一眼,“这下好了,怎么回去!”
他的椅子忽然朝后平滑地移动了些距离,一回头,顾培风正伸着右手把驾驶室的座位调得更开。
看着他跨上来的动作,苏齐云有些惊讶:“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顾培风抬脸朝他一笑,笑容倒是干净无害极了,“回不去,那就不回去了嘛。”
他一脸理所当然:“我过生日都不陪我喝酒,云云,你是不是有些太无情了。”
苏齐云生气:“喊哥!”
顾培风战略性失聪。
苏齐云开的是Huayra,这辆车为了性能几乎舍弃了一切能舍弃的,包括车内空间。
顾培风强行要和他挤在驾驶室里,结果后腰被平底方向盘卡得死死的,车顶也压得他抬不起头,只能躬着身子伏下来——但苏齐云总觉得,这像是他有预谋的一样。
车内晦暗,顾培风伏在他身上,侧颊留着几滴不知是雨还是汗的水珠,身后是无尽的大雨。
狭窄的空间更显得他身材宽大,他已经脱了外套,解开了一颗衬衣扣子,背带紧紧箍在宽厚的胸膛上。
苏齐云觉得他是有意的。
顾培风似乎很明白年轻身体的魅力点在哪里。
不过接下来和他预想的不同,顾培风居然安稳下来,只是绵密地吻他,温柔地引导他。
分开时,顾培风依旧恋恋不舍,额头抵在他的额上,从领口捞出了个坠饰,直接帮苏齐云挂上。
那一小坨金属被他的体温暖得炽热,瞬间滑落在胸前。
苏齐云抬手,摸到了一个戒圈形状的东西。
顾培风不会以为盒子里装着的是戒指吧……
苏齐云有些忐忑。
他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带上在珠宝店的对戒。
“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不多,这算是她唯一宝贝的东西了。”顾培风抵着他的额头,温和地说,“这是我爷爷奶奶结婚时用的,可能有些旧了,款式也过时了,戴上不好看,挂着给你做项链好不好?”
苏齐云的心蓦然一沉。
盒子里的东西,他肯定是误会了。
“之前瞒着你一些事情,是我不对。”顾培风稍微离开了一些距离,声音又沉又温柔,“等这些都结束了,我一定全部告诉你。一定。这个……你先接下,好不好。”
顾培风盯着他,眼神明亮又浓烈。
其实苏齐云很喜欢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像装满了星星。有时候真挚又热烈,有时候纯真又可爱,有时候神秘又深邃,很迷人。
谁能抗拒得了这样一双眼睛,何况还一直诚挚热烈地盯着你。
那天琬琰说过的话和孝慈说过的话,他的理解忽然又深刻了一些。
从来的那一天起,顾培风就小心翼翼想要融入他的生活。而在他24岁生日这天,大暴雨,他捧上自己滚烫的心,递了过来。
看他一直没说话,顾培风眼神里的光稍微黯淡下来。
他慌忙给苏齐云找补:“你不喜欢,不喜欢就还给我吧,是我不对,我该把它改得更好看点——”
苏齐云忽然觉得,他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混蛋的。
他恨不得现在有回溯时间的能力,回到几天前的那个下午,也不管对戒名字是什么了,立马带上。
他急急忙忙地说,像只焦急的小鹿,苏齐云把他拉下来,亲他已经蹙在一起的眉尖,轻声抚慰他:“我很喜欢。我只是觉得,这个太贵重了,”
“不,它就属于你。”他认真说:“我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它就该是你的。云云,我是真的,喜欢你很久了。”
“比你知道的、猜想的,都要久。”
顾培风看着他,十分郑重:“而且,我很小气的,既然来了,就别想把自己再从我身边抽走。”
“好。”苏齐云郑重地点了点头,把它放进了衣服的最里层,贴近心口的位置。
他满怀亏欠地接下了培风的心,只是这心沉重又滚烫,他拿着,灼人。
苏齐云拿起了刚刚滚在副驾驶上的小方盒,轻轻掀开。
打开的一瞬间,顾培风的神情很显然有些失落,但他很快掩盖了下去,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
苏齐云没说话。这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对。
他勾下顾培风的肩颈,帮他取下耳钉,换上盒子里的钻石耳钉。
原本顾培风长得干净、笑得干净,时不时还有些孩子气的纯真,就是他戴着的这颗黑耳钉,像是个阴暗的符咒一样,楔在他耳垂上。
苏齐云在意很久了。
“白色更适合你。”苏齐云说。
换上耳钉之后,好像顾培风身上的一点阴霾都被驱散了。
盒子里还留着一个耳钉,原因是珠宝店里只成对的卖,苏齐云倒觉得没什么,他觉得买一对,顾培风还可以换着戴,就都买了。
顾培风捧着小盒子,低声问:“云云,还有一个,你戴好不好?”
“我没有耳洞。”
苏齐云转过耳朵给他看,结果顾培风的拇指居然摸索上来,温暖的,又比他的耳垂略微粗糙一些。
顾培风顺势要求:“打一个好不好?”
苏齐云不知为什么忽然安静了会儿,顾培风生怕又惹他生气了,急忙补充:“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强求的。”
他忽然又诚惶诚恐地,稍稍退了一些,结果撞得车顶咚一声响,疼得又委屈又龇牙,活像个不小心摔跤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