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君没有明说,不过这句话也暗示够多了。
单承简自然不好多说些什么,对于他和单临溪的婚事,心里自然不知道有多满意,只是一家之主不会轻易向人低头求和,这时杨云枝的意思多半也就是单承简的意思,想要挽留他罢了。
他说得够明白了,外面想要攀上他傅以君的人有的是,他可不是单临溪那种没身价的弃子。
傅传本道:“解释清楚了就好,省得以后麻烦。”
对于儿子解除婚约,傅传本觉得挺好的,虽然单临溪也挺不错的,但是总还有比他更好的人,他儿子还年轻,没必要那么早订婚,趁着年轻多玩玩不是挺好的。
傅以君道:“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是听说什么了吗?”
傅以恒放下筷子,淡淡的道:“只是突然想到问问罢了。”说罢放下筷子,起身:“我吃完了。”
唐慕青也跟着站起来道:“你先去书房坐着,我去给你盛一碗甜汤,天气躁得慌,你喝点润润喉。”
不一会,书房的门被推开,王嫂端着碗汤放在桌边,走的时候带上门,书房里只剩下母子俩,唐慕青道:“干嘛问他退婚的事啊?”
刚才有外人在不好说,唐慕青才追到书房里想问问清楚。
这个外人不是指的别人,正是傅以君。
她年轻时得过一场重病,治了好长时间,差点不行了,就在那时候唐传本出了轨。后来她转死为生,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之后没过几年小三就带着孩子找上门。
唐慕青可不是什么无知少女,结婚前就预想过这种情况。两方势均力敌的豪门联姻,诞生了新的庞大势力盘根错节,这时候她离婚了,从联姻里吸取了好处的男人转身就去找小老婆共享天伦之乐,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就连她的孩子也必然会被小三踩在脚下,这种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做,离是不会离的,不仅不离,她还要再生一个,让小三的儿子上不去下不来,永无立足之地。
傅以恒道:“参加单氏周年宴时对单承简本人有些好奇,以后如果有合作的话,还是提前摸清楚对方底细为好。”
傅以恒知道,如果不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母亲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唐慕青于是了然,没有再问什么,等着唐慕青走了,傅以恒倒是没有办公,看着微信上单临溪的头像。
想念的奶球现在在干什么呢?
单家一大家子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伯父伯母一家和姑姑都在,先得等着祖母吃完,他们才能放下筷子,单临溪就这样从小吃到大,碗里的饭已经没了,还得在那一颗一颗吃着绿豌豆消磨时间。
老太太一走,年轻孩子都放下筷子,单临溪第一个想走,被单承简叫住了。
单承简擦擦手起身,对他道:“跟我进书房。”
杨云枝看了单承简一眼,以往早站起来要跟着走,这时候却什么也没说,看了儿子一眼,又盛了一碗饭。
单擎宇和他妈对上目光,又接着低头吃饭,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单临溪却心里直咯噔,一般有大事他爸才叫他去书房,而且多半他要挨骂,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居然让他爸这么郑重。
单家书房独自隔出来一块地方,没有允许,大人小孩都不让靠近。单临溪低头进了门,单承简把门一关。
转身二话不说甩出一张照片给他看,语气森严:“今天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去跟朋友聚餐吗?这是谁?”
单临溪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他和傅以恒吗?他当时还好好看了一圈,没瞧见有熟人啊!
这照片打哪来的?!
单承简见他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段时间好好待在家里,别到处乱跑,你刚被傅以君退婚,还去招惹这些臭东西干什么!”
单临溪低着头没说话,手心直冒冷汗,说什么不能让他爸知道照片上是谁,反正傅以恒没露脸,实在不行他就瞎编一个。
单承简看起来真被气着了,咬牙道:“你说不说?好话说在前面,你要说是你那些朋友,我马上打电话过去问,你要是说谎,一个月别想出门!”
这真是把后路全给堵上了。
单临溪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道:“是我大学同学……”
“你哪个才刚实习下顿馆子都得数数余款的大学同学穿这种定制西装!戴劳力士的手表?!”
单临溪没话可说了。
单承简把手机啪的拍在桌上,勉强收了收浑身的怒意,咬牙道:“满二十岁的时候,我问你想不想结婚,你说想,好我顺着你的意,挑挑拣拣大半年,丑的不行,矮了也不行,还得保证年龄差在三岁以内,最后勉勉强强挑中两个顺眼的。”
“你又说喜欢有共同爱好的,这下就剩一个了,我只能把一开始就没看中的傅以君又捡了进来,凑成两个让你选择。”
单承简说着说着又气起来,“当初要是选人家女孩也没这些事!傅以君到底哪里好?!啊!要不是考虑他是个私生子没着没落,以后结了婚,可以来这边帮忙打理单家产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他!”
单临溪没说话。
他当初选择傅以君,主要是觉得傅以君眼睛长得好,没有考虑太多,说什么有共同爱好,都是为了敷衍单承简。
哪想傅以君会这么对他。
话都让他爸说了,单临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不想惹单承简更加不快。
单承简眼中露出些许执拗:“我再说一遍,离那些臭东西远点,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本来我就没打算让你和傅以君结婚,知道他退婚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说到这,单承简叹口气:“你真不打算告诉我这是谁?”
……
“禁足一周,手机电脑都给我交上来。”
早上八点半,傅以恒带着猫包来到了咖啡馆,一直等到九点也没见着人,又等了半个小时,拨了单临溪的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银渐层正生无可恋的在发呆,突然打了个哆嗦,这熟悉的感觉它明白,一定又是傅以恒在不爽。
傅以恒遥遥望着窗外,瞳孔洇着圈冷光,哂笑一声,“对待不听话的小朋友该怎么做?”
不一会,他好像有了答案,拿起猫包。
“走吧,爸爸带你去抓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银渐层:妈!快跑!
傅以恒拿出一摞进口猫罐头。
银渐层:妈!跑慢点!
第8章 “酷刑”
单临溪已经被禁足一天两夜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一切能上网的设备,只有一台电视机,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堪比酷刑。
也不知道银渐层割蛋了没有,单临溪趴在窗台百无聊赖的想,割了的话会不会恨傅以恒,不过反正恨得不是他,那它想恨就恨吧。
抬头看见表弟单天明走过来,单临溪赶忙叫道:“天明!”
单天明猛地站住,却不敢上前搭话,只远远地道:“有事吗?”
堂哥被禁足,他们全家上下都被勒令不准帮忙,单家家规森严,单承简当了家主后更是说一不二,他可不敢冒着被牵连的危险帮他堂哥。
单临溪看他警惕的样子,无奈:“我就是想跟你说句话,你至于吗?”
单天明道:“那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过借我手机还是免提,你也知道,我前脚帮了你后脚就跟你一样结局。”
“……”
单临溪重新趴回窗台,叹气:“算了。”
单天明觉得他有些可怜,忍不住道:“堂哥,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啊,惹得叔叔这么生气,是因为傅以君吗?”
要是傅以君还好了,他也不用这么死扛着,说出来怕是要吓死单天明。单家估计每个人都八卦想知道和他约会的男人是谁,但是没人会猜到是他前未婚夫的哥哥,昆仑世正董事长,傅以恒。
单天明见他不说倒是来了劲,“临溪哥,你告诉我是谁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单临溪哼了一声,单天明这个大嘴巴还能忍住不告诉别人,知道点小秘密,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说出来简直能憋死他。
单临溪没理会他,单天明自己脑补开来:“我倒是可以跟傅以君传个信,他说不定能来救你。”
单临溪道:“你别白费力气了,这事跟他没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啊。”
单临溪叹气,无聊之下有些自暴自弃,反正这时候他说实话也没人会相信:“你想知道是吧,我告诉你,其实是傅以恒,你快去告诉傅以恒,让他来救我。”
果然单天明笑了,“你看你,不说就不说呗,编这种没意思的话来骗我就不必了,我现在可不是三岁那会,你往我脑门上贴张纸条还要抓半天。”
单临溪也笑了,你现在也是个傻子,没想到吧。
他于是也不去浪费力气,爬起来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报道财经新闻,说刚刚归国正式接管昆仑世正的傅以恒有望主持北升市一年一度的财经会议,但是本人太忙没有时间,已经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