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内容解析起来越到最后恐怕越不容易,一周的时间恐怕很难解析完成,更何况,即便到时候侥幸完成,但是他们对幕后黑手一无所知,对方却能轻而易举的在他们的监控之外随时组织一次又一次的活动。
这种步步紧逼的逼迫感,两人都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司徒衍是除了家族产业造到重大打击的那段时间后就一直比较放松,祁泽就更不用说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于其他人来说种种死亡危机,对他而言就和满级boss重游新手村一样,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威胁性。
祁泽干脆先请了假,就待在家里一起讨论,想办法。
不过一天下来,也没什么进展。
能做的措施他们都提前做了,但是这种敌在明我在暗,与此同时时间还相当紧迫的情况,很难商量出什么有效的措施。
“呼——”司徒衍重重的靠在了背后的沙发上,第一次没在祁泽面前过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无暇再想这些。
祁泽坐过去,揉了揉他入手浓密柔软的头发,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
司徒衍睁开眼看着他。
祁泽无声的笑了笑,慢慢低下头去。
明亮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影子映在窗户上,两道身影紧紧相贴。
半晌,祁泽放开了有些气喘吁吁的司徒衍,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悄然染上了暧昧的红晕。
“怎么样?”祁泽揽过他,让人靠在自己的身上,左手似有似无的轻轻拍了拍。
他没说是什么怎么样,但是司徒衍听懂了。他闭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抱着,谁都没说话。
“我们报警吧?”良久,司徒衍说道。
祁泽稍稍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对啊,我都没想起来。”
这也不怪祁泽,他之前的雇佣兵生涯中,不管遇到再大的事儿,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求助官方的时候啊,那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了么。
不过就算是找警察一起解决这件事儿,也得考虑考虑方法,总不能拿着一堆监控唐寻欢得来的资料去报警吧,搞不好他们就要先一步被拘留了。
两人一起商量了一会,很快有了办法。
让警察去查唐寻欢太简单了,只要让他们知道唐寻欢是杀人嫌犯就可以。而只要警方开始对他进行调查,那么他们就有一百种方式,把自己已经得到的信息递给警方,到时候借助官方的力量,怎么着也比他们这单打独斗要强许多,起码在各种资源部署上也会更加便利。
这样一来,总算是可以暂时放下心来了。
今天已经太晚了,他们商定了第二天再去做这件事之后,总算闲了下来,度过了一个安心的晚上。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祁泽提前给严冬严警官打了电话,表示自己有些线索,今天会来这边和警察聊聊。
他到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的父亲,祁德生。
这才过去没两天,祁德生却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原本稀疏不可见的白发爆发式的蔓延出来,爬上了他的两鬓,脸色也不见那天家庭聚会时的红润,看上去憔悴极了。
显然,刘淑萱因为谋杀继子未遂锒铛入狱,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这个一直以成功人士自居的企业家,一夕之间仿佛一下子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所谓成功都是一个笑话。
原本子女双全,和谐温馨的家庭瞬间支离破碎,让他难堪的不是刘淑萱入狱的原因,说句不好听的,谁家没点腌臜事儿呢,可是,没有几个能闹到妻子谋杀亲子这个程度的,这事儿现在知道的人还少,一旦定性通报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以往他在那些朋友跟前有多么自豪,以后就会有多么抬不起头来。
祁泽本不太想搭理他,不过这人好歹也算是自己的生父,对自己虽说不上心,好歹因着他骨子里的那点傲气,也没对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也没打算纵容自己的老婆去侵吞他的财产,从这点上来说,他总还算不上色令智昏,做了件明白事儿。
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司徒衍也知道他家的情况,见状也跟了上去,生怕祁父一个情绪不稳闹出点事情来。
不过虽然祁德生看上去挺憔悴,却十分清醒,看着走过来打招呼的祁泽,尽管没摆出以往的笑脸,也还是客套的问候了几句。
两人随意交谈了几句,有办案人员出来,喊了祁父进去,看上去有些事情需要谈,祁父苦涩一笑,没说什么跟着人进去了。
祁泽和司徒衍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顺便等着严冬。
没一会儿,他们就听见了隔壁房间里传出来一阵喧哗之声。
两人对视一眼,那是刚刚祁父进去的房间。
“过去看看。”祁泽说了句,率先抬腿过去,司徒衍立刻跟上。
走近了之后,里面的喧哗声更清晰了些。女人的尖叫和办案人员的呵斥混成一团,只是在外头听听就让人有些头痛。
祁泽淡定着一张脸,随手敲了敲门,径自推门进去了。
里面应该不是什么比较严肃的问话,看见有人进来了也没人拦着。
祁泽目光一扫,房间里有两个工作人员在一旁坐着,屋子里有张桌子,对面坐着的,正是刘淑萱。
看着走进来的祁泽,刘淑萱原本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工作人员还没松口气儿,只见她惊愕了一秒之后,瞬间用恶毒的眼神看着祁泽,看样子恨不能冲上来狠狠的给他两爪子然后再食其肉啖其骨。
“哟,这么热闹呢?”祁泽懒懒散散的说道,语气相当气人。
第45章 你答应了
祁泽的话一出口,仿佛一瞬间点燃了什么引线。
原本只是坐在座位上用愤恨的目光瞪视着他的刘淑萱骤然起身,眼见着就要冲过来。
司徒衍下意识的站在他前面,伸手把祁泽拦在身后。
祁泽一愣,还不待他说什么,两个工作人员已经一人一边上去把刘淑萱控制住,又把人按在了座位上。
刘淑萱不只是嫌疑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了,工作人员对他就不算多么客气,她的椅子上弹出来几根黑色的带子,死死的把她定在了椅子上。
祁泽这才安慰的拍了拍司徒衍的手臂,冲他笑了笑,走上前去。
“你看着怎么比我还生气,”他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差点被枪杀的人,是你呢。”
祁德生在一旁有口难言,大约心里也十分苦涩,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嘲讽继母,他竟找不出丝毫理由来阻止他。
“呵,你得意什么,要不是你运气好——”
“好了!淑萱!”祁德生喊道。
刘淑萱扭头,眼眶发红,“你也怪我,对不对?哈哈,你也在怪我……”
她状似有些癫狂,“可是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们过的好一点,我做的不对吗!”
祁德生深深叹息。
“你做的当然不对。”说话的人大家都没想到,竟然是司徒衍。他上前两步,正视着刘淑萱,眼中不见以往的客气,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的孩子过的好不好,和阿泽有什么关系?”
他一转口,难得嘲讽出声:“你这幅委屈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你的孩子过的多苦一样。”
然而事实上,他们过的非但一点都不苦,同时已经远超很多人了。
两个办案人员中一个是老熟人小胜,就是经常跟着严冬和林婉跑前跑后的一个小伙子,闻言心有戚戚,苦?他一下子想起来当时去网吧抓捕张大奔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网吧小哥,甘泽。
那才叫穷苦出身,一身衣服洗的发白,小小年纪就已经在网吧上工,难得的是也没被人带坏,性格虽说有些腼腆,却也格外可爱。
与他比起来,真不知道刘淑萱哪儿来的脸说她的孩子受苦了,是出国留学太苦了,还是花费高额费用上的艺术学校太苦了?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真是不知所谓。
司徒衍说完,整个房间都有些安静下来,祁德生耳根子软,被刘淑萱刚刚那么可怜兮兮的一诉苦,整个人本来都有些同情起她来,毕竟她也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妻子了,要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被司徒衍这么一番条理分明的话说出来,他都有些害燥。
他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虽说算不上什么大老板,但是绝对属于平均线往上许多了,不说每年的分红,偶尔的一些外快他也不在意,全都给了刘淑萱,仔细想想,一年下来钱真的不少,可是就算这样,刘淑萱却依然觉得,自己的孩子在受苦。
他扪心自问:真的受苦了吗?
吃穿不愁,全是品牌货,上的学校也不差,零花钱没缺过,这样的日子苦在哪儿呢?
恐怕只是苦在人心不足。
他们家财不少,奈何刘淑萱就要和祁泽比,其实真比起来,祁泽的财富肯定超不过他们,但是,他的财富都是明面上实打实的房子和存款,相比起来,他公司每年的分红确实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