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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偏执校草告白后 (银河勋爵)


  无论是怎样,我都陪着你。
  生门,亦或死门。
  晚上司朗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钟了,司康曼还没睡觉,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柳曜的化验单,明天司康曼也将会站在司朗的身边,参与到手术的过程当中。
  “爸,你还没睡啊。”司朗把公文包撇在一旁,单手解开了西服扣子倒在了司康曼的腿边。
  “累坏了吧?”
  “嗯。”
  “快去洗漱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司康曼伸手梳了梳司朗的头发。
  “爸,你紧张么?”司朗眼睛里带着说不清的情愫,朦胧的,无神的,疲惫的,但却不敢松手的劲头。
  司康曼温柔的轻抚着司朗的脸旁。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么重要的手术,不仅是全世界的瞩目,也算是关乎自己半个亲人的生死命关。
  “生死早已有定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柳曜是个有福之人。”
  “你尽管尽人事,生与死,就听天而定吧。”
  “爸。我知道你这是安慰我呢。”司朗低低的苦笑了一声,“可是我偏偏就不想听天命,我不想把我爱人的生死交给那么虚妄的附属,我要的是他逆风翻盘,我要的是不朽的生机,我要的是大雪寒三界他仍一枝独放的奇迹。”
  “我只想要他睁开眼睛看看我。”
  司康曼眼角稍微有些湿润,酸的发红。心疼司朗,一颗心都剥离成碎片。
  “爸,明天跟我并肩作战吧。”
  “爸爸很荣幸,快去睡吧。”
  “晚安。”
  明天即将迎来一场恶战。


第七十八章 推开那扇门
  清晨六点钟的太阳是桔黄色的,周围没有太刺眼的光,像个大咸蛋黄挂在低低的天空中。
  司康曼做好了早餐摆在桌前,司朗睡眼惺忪的往牙刷上挤着牙膏。
  “昨晚睡得怎么样?”司康曼递给司朗一本温水,脸上笑的很治愈。
  “睡得挺好,都没做梦,估计是昨天有点累大了。”
  两个人没怎么多聊天,吃完饭就出发去医院了。
  手术前医生坐在一起又开了个会议,对于手术中的种种细节也再一次进行敲定。
  几位医生开完会纷纷走去消毒室洗手进行杀菌。
  司朗走出会议室,看见远远的走廊劲头有一个高大的背影。
  “柳叔叔。”
  “啊,司朗啊。”柳政泽伸手拍了拍司朗的肩膀,“加油,叔叔相信你。”
  “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能坦然接受,你也别太大压力。”
  司朗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消毒室。
  去洗手液用六步法洗手,手臂螺旋式洗到肘上12厘米,用清水将洗手液冲干净;再取无菌手刷沾消毒洗手液刷手、前臂、肘上10厘米处。流动水由指尖开始冲水,待手臂水稍干,拿无菌毛巾擦净。最后再取消毒液将手涂抹完全,待手干后进行消毒、穿衣。
  这一步骤司朗进行过上千遍,但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时间流动的这么慢,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放松,司朗。深呼吸,你可以。”司朗在心里对自己说,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练了八年呢,可能定没问题的。
  手术大夫进入手术室,各大媒体的记者带着相机三脚架在手术室门口占好机位,时刻准备着手术室大门再次打开的那一刻。
  “手术开始。”
  无影灯亮起,把柳曜的脸部照的无比的清晰,每个毛孔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银色的器械刀具已经摆成了一排,这是一场柳曜司朗和自己的博弈。
  手中握着刀,刀下是自己的爱人。
  柳曜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被剃光,安静的闭着眼睛享受着寂静的安详。
  “你剃了头发还是很帅气呢。”司郎心里想着,试图给自己找点乐子让自己别太过紧张。
  闭眼、沉气、定神。
  开始动刀。
  锋利的刀反射着银色的亮光,刀刃切开柳曜的脑皮层。
  利落,没有出现手抖的状况。
  “很好,状态不错,现在进行下一步。”司朗的内心在进行着一场独白。
  下面就是对病灶的处理,司朗把手中的刀放下,接过旁边护士递过来的司康曼独家研发的纳米手术刀。
  司朗切开了脑组织,发现里面的情况确实不怎么乐观。
  神经肌肉已经差不多萎缩成一根头发的粗细了,尖端已经长进了旁边的肌肉里,要想把那根断掉的神经重新连接上,确实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把一根头发从鸡蛋羹里剥离出来,还不能让让鸡蛋羹有一丁点的损坏。
  司朗的头上不大一会就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
  司康曼赶紧那手绢帮司朗擦去汗珠,眼神示意司朗要沉着冷静。
  手术室大门外的记者吃的吃喝的喝,没有人在意里面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人世间所谓的悲喜相通,只不过看到些惨烈的场景,听到些悲惨的声音罢了。出于对这些事物的恐惧,也不必说成为可怜的人默哀。
  病灶的复杂情况远超于司朗和其他医生的预判,司朗额头的汗珠刚擦去就马上又密密布满了一层。
  “别紧张,手别抖。”司朗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
  手术过去了一个小时,司康曼有些紧张的看着司朗。司朗的呼吸有些急促,手术时的温度较低,却还是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显微镊子。”司郎伸手,司康曼递过去。
  由于是在脑部进行手术,就少不了先进的科学设备辅助,司朗透过电子显微镜正用工具试图把神经和肌肉分开来。
  第一次尝试,司朗手里的工具刚接触到脑组织就收了回来。
  司朗有点不敢下手,万一力度没有控制好,万一手突然抖了一下,万一……
  万一他就死在我的刀下。
  手术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任何进展。
  手术室外记者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柳政泽盛源管家等人在手术时旁边的隔离病房进行等候。
  “好,现在深呼吸。”司朗在心理继续与自己对话。
  “现在你站在手术台前,你就是一名医生。”
  “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开情侣的关系,现在他只是一个病人等待着医治。”
  “他在等待有人将它唤醒,在等待着一个人帮他推开那扇门。”
  司朗举起手术刀,接着操作了起来。司康曼替他捏了一把汗。
  周围的人也都全力以赴的辅助司朗进行着漫长的煎熬。
  此时此刻的手术室外,很多人正在为为他们祈祷。
  尹御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皮质手环,远远地眺望着远方。盛夏的五月,花开满城,窗外一株巨大的槐花树满满的开着,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远处山上一个小小的静月庵里,菩提树下香火弥漫。一个小比丘尼正跪坐在佛堂前,手指念珠口中不停的念着福佑的经文。
  于斌坐在办公室里,手指停在键盘上,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的哀伤和担忧,凝神看着远处的建筑。
  手术六个小时过去了,没有消息传来。
  柳政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缥缈的几片云,一片晴朗。有聒噪的蝉叫,喧嚣着夏日的降临。
  小青,能看到我么?你现在在干嘛呢?
  现在的你,也在天上为柳曜祈祷吧?
  柳政泽抬头望着远远的天空,远处和近处的云彩相互交叠,似乎在天空上拼贴出了一个笑意盈盈的脸。
  “小青?”柳政泽睁大双眼,一只手撑着窗框,另一只手颤抖的向天空伸去,想要抚摸那张脸。
  天上的那朵云彩很快就被风吹散了,柳政泽的心猛然的跳动起来。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
  记者们纷纷迅速就位,举起照相机闪光灯,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充满了走廊。
  柳政泽等人立马冲到病床旁边。
  “情况怎么样!这怎么?这……司朗?”
  床上昏迷不醒的这个人不是柳曜,而是做手术晕倒的司朗。
  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极大的压力和难度促使司朗大脑进入休克,突然就晕倒在了手术台旁。
  “病人现在情况比较复杂,但没有出现危及生命的特殊状况,还请耐心等待。”一位护士向柳政泽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便推着司朗去了急救室。
  此时此刻接任司朗位置的是他的爸爸司康曼。
  司康曼凑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着创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司朗的操作真的不是盖的,每一刀下去都带着温柔与严谨,没有一丝的差错。
  神经已经完整的暴露出来,现在只需将神经从组织中挑出来在进行连接就可以了。
  司康曼通过显微放大镜进行着手术,镊子尖端轻轻碰到那根细小的神经。力气过大会直接损害神经,力气过小则无法让神经从组织力剥离,手术进行到现在已经是到了关键时期。
  留给司康曼的时间不多了,麻药对于一个植物人是不能三番五次的注射的。司康曼瞬间能体会到刚才司朗主刀时面临的巨大压力。
  “这是哪啊?”
  “别动,正给你输液呢。你刚才晕倒了。”司朗张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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