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二十号的时候,陆无期和钟徒刑行如约随钟备臣和其保镖及私人助理去庙里参拜。二十五号,两人又如约在钟备臣的监督下去做体检。
三十号这天,钟备臣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六月没有三十一号,清早一起便给钟徒刑打电话让钟徒刑和陆无期改时间到七夕领证,同时叫钟徒刑带陆无期去公司一趟。
“去公司干嘛?”钟徒刑感到不解。手机那头的钟备臣漫不经心的顺,“来了我再告诉你你要干嘛。”
“行。”
挂掉电话,钟徒刑拍拍身侧将醒未醒的陆无期。
“起来了无期。”
陆无期迷蒙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还雪白,他不耐的挥开钟徒刑的手,“还早,我要再睡一会……”
“你起来。”见陆无期懒得起来,钟徒刑直接拉扯陆无期把陆无期拖起来,“我跟你说,我爸刚打电话来,他发现这个月没有三十一号了!”
“然后呢,他说什么?”被拉扯的没办法,陆无期不得不起来。他慵懒的撑着坐起身,擦了擦眼睛。
钟徒刑答:“他要我们七夕再领证。”
“七夕几号?”
“好像是八月中旬。”
“哦那时间不错,正好陆鸠放暑假,我们领证可以把他带去,让他见证我们成为夫妻的一瞬间。”
“时间是不错,不过如果八月领证,我们的婚礼就得推迟。我原本打算七月办婚礼的。”
“推迟就推迟呗。我又不会跑,婚礼总是要办得,什么时候办其实都一样,没必要非得七月办。”
“我不想推迟,我就想在七月办!”
“……为什么?”陆无期感到疑问。他不明白钟徒刑为何坚持想在七月结婚,七月伏热、没有节假日、还是雨季,一般人结婚都会避开这个月。
“因为你七月过生日。”钟徒刑提声告诉陆无期,“我想在你生日那天办,让你这个生日过得此生难忘。”
“啊……”听到这话,陆无期一时语塞。他知道钟徒刑对他们的婚事用心,却不知道钟徒刑对他们的婚事这么用心,连在什么时候举办都是考究着他的生日决定的。他沉默一瞬,难得认真地向钟徒刑提议:“我们要不等到明年七月再办婚礼吧?”
“这也太晚了!哪有人结婚一年才办婚礼的?”
“我觉得还好啊?有人结婚三十年才办婚礼,我们结婚一年办婚礼而已,不算晚。”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我绝不会等到明年才跟你办婚礼!”陆无期对婚礼推迟这事不着急不紧张的样子让钟徒刑很不满,但钟徒刑没有指出来,而是思索片刻,接着和陆无期商量,“这样无期,我们推迟到国庆节办婚礼怎样?国庆节日子好,陆鸠也放假,有时间跟我们一块跑东跑西。”
“都行,随便你。”陆无期想都没想,直接同意。
他本来就对什么时候办婚礼这种小事无所谓,提前、推迟,哪怕不办他都不在意。
“我感觉你对我们结婚的事不太热衷,态度特别随便,好像事不关己似的。”钟徒刑不满的皱眉。
“是吗。”
陆无期的语气淡淡的,不承认也不否定钟徒刑的抱怨。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但是因为陆鸠不得不跟我结婚所以才对我们俩这婚事态度随便?”
“是的。”
“你——”没想到陆无期承认的这么干脆,钟徒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睛满是惊讶和愤怒。见状陆无期不仅没想办法缓和钟徒刑的愤怒,反而云淡风轻的火里投油,“你要不爽我的态度大可以不娶我。”
陆无期一脸不想结婚就拉倒的表情,钟徒刑沉默了一瞬,骤然推倒陆无期。
陆无期只感觉天旋地转,转眼之间他已经倒在钟徒刑的身下被钟徒刑的影子覆盖住所有视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钟徒刑的吻已经落下来,落在他的双唇。
重重的。
窒息的。
他下意识挣扎想挣开钟徒刑,但转念他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好挣的。他和钟徒刑即将结婚,他不可能一直不让钟徒刑碰他,既然总是要做的那什么时候做都无所谓,就没再挣扎,纵容钟徒刑抱他吻他。
陆无期以为这种纵容应该会让钟徒刑满意,谁知他的予取予求却起了反作用。当钟徒刑摸到他的脊背却发现他没有抗拒时,钟徒刑困惑的放开他,“你怎么不推开我?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我知道。”
“知道怎么不拒绝。”
“我们马上都要结婚了,我没必要拒绝你。”
“什么叫没必要拒绝?”
“就是没必要拒绝啊,因为让我的另一半满足和做家务一样,是我应该履行的家庭义务。”
“现在不谈义务。你自己想和我做吗?”
“我想不想重要吗?”
“当然重要。”
“既然重要为什么以前不问我想不想?为什么以前总是问都不问就和我做?”
“因为以前的你肯定想呀!”
“啊?”陆无期觉得好笑,“你不问怎么知道我想呢?”
虽然他高中时是自愿在钟徒刑家过夜,但他心里其实是不想的。他以为钟徒刑不问他想不想是不在乎他的想法,没想到钟徒刑不问他想不想是因为单方面认为他想。
“因为我会给你钱呀!”钟徒刑很自然的告诉陆无期当年自己认为陆无期想的理由,“你那会那么缺钱,只要给你钱你就会想吧?我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我是不想的,每一次都不想。”陆无期叹息着告诉钟徒刑真相。钱的确支配他的嘴他的四肢让他同意和钟徒刑一次次的悱恻缠绵,可却没支配他的心。
听到这话,钟徒刑极其震惊:“什么?你每一次都不想?为什么?我爱说话就让你那么讨厌吗?”
“嗯。”
陆无期点点头,他没有回答钟徒刑的疑问因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想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来自钟徒刑的,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来自他自己、来自他自己对钟徒刑的感情和他对钟徒刑的占有欲。如果就这件事继续说下去,他就不得不告诉钟徒刑他对钟徒刑的感情和他对钟徒刑的占有欲了,因此他下床穿鞋,然后非常平常的用早餐的问话转移话题,“你早餐吃什么?三明治还是意面?”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痛苦?”钟徒刑没回答,而是抓住陆无期,“我问现在。”
“有时候也会高兴。”
“你到现在还是不喜欢我对吧。”
“我一直都不喜欢你。”陆无期果断的点头,而后甩离钟徒刑的桎梏,伸了个懒腰背对着钟徒刑换衣服。
钟徒刑愣了愣,在陆无期身后固执的说,“无期,我不是戴初微,我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就放弃你,更不会因为痛苦就退出你的生活。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就算你痛苦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已经放弃你一次了,我不会再放弃第二次。哪怕你永远永远都不喜欢我。”
钟徒刑的表白可谓集霸道、强取豪夺,二十年前的台湾偶像剧于一身,陆无期听得差点喷脑浆,还是冷静装心无波澜,“早餐是吃三明治还是意面?”
“我没心情吃。”
说完,钟徒刑下床离开房间,气势汹汹的。
见钟徒刑一副失恋的模样,明显是被自己那句一直不喜欢给打击到了很受伤,陆无期担心钟徒刑会穿睡衣跑出去做不理智的事,连忙追上钟徒刑,“等等,你去干嘛?”
“减重!”
钟徒刑没好气的冲陆无期踩了一脚,冲进厕所——重重的关上门。
钟徒刑看来没有做不理智的事想法,陆无期放下心来快速的换好衣服去厨房开火。短短一刻钟就熟练地做了三份三明治出来,在餐厅配着牛奶独自吃完自己的那份,他将陆鸠的那份三明治放进微波炉预备着陆鸠起床时加热,接着端另一份到客厅。
钟徒刑不知何时已经“减重”完毕,也换下睡衣,穿着简单的白T和灰色运动裤靠沙发上闷闷不乐。
陆无期在钟徒刑身边坐下,把盘子递给钟徒刑:“吃吧。”
钟徒刑偏过头不看陆无期:“不吃。”
“你不吃那我倒了,以后饿死也别吃我做的饭。”
“我饿死算了!你走开!”
“你发什么脾气呢!我可是怕你饿着专门端三明治来给你吃,你不吃就算了还赶我走!”毫无预兆被钟徒刑喊走开,陆无期摔下盘子,站起身。钟徒刑不甘示弱,也站起身,“我想你高高兴兴的和我结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很勉强似的整天板着脸宛如肯德基在逃的嫩牛五方!你告诉我,你怎么样才能喜欢我!才能高高兴兴的和我结婚过一辈子!”
“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必须告诉我!”
“我凭什么必须告诉你!”
“你就是必须告诉我!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一个月不吃饭!”
钟徒刑顿了顿,狠狠的拍桌子,“只吃面!”
第23章 你爸永远的神经
钟徒刑的表情特别凶狠,眼神里带着三分手痛三分怕饿四分永不瞑目,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自己的认真。